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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天機宮的人把我的rou身送到了我面前?!?/br> “就在方才?!?/br> 云忘川:“!” 聽到這話,云忘川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在原地愣了好久,才開口,卻也只說了一句,“這怎么可能?” 天機宮的人,自然都以他們所謂的“神明”馬首是瞻。 不會做出與“神明”相違背的事情。 既然“神明”大費周章進了她的夢境,千方百計地蠱惑她將閱見機以劍的身份占為己有,那么就是斷然不想云忘川離契的意思。 又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把閱見機的rou身送到他面前呢? 閱見機一旦找到了自己的rou身,第一件要做的事,一定就是與云忘川離契??! 面對現在這種情況,兩人都已經無暇去計較rou身為何會被天機宮掌控。 而是都被困在了,這看起來目的完全矛盾的兩件事里。 云忘川蹙眉,覺得自己的思緒有些亂。 片刻后,遲疑道:“難不成,天機宮是想激化矛盾,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 閱見機輕輕嘆氣,道:“......也許是吧?!?/br> “不太可能?!?/br> 云忘川卻自己反駁了自己。 “見機你方才提醒過我,不要小瞧這個天機宮主人。如果他大費周章,只做出了一個這么容易看破的局,那他根本沒有以一個靈體的身份,凝聚出天機宮這么龐大勢力的能力?!?/br> 閱見機微微抬起手,將云忘川冰涼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他的指尖封存著不滅之火,帶著一點灼熱的溫度,將云忘川冰似的體溫一點點融化、感染。 “小劍仙......” 他漆黑的眼睛里,仿佛壓抑著某種激烈狂流,偏偏表面看去,一片寧靜無風,“你也不要想得太多了。我不想你被這些困擾的?!?/br> “也許,那個東西就是愚蠢得很,以為這樣就可以挑撥我們的關系,削弱我們的力量?!?/br> 云忘川被他這樣注視著。 有些微微發愣。 閱見機慢慢道:“像他這種自詡為‘神’的東西,心中一定帶著對世人的蔑視與不屑。不管他表現出怎樣的性格,層層偽裝下的他,一定是極度驕傲又自大的?!?/br> “他這樣的性格、對所有人的輕視,也許會讓他做出這樣幼稚的局?!?/br> 說到此處,閱見機的眼睛微微彎了下去。 擠出一個看似很甜蜜的笑意,“或許小劍仙你想到的答案一點都沒錯?!?/br> 云忘川卻能看出閱見機的勉強與憂慮。 她不懂閱見機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 ......在他心中,明明也一定已經否認了這種可能。 閱見機的心思非常細膩,整個人敏感得過分。 所以總是會產生很多難言之隱。 云忘川也不想強求他說出口。 于是她只是轉移了話題,繼續道:“但是,如果天機宮這樣做的目的,真的是為了讓我們離契或者保持結契,而我們如果恰好遂了他們的意......” “那就相當于落入了天機宮設下的陷阱,我們的處境必然就會變得很危險!” “見機!”云忘川回握住他的手,直視著閱見機的眼睛,“我們必須做出一個選擇!” 閱見機:“......” 他的眼中,似乎產生了一個漩渦。 卷著濃重的兩難和痛苦。 云忘川覺得疑惑,握著他的手緊了緊,又輕輕喚了他一聲,“見機?” 閱見機看著她赤誠的眼睛,心中突然動搖。 自暴自棄地問:“如果不管我們怎么選,都沒有好結果呢?” 云忘川:“?” “見機......你是什么意思?”她主動將身子靠近了一些,“你是不是想明白天機宮究竟想做什么了?” 聽到這個問題,閱見機竟然表現出明顯的緊張。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嘴唇抿了幾次,才在云忘川的注視下,開口說道:“我是覺得......我很有可能會、會連累你?!?/br> 天機宮的插手,就像是本就不晴朗的天空之上,蒙上了一層猙獰的烏云。 隨時都有可能劈下驚雷,卷來一場浩大的雨。 危機四伏。 而在云忘川心中,閱見機就是那個會和她一起讓天晴過來的人。 ......現在閱見機卻說自己會連累她? 怎么可能? “見機,自從我認識你之后,你一直都在幫我?!彼嬲\地注視著閱見機的眼睛,“我們之間用不到‘連累’這個詞?!?/br> 閱見機的瞳仁動了動,“小劍仙,你還沒有問,我為什么覺得自己會連累你呢?!?/br> 聞言,云忘川輕輕“嘖”了一聲,道:“都告訴你了,我們之間沒有什么連累不連累的?!?/br> 聞言,閱見機垂眸。 似乎并沒有因為這些話而徹底安心。 天機宮,或者說那個自詡為“神明”的人,真正想要掌握的,并不只是修真界的力量。 他們想要虔誠的信徒。 包括所有碌碌生活在這世上的普通百姓。 所以,天機宮的那個“神明”,才最想要奪舍到一個被百姓信服、愛戴的皇帝身上。 如果實在找不到滿足這個條件的人。 那么那個靈魂之力已經非常虛弱了的“神”,很有可能會退而求其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