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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昂突然拔高音量。 他罔顧人命!就憑背后有人就可以肆意妄為。 我呢?我為什么不可以!! 安旭鼓勵性的又噴幾下瓶子里的雞血,好看的眉眼其實早已簇起,這味道可真不是正常人受的。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我、我、 我也想喝血,沒上新聞之前我就知道是佟翼干的。 這樣的事他做了不止一次,習慣之后他心里早就沒了恐懼,甚至還把這當成榮譽炫耀。 因為我的職業 ,他很信任我。 那件事上新聞的前一晚,他就打電話向我炫耀了! 他欺人太甚!我要讓他得教訓! 安旭忍不住后退到門口,站在燈光前, 瘋子。 我不是瘋子!佟翼才是!! 范雪的死你怎么解釋! 我不是故意的! 你有種站在法庭上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程昂熄了聲。 現在,你認不認范雪的死是你,程昂,一手造成的? …… 對于你說的,佟翼為了個人癖好造成姜小雨失血過多而亡,你可有說謊的成分? …… 老實交代! 安旭肅穆地低吼一聲。 我認。 認什么?! 佟翼、 姜小雨、范雪,我都認。 燈滅了,安旭毫不留戀地走出小黑屋,關門之際屋子里程昂已經嘶吼出聲。 掏出口袋里的錄音筆,安旭吩咐一旁的小方把人押去對面的看守所,錄音筆交給其他人寫報告,將佟翼繩之以法,這兩樁案子就算結了。 回到特安組的時候正是午飯時間,這幾天大家都忙的不可開交,直到今天全組人才能湊齊吃飯。 午餐完畢,安旭拿著老房從外街新買的玩具準備在院子里遛狗,以唐三彩帶頭的幾人笑瞇瞇地把他圍住。 看著面前幾個大老爺們兒不懷好意的笑臉,安旭忍不住打個寒顫,眼皮也開始抽跳不止。 哥兒幾個,干嘛啊這是要? 唐三彩哼哼笑, 旭啊,你看看你內胳膊彎兒。 安旭歪頭,申龍從后面抱住他沒受傷的右胳膊。 安旭,你那胳膊是貫穿傷,該換藥啦。 唐三彩和申龍對上眼之后也扳住安旭的肩膀,兩個人合力把安旭拖到院子屋檐下的躺椅上。 安旭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眼皮抽跳的功夫一扭頭,果不其然。 豐穗子已經走過來,在躺椅旁邊攤開了醫藥箱。 貫穿傷呢,需要我夾著棉條從你的傷口穿過,再上新藥,過程很疼,不過你也不用怕。 豐穗子笑的一臉狡黠, 拿出你當時給咱們老大擋槍的架勢來,這點小疼不算什么的。 安旭俊朗的臉在這一刻再也帥氣不起來了。 一想到待會兒自己的傷口要重新經歷一次血rou穿透。 他就覺得天也灰了、草也黃了、吃嘛嘛不香、自己臉上這些個兄弟也都不是個人模樣…… 能,能不能上點麻藥???安旭不抱希望的問,雖然他心里知道答案。 豐穗子夾著醫用棉條看他一眼,“你說呢?” “ 嘶,想想就很疼??!”安旭苦著臉。 “ 那就別想了,大龍你倆抓緊他?!?/br> “開始吧?!?/br> 豐穗子一剪刀剪開安旭胳膊上的紗布,刮風似的沾好藥。 摁住安旭的左手臂一個穩準狠,扎針似得 ,一鑷子把棉條捅進安旭被子彈穿透的傷口里! “呃?。。。?!” 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原本趴在門口的四喜和狗剩豎著耳朵跑過來。 安旭被唐三彩和申龍摁著肩膀橫在躺椅里,豐穗子也牢牢地摁著他另一條胳膊。 他動彈不得,激烈的痛感走過全身的神經直逼大腦,偏偏沾了藥的棉條還堵在傷口里不走了??! 這好比是雙氧水放在潰爛皮rou上的疼痛再放大千萬倍,任哪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也得發出生孩子般的慘叫。 豐穗子專心兌著一會兒要敷傷口的藥。 “ 哎,大男人叫什么叫嘛,再等一分鐘,徹底清潔之后棉條就抽出來了哈?!?/br> “……”安旭已經沒有力氣叫了,他仰著生無可戀的臉靠在躺椅扶手上,眼睛一眨不眨,眼角還掛著光亮。 唐三彩在他腦袋上哄小孩兒似得。 “你想想關二爺刮骨療毒,再看看自己這又算的了什么、忍忍哈,忍??! 一會兒還得縫針呢,等縫完針我給你紗布上畫個小豬佩奇咋樣 ?!?/br> “你得了吧,還小豬佩奇,安旭又不是隔壁小胖墩兒。 ”申龍忍不住吐槽唐三彩。 啥而任由這幾個人說什么,安旭像被點了xue似得,一動不動躺在椅子里,唯獨眼角的淚留下來證明他還能喘氣。 四喜和狗剩仿佛都感受到了安旭此時此刻的疼痛,四喜伸著舌頭舔上安旭的臉,想要用犬類的方式替他緩解疼痛。 可憐狗剩小矮個,夠不著安旭的臉,只能 “嗚嗚”地,圍著他的腿和豐穗子團團轉。 “安旭放松啊,我抽棉條了,上邊兒那倆抓好。 ” “ 快點兒吧 ,再不.拔.出來該送ICU了。 ” 浸了血和膿的棉條被鑷子夾住,猛的往外一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