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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愛奴如此強硬的話語,皇帝蹙眉。 他最忌諱的就是武將持功自傲,試圖把軍權凌駕于皇權之上。 宮壇也緩緩跪了下來,拱手道:“陛下,愛奴將軍實在是含血噴人!昨夜,紙蝴蝶并未出動,‘虛無法陣’更是無稽之談??!” 聞言,愛奴轉頭,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竟然敢堂而皇之地說謊!看來,你就是有意袒護霜天劍閣!” “說!你是不是已經被霜天收買了!” 相比于愛奴的激動,宮壇心中有更多籌謀。 他瞳孔震動,抬手指了指愛奴,做出一副被污蔑的憤恨之裝,隨即又馬上對著龍椅上的皇帝重重磕頭,“陛下!愛奴無憑無據,便敢在您面前如此污蔑屬下,可見他有多么蔑視皇權!” “而且,愛奴他沒有請命,便擅自去醫館抓人,是不是自負英才,不想再受陛下管教了?!” 愛奴咬牙,“你放屁!” 這等污言穢語都被說了出來,皇帝實在忍不下去了。 他咳了兩聲,沉聲道:“你們二人,鬧到孤面前來‘升堂’也不是滓淮瘟?。諄頎幦?,互相污蔑,嘴里的話均是添油加醋、幾經加工,孤不想聽?!?/br> “孤要實證?!?/br> 皇帝抬眸,與愛奴對視,問道:“據孤所知,霜天的大長老與云忘川不和,他說的話不可取信?!?/br> “孤問你,你可在醫館中親眼看到了云忘川?” 愛奴咬牙,搖了搖頭,“沒有?!?/br> 聞言,皇帝微微仰起頭,又問:“那你又要怎么證明,虛無法陣真的出現過呢?嗯?” “就算真的有人想要阻止你,也有更簡單、更容易的法陣可選。愛奴,你清不清楚‘虛無’是多么難施展的法陣!” “陛下!” 皇帝所言句句偏向宮壇,這讓愛奴心中不平,說話的語氣也難免變得更沖了一些,“屬下是不會說謊的!陛下怎么可以如此不相信我呢?!” 皇帝:“......” 他瞇了瞇眼睛,心中對這愛奴的不滿又多了一些。 他最討厭別人忤逆他。 “你說,虛無法陣降臨醫館?!被实劬従彽?,“那么在醫館中司職的醫修們,可看到了這法陣?” 愛奴道:“見到了!他們也一定見到了!” “好?!?/br> 皇帝點了點頭,“把這些醫修都傳到這兒來?!?/br> 眼前的一切,全部都按照閱見機的預料中發展。 跪在下方的宮壇暗暗松了一口氣,心中也難免產生了幾分竊喜。 不多時,當夜在臨江城外當值的醫修們便都被帶到了臨江行宮之中。 在宮壇與愛奴面前,皇帝問了虛無法陣一事。 皇帝心中怕這些沒有見識的醫修,不懂虛無法陣究竟是什么,還很是詳細地將這法陣描述了一遍。 其實他心中不大相信愛奴的話。畢竟他曾是紙蝴蝶的將領,知道這“虛無法陣”究竟有多難施展。當年,整個紙蝴蝶中,也只有他一人,可以在那閱川的指導下,自如地使出這個法陣。 到底曾經共事過許久,皇帝自認為還是很了解紙蝴蝶中的這些人。 他不信他們可以追上自己的腳步,學會這“虛無法陣”。 果然,那些醫修一致地說自己不曾見過這種玄妙的陣法。 也印證了皇帝原本的想法。 “你們真是胡說八道!” 聽到這些醫修紛紛說謊,愛奴瞬間怒火沖天,竟然直接抽出自己的鞭子,朝他們揮了過去! 龍椅上的皇帝瞳孔一縮,一個“虛無法陣”瞬間落在了愛奴的腳下。 他手中的鞭子馬上便消失了。 “愛奴!” 皇帝沉聲道:“你看清楚了,這才是真正的虛無法陣?!?/br> 愛奴:“陛下??!” 皇帝看著愛奴的眼神愈發冰冷,“紙蝴蝶酉隊將領,你今天太放肆了?!?/br> 愛奴怒道:“陛下??!” 見他不服管教,皇帝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你們都退下吧?!?/br> 聞言,愛奴也無法再多言。 他咬著牙起身,狠狠瞪了宮壇一眼,憤憤轉身離去。 * 愛奴此人,城府太淺,直接給皇帝甩了臉色。 當天也沒有當差,直接回到了霜天劍閣給他準備的客棧之中。 不多時,房門被人叩響。 “大將軍,我來看望您了?!?/br> 是那霜天劍閣大長老的聲音。 愛奴蹙眉,但還是揮了下手,風便把房門鼓開了。 他并未從軟榻上起身,只是側眸看過去。 只見這次來的竟然不只那蒼老的大長老一人,他身后還跟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大將軍?!?/br> 大長老笑得極為和善,側身,介紹道:“這是我的孫兒,楊帆?!?/br> 愛奴現在甚為煩躁,哪里有心情聽他介紹自己的孫子。 直接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我管他是誰?他就是你爺爺又怎么樣?!” 大長老有些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大將軍,我將自己的孫兒引薦給您的原因,是他有一個能證明那云忘川對當今圣上不忠的消息!” 聞言,愛奴瞬間來了興致。 他馬上從軟榻上起身,高聲道:“此話當真?” 說完,他又想起來了什么似的,重重嘆了口氣,斜瞥了大長老一眼,“你昨日告訴我,那云忘川在醫館中時也是如此信誓旦旦。這次,不會像昨天晚上一樣無功而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