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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他在自己作死。 身體上的異樣自然是越來越重了。 現在的閱見機,時而如火燒身、時而如墜冰窖。 冰火兩重天,難受得緊。 然而,這其中的緣由,又是沒有辦法與云忘川解釋清楚的。 于是閱見機笑吟吟地轉移了話題,“小劍仙,現在最要緊的事情,不應該是擔心我的身體吧?!?/br> 他微微垂了垂眼睛,看向云忘川手中的鑰匙。 “耽誤之急是去查看霜天的劍庫,而且......青云劍閣存放劍陣的地方與劍庫很近,小劍仙可以借機將劍陣收在身邊,也可不引人注目?!?/br> 青云劍閣的劍陣,以及霜天劍閣的劍庫都存放在劍冢旁邊。 因為那是九州之內劍氣最為濃郁的地方,最可以滋養靈劍。 不過眼下皇族要對上四宗門動手,那么這些東西還是要抓緊時間轉移位置才是。 聞言,云忘川抿了抿唇。 思索了片刻,點頭道:“確實,見機你說的有道理?!?/br> “我這就帶著長生,前往劍冢。到時候我們分頭行動,將劍庫與劍陣通通轉移位置,正好也可以去看看守在劍冢的聞前輩?!?/br> “小劍仙還是和長生一起去找青云劍閣的劍陣吧。劍庫由我一個人去應該更為妥當一些?!?/br> 聞言,云忘川看著他的瞳孔都劇烈地震了一下,“見機,你是什么意思?你、你要自己去劍庫?” 閱見機連忙笑了一下,略帶幾分歉意地回答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主人你相信我的話?!?/br> “想來霜天劍庫中有身份異常之劍的事情,主人也是清楚的,所以才暫時沒有接管劍庫?!?/br> “不過,小劍仙恐怕有所不知,那些異常的寶劍都是來自于‘皇窯’,一個專門為現在的皇帝打造刺殺、監聽靈器的地方?!?/br> “也就是說,如果霜天劍閣的人貿然將劍庫中的劍轉移,皇帝必然會得到消息,那么我們現在做的一切就都功虧一簣了?!?/br> “但如果我去的話,便會安全許多。畢竟劍庫中有那么多寶劍,多一把而已,來自皇窯的那些劍是不會警覺的。我有把握在他們沒察覺之前,把他們都解決掉。這樣,再做轉移,便可以萬無一失了?!?/br> 閱見機一下子說了這么多,而云忘川卻一直只是略帶著一點悲傷地望著他,看起來一點也沒有聽進去。 將全部理由都說完,閱見機疑惑地挑眉,問道:“小劍仙?你......有在聽么?” “見機?!痹仆ǖ谋砬楦y過了,“你知道我不是在問這個。我是在問,你真的要與我分開行動么?” 閱見機:“......” 云忘川似乎真的很困擾,語氣非常認真地問道:“我是第一次有本命寶劍。我不太懂,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劍修會跟他的劍靈分開作戰?!?/br> 她心中把閱見機當成劍靈,會訝異于這個提議。 可閱見機卻知道自己是一個修士、一個完整的個體,自然知道自己是可以獨當一面的。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了片刻。 閱見機才緩緩開口,“沒有誰能無時無刻、永永遠遠保護在另一個人身邊?!?/br> “所有人都要學會,怎么獨自度過困境或逆境、承受喜悅或難過,對么?” * 長生依照少閣主的命令來到聚靈樓前時,她已經準備好一切,站在門口了。 “少閣主??!” 他快步跑到云忘川身前,想要說那閱川畫像一事,卻又擔心被偷聽,硬生生把到嘴邊的話給壓了下去,“額......我們是要去查看霜天的劍庫吧?那就快些出發吧!” 說完,他眨了眨眼睛,發覺少閣主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長生略有些緊張地吞了一口口水,問道:“少閣主,您怎么了?” 云忘川:“......” 她的眉頭無法抑制地皺了一下,隨即又被很勉強地舒展開。 開口,聲音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顫抖,“沒事。走吧?!?/br> 聞言,長生便將黑衣劍給拿了出來,注入靈力,準備御劍飛行。 而云忘川卻沒有動作,只是垂眸看了一眼纏在腰上的君子劍。 抿了下唇,伸手扯住長生,“咱們二人同乘一劍吧?!?/br> 長生疑惑,“???為什么?” 不等云忘川回答,他便自己給自己想到了答案,“對對對,少閣主您的劍正在化形,很虛弱。您和我一起乘黑衣劍便好!” 原因自然不只是這個。 云忘川覺得閱見機在坦白自己想要殺皇帝之后,就在有意疏遠自己。 方才和她說的最后一句話,更是印證了她的猜想。 就算云忘川再不會拐彎抹角、再不懂話術,也聽明白了閱見機的意思。 為了報“血仇”。 他也許會永遠地離開她。 不過云忘川現在實在沒有心情和長生解釋,只是與他一同踏上了黑衣劍。 向建在劍冢處的霜天劍庫飛去。 ...... 云忘川直接把長生帶到青云劍閣存放劍陣的地方。 長生有一點懵。 “少閣主,我們是先來把劍陣取走嗎?那、那君子劍怎么自己一個飛走了?” 云忘川面無表情地回答道:“他知道怎么處理劍庫中那些用來監探我們的劍。所以他去劍庫,我們來取劍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