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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錯覺,張晏感覺自己說完這句話時,對方的眼睛輕瞇了瞇。 “朋友?”江知呈彎唇吐出這兩個字,瞥了眼洛慈,而后才將張晏的手握?。骸澳愫?,我也是洛慈的朋友,江知呈?!?/br> “哦哦,他剛跟我說過了,A大校草嘛?!睆堦瘫攘藗€贊的手勢。 江知呈回了他個微笑,這才給了洛慈一個正眼,笑問:“洛小慈,我怎么不知道,除了我,在A大你還有其他的朋友?” 洛慈眼睫一抬,呆怔地看著江知呈,敏感得察覺到不對。 他還沒有回答,張晏已經開口:“兄弟,你誤會了,我不是A大的?!?/br> 接著他走到洛慈身邊,動作豪邁地將洛慈的肩膀摟住,笑哈哈地解釋:“我是慈寶兒在江城的朋友,高中一直都是一個班?!?/br> 張晏笑地眼睛瞇成一條縫:“別看慈寶兒面上冷,跟我關系可好了?!闭f完還拍了拍洛慈的肩膀,問:“是吧?” 他生得壯實,洛慈被他摟著,一下就顯得小巧起來。 江知呈環臂而立,盯著他倆:“哦?”點頭露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隨即把目光移向洛慈,笑問:“是嗎?” 洛慈夾在兩人中間,腦子一片混亂,不知道自己該答是還是否。 最終他還是實話實說:“我和張晏高中同班,他對我很好,在江城只有他肯和我做朋友?!?/br> “什么叫只有我肯和你做朋友?”張晏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下洛慈的肩膀:“明明是你永遠一副高不可攀的樣子,把想跟你做朋友都嚇在門外進不去。還好我細心,識破了你的面具,成了你唯一的朋友?!?/br> “你不曉得,知道我和你是朋友,學校里的人有多羨慕我,說我厲害,竟然把高嶺之花都拿下了?!?/br> “???”洛慈驚訝,完全不知道:“真的?” “那還有假?!睆堦袒沃?,得意洋洋。 發現一直沒有聽到江知呈的聲音,洛慈忍不住去看他。 見他不知何時靠坐在凳子上,長腿伸在桌子底下,一只手伸直搭在桌上,指尖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像在克制什么。 洛慈盯他片刻,然后轉身看向張晏,把他帶到自己的凳子上坐下。 敲桌子的聲音忽地停住。 江知呈偏頭,食指點了點太陽xue,不知想了些什么,示意洛慈將已經放到洛慈桌上的外賣拿過來。 不明他是何意,洛慈還是照做。 “你還沒吃飯???”見狀,張晏隨口問。 “嗯?!甭宕葢?,回頭看他:“你吃過了嗎?若是沒有……” 他話還沒說完,張晏已經擺擺手:“我吃了,在A大附近找了個地方吃的?!?/br> “好?!甭宕确畔滦膩?,轉身抬眸發現江知呈正看著自己,琥珀眸在陰影里暗下,表情不太對。 他走到江知呈身邊,把外賣放在他桌上,小聲問:“怎么了?” 江知呈撐著下巴,彎唇定看他:“如果他說沒吃,你想怎樣?” 驀然他將臉湊近洛慈,幾乎是挨著他,笑問:“難道想把我給你點的外賣,讓他吃?” 洛慈無措地唇微張。 見他還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模樣,江知呈說出剛才就想問的話:“他是你唯一的朋友,那我是什……”突然頓住,覺得這話怪怪地。 江知呈皺眉。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有點問題,拈酸吃醋跟小姑娘一樣,哪里像個大老爺們? 朋友又不是情侶,不需要一對一,洛慈有其他朋友怎么就不行了? 要怪就怪江知呈自視甚高,被洛慈的那句話麻痹——我的朋友有你就行,不需要別的朋友。聽了這句話,就誤以為洛慈只和自己關系好。 哪成想,新冒出來的這個,看洛慈那態度,江知呈簡直沒法跟人比較,莫名其妙地心里失衡。 吃人朋友的醋?你不能跟他比跟我好?這什么小學雞思維? 江知呈自己都覺得他腦子怕不是有點毛病。 再計較下去,真成小學雞了。江知呈輕咳一聲,試圖讓洛慈忘掉剛才那句話:“我是說他是你唯一的朋友,人來這兒,咱怎么也不能虧待人家是吧?這外賣你也別吃了,今晚我請你朋友出去吃,畢竟人大老遠跑來看你也不容易?!?/br> 畫風轉變的太快,洛慈懵懵然點頭。 而后聽出他話里的問題,不禁糾正道:“他不是我唯一的朋友?!?/br> “行行行,不是?!苯薯樦?,沒把這話當回事兒。 洛慈抿唇,知道他沒信,但嘴拙,不知如何解釋才好。 這場晚飯,與下午相比,江知呈像是變了個人,親切熱情,好像張晏不是洛慈的朋友,而是他的朋友。 張晏下午還懷疑這帥哥對他有意見,哪知晚飯時開懷暢飲,談天說地,互相摟著肩,若不是洛慈攔著,他倆下一刻就要對著月亮結拜。 這哪里是對他有意見,這根本就是相見恨晚嘛! 大晚上的,洛慈領著兩個醉鬼回去。 走在路上,兩個人就跟有毛病一樣。張晏拉著洛慈的一只手,塞到江知呈手上,打著酒嗝道:“好兄弟,我信你是個好人,從今天起,我就把慈寶兒交到你手上啦?!薄班谩任易吡?,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顧他,不能辜負他?!?/br> 這都什么跟什么?洛慈哭笑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