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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和大.毒.梟的勾當被刑警隊長抓個正著,不要說他老師能把護他周全、 仕途依舊這么白日夢,他今晚過后還能不能從監獄大牢里活著出來都是一個難題。 冰涼的手心揪了兩張紙,擦掉從額頭流過鬢角的冷汗,梁馭行根本不敢抬頭,他真怕自己對上賀正那雙狠毒地早就能當場拆穿他的眼睛就會再一次丟人地尿褲子。 氣息微弱,嗓音顫抖,喉嚨間像噎住了一只活老鼠。 沒…沒事。 賀正用只有安旭能聽見的響動冷哼一聲,眼神犀利地盯著垂著臉的梁馭行, 梁副市長 ,早有耳聞,幸會。 但凡梁馭行有那么一點膽量,魚死網破當著湯企的面拆穿賀正的假身份,他也就不會是如今這幅慫貨嘴臉。 聽見賀正別有深意的話便嚇得負重的心臟抖三抖,他只敢開口結巴回應, 幸……幸會…… 在坐的所有人都瞧不起梁馭行,當然賀正和安旭的層面和其他人不同,但態度是一樣的,梁馭行就是個草包,不僅面對不了大場面,連參與這些黑暗的勾當也是豬隊友。 滿秘書很是瞧不上梁馭行那抬不起頭的小媳婦兒面孔,于是很不給他面子的譏誚道: 梁市長,賀正先生如今是先生手下三個廠子的唯一供貨商,他手里的鉆石,相當于我們一般能夠賣出去的錢,您身為一名社會人物,也該向這些優秀又有膽識的青年才俊看齊。 這話已經是絲毫不給梁馭行留情面了,賀正要能力有能力要膽識有膽識,哪像他?用草包來形容他,草包都覺得窩囊。 然而梁馭行哪還有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他一不敢當場揭穿賀正,二不敢立即倒戈向賀正表衷心,只會干坐在這里一邊承受嘲諷一邊苦苦想象他日后的牢獄生活。 于是這一頓鴻門宴擺的所有人各有所想,結束在晚上十點,梁馭行甚至還想掙扎一下,顧不上給湯企留面子直接溜之大吉,然而他的司機才不過踩了三腳油門的功夫,便被等候依舊的陸地巡洋艦攔住去路。 前座的司機一無所知,巡洋艦上下來三五人,為首的唐三彩用手指扣扣梁馭行那一側的車窗玻璃。 打、 打開。 車窗降下來,唐三彩兩臂撐著車窗朝里面一臉菜色的男人發笑, 梁市長,好久不見啊。 ……梁馭行感覺他的膀胱已經快不聽大腦的控制了。 呵呵,麻煩您下車走兩步,咱們敘敘舊? 市…市長……前座的司機慌了。 看著梁馭行驚恐不已的臉,山唐三彩輕嘆一聲,湊到他耳邊, 你最好乖乖按我的,不然你一定會后悔的。 …打,打開車門。 梁馭行顫聲道。 唐三彩也懶得跟他廢話,帶著身后幾個人轉過身,后從酒店出來的賀正和安旭從黑夜之中竄上陸巡的前座。 梁馭行認命地下了車,還可以對茫然的司機囑咐道:不用管我、 我、只是見見熟人,你先回吧。 可是…… 走! 梁馭行用死半截的語氣吼出來,事到如今,他也只敢朝一個司機發泄怨氣。 梁馭行被帶上車,他還沒來得及看清車上都有那些人,一道領帶便蒙住了他的眼。 陸地巡洋艦開到貓兒胡同,特安組直到把梁馭行架 進他們的槍械室才拿掉他眼睛上的領帶。 兩道麻繩牢牢地把梁馭行捆在一張椅子上,他顫抖地睜開眼,特安組六個人大黑壓壓地頂著天花板上的燈管站在他面前,空前的恐懼猶如厲鬼纏身,梁馭行 我、我 個沒完,一句話沒說出來,下半身稀稀拉拉先鬧出動靜。 椅子下一大片尿液,特安組一同露出厭惡的表情。 艸…… 梁馭行張著兩片干干巴巴的嘴唇,不發出一點聲音的啞哭,面目之猙獰,情緒之激動。 唐三彩禁不住嘖嘴,睜大眼睛彎腰拍拍他的臉, 您哭您哪個野爹呢? 我們還沒問你交代犯了什么罪您就哭成這模樣?太不禁逗了吧梁大市長。 梁馭行還是不出聲哭的涕淚橫流,張著嘴啊吧啊吧像是啞巴要說話似的,可是一出口全是哭聲,過了許久,在安旭他們失去耐心前才磕巴出話來。 我、 我認罪、我為湯先生販.毒打掩護、 我認罪、 我認罪…… 唐三彩 切 一聲,拿出他們之前在市政府大樓、郊外印刷廠拍到的照片懟到梁馭行的臉上。 就那一項?照片上的事你怎么解釋? 還把我們這群人當吃干飯的 ,瞞天過海印假.幣賺黑錢!給我老實交代!! 唐三彩一頓獅震天響。 那照片擺到自己臉前,梁馭行甚至都沒有及時反應過來 ,印假.幣換真錢的事已經安全進行了一個月,安穩地讓他毫無危機感,直到這件事在今天和其他事一同被揭穿。 這時候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漸漸哭出聲,哭的那叫一個難看,一張豬臉擠成豬屁股。 一旁雙手環胸的安旭吹了吹一縷蓋眼的頭發,幽幽地出聲。 控制一輛公交車、 一條路線洗不了多少錢,但是公交路線覆蓋到城市邊緣,控制大半個城市倒是能夠很賺一筆。 安旭從暗處走到燈光下,替梁馭行坦白他的罪過 。 六條長途線路,各自有倒班、交替的十輛車,最長的路線一個來回需要一個半小時,一輛公交在九小時的工時內至少能跑六個來回 ,一輛車不算站票有三十二個座位,單程車票最少三塊錢一張,而這些被你們控制的車足足跑了一個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