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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手背上練劍留下的疤痕輕輕起伏,好像是在落下克制而細碎的吻。 云忘川順勢握緊劍柄,將靈力再次注入君子劍的劍身。 閱見機的身形便慢慢清晰了起來。 他此時站在云忘川面前,消瘦而挺拔,比云忘川高出很多,正微垂著頭,用一雙非常迷人的眼睛看著她。 他笑了一下,露出兩個梨窩,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靦腆,問道:“你怎么今天來了?” 云忘川卻沒有提劍靈節,只是有點認真地說:“我有禮物想送給你!” 她向后看了一眼,一邊找到一個位置坐下,一邊將那寶石匣子拿了出來。 閱見機現在的人形非常清晰,臉上的笑容嚴絲合縫,像是被畫師精心雕琢在臉上的一樣,看起來從容而溫柔。 但如果看得足夠仔細,便能察覺到他的瞳仁在微微顫抖。 他伸出手,放在那個寶石匣上。 沒有實體的他只能用靈力勾著,將匣子打開。 “咔噠”一聲。 閱見機呼吸停滯了一瞬,下意識抿了一下唇。 是由沉墨打造的……劍匣。 沉墨堅硬,做成劍匣很是費時間的,她一定很早就定制了。 而劍匣向來是劍修送給本命寶劍的禮物。 他們兩個才相識多久??? 就算是因為契合高,讓云忘川一時腦熱,可是他不是沒在她面前發過瘋,狼狽又兇戾,丑態百出。 這樣都不足以讓她改變想法么? 心里想了很多,但表面上閱見機只是收斂了一點虛假的笑意。 將寶石匣從云忘川手中接過來,抱在懷里,很認真地說,“謝謝,我好喜歡?!?/br> * 長生年紀小,修為尚淺,那把跟隨了無數元嬰高手的黑衣劍一直不太能看得上他這任主人。 今天劍靈節,長生本來打算精心制造一番驚喜,好和自己的劍靈緩和緩和關系。 卻被少閣主打發去買了上好的香和香爐。 雖然乾坤袋壞了一直沒補,他仍就任勞任怨地抱著這些東西走回了霜天劍閣。 一走到少閣主房間前,便看到大長老那個孫子,楊帆,臉色慘白地站在那里。 “你怎么在這!” 長生當即瞳孔一縮,上前兩步擋在了門前。 云忘川在霜天劍閣的地位很高,就算是那暗地里一直在給她使絆子的大長老,表面上也得對她畢恭畢敬。 平時,沒得到允準,是沒人趕靠近云忘川的房間和聚靈樓的。 故而那楊帆本就心虛,被長生這一吼更是嚇了一大跳。 “我、我只是想來拜托少閣主……不要不要把我那日辱劍的事……告訴我爺爺……” 長生皺眉:“你進少閣主的房間了?” 楊帆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哪敢進去!” 少閣主房間中掛著前朝君主閱川的畫像。 這本不是件需要背著人的事情。 臨江地處邊陲,暫時生活在這里的,多是求學的劍修,民風開化、以劍術為尊,甚少考慮其他。 更重要的是,臨江天高皇帝遠,往上數一千年,改朝換代的爭戰都沒影響到過這里。所以百姓對皇權并不看中,仿佛誰當了皇帝,都與他們無關,那京都中的風云翻涌,都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 所以就算是掛了前朝君主的畫像,也沒什么好忌諱的。 ......只是最近天下大比將近,當朝皇帝會親臨此地。 當著他的面,供奉前朝君主,那著實有些說不過去。 此時的長生并不知道,如今的皇帝是個比閱川更甚的笑面虎,睚眥必報、多疑多思。 也覺得以楊帆的膽子不敢在他面前撒謊,便有些神經大條地將此事略了過去,只道:“少閣主才沒功夫向你爺爺告狀呢!快滾吧,小心少閣主見到你,再罰你的鞭子!” 那楊帆道了幾聲好,連忙跑了。 * 閱見機將那劍匣很仔細地放好,才坐回云忘川身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廂房里的暖香點得太濃,云忘川被熏得臉頰有些泛紅。 她撥弄了一下頭上戴著的巨大簪子,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但仍很坦然地與閱見機對視著,道:“其實,我還有一件禮物想送給你?!?/br> 閱見機聞言愣了一下,“那個劍匣已經很貴重了?!?/br> “不一樣嘛?!彼谋砬檎J真而固執,“那個劍匣是定情信物,我接下來要送的是劍靈節的禮物?!?/br> 閱見機:“......小劍仙?!?/br> 她還真是從來都不委婉,想什么便說什么,連“定情信物”這個詞都能坦蕩地脫口而出。 云忘川卻沒有著急將另一件禮物拿出來,而是瞥了一眼被他放好的劍匣。 她抿了一下唇,問道:“見機,我說了那劍匣是定情信物,你還收不收?” 收了就是定情了。 不能輕易抵賴。 閱見機眨了眨眼睛:“你如果誠心,該在我接過來劍匣之前問?!?/br> 聞言,云忘川有點無辜地“???”了一聲,道:“......那可是劍匣啊。我以為你知道的?!?/br> 劍匣,意義很重。 宛如女子傾慕男子,便送其腰帶,是暗表情愫的物件。全天下大概沒有劍修不知道劍匣這東西不能輕易相送。 “我在說笑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