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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日再與寶劍結契,便是青云直上,無人能敵。 …… 號稱天下最難的“霜天入學大考”,對于此時的云忘川而言,實在只是輕而易舉的程度。 她只用了一把無靈的普通鐵劍,就輕松打翻了所有新入學的、來自五湖四海的青年劍修佼佼者們。 而那把劍,甚至沒有開刃。 “少閣主,您又進步了,只一劍就把第二名扇飛!隔壁家的小孩都嚇哭了!” 回去的路上,長生一直在由衷地夸贊云忘川。 “您現在還沒有本命寶劍,等到結契之后,這天下還有誰能打得過您?少閣主,您今年才十七歲?。?!前途不可限量!” 從小到大,只要是見過云忘川用劍的人,就沒有不“驚為天人”的。 她對這種話已經麻木了。任憑長生夸得有多亢奮,她的表情也沒有什么變化。 然而,云忘川的眼神掃到某處,眉頭突然蹙了起來。 長生察覺到不對,話音一頓,順著云忘川看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一個干瘦的男修正將一把劍踩在地面上,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嘴里吐著一些污言穢語。 今日霜天劍閣舉辦入學大考,本就比平時更熱鬧一些。 那男修這番舉動,輕而易舉地引得很多人圍觀。 “那不是大長老的孫兒楊帆么?” 長生認出了那個人,“他怎么把自己的本命寶劍踩在腳下???當眾家暴?!” 云忘川眼神未動,表情一如既往地冷。 卻下意識磨了磨牙。 “他在犯什么瘋???!他自己不要臉,也不能丟我們霜天的顏面啊……唉!唉!少閣主你做什么去!” 那邊正踩著自己曾經本命寶劍的楊帆,并沒有察覺到云忘川的靠近。 他惡狠狠地啐了一聲,罵道:“我本也不是苛待寶劍的人,實在是你太過惱人!” “我如今找到了與我契合度更高的寶劍,與你離契那是理所當然!我已經給了你足夠的靈石補償,你偏要死纏爛打、不肯離開,真是好生惡心!” “既然如此,你就別怪我打……” 尚不等他說完,腳下的寶劍突然被抽了出去。 楊帆下意識抬頭,正好迎上云忘川豎過來的劍身,劍背“啪”的一聲扇在了他臉上。 一個鐵巴掌,給他扇到了五米之外,后背重重撞在樹上才堪堪停下。 霎時間,塵土飛揚,好不壯觀。 楊帆被打得眼前發黑,根本沒看清來人。 他踉蹌著站了起來,指著前面破口大罵,直噴出兩顆帶血的牙,“是誰?他奶奶的!知道少爺我是誰嗎?!” “為了一個被人用過的破劍出頭,得罪你爺爺我,我叫你吃不了兜著……” 云忘川握著這把被強行離契的劍,向前走了一步。 腰間的上古寒冰鈴鐺發出一聲清脆的響。 楊帆聽見這聲音,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當即噤了聲。 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出現在眼前的……果然是那閻王少閣主云忘川。 少閣主教訓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現眼的劍閣弟子,理所當然。 楊帆不敢有異議,站在原地發抖,一個反駁的字也不敢說。 云忘川也并未解釋方才那一巴掌。 只是看了一眼手中虛弱的劍。 “這劍……” 她緩緩抬眸,對上楊帆的眼睛,“……是你爺爺自己為你尋來的,還是霜天劍閣劍庫里的?” 聞言,楊帆頓時抖得如同篩糠,一開口,牙齒都在打顫,“不不不不是劍庫里的!” “少閣主,你且看這劍的品質,如此一般,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挪用了劍庫中的那些絕世寶劍?” 話音剛落,云忘川便握著劍向他刺去。 手中這劍的劍靈太過虛弱,她眉心靈印微亮,為他注入些許靈氣。 手腕靈活翻轉,只用一只手便輕而易舉使出了一個繁復的劍法。 直看得人眼花繚亂。 楊帆被劍芒又逼退數步,再次撞在了那顆樹上。 然后便再無退路,云忘川握著劍,毫不留情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楊帆:“!” 明知道作為那把劍曾經的主人,是不會被劍傷到的,但是他還是無法控制地全身發抖,腿軟得幾乎站不住了。 云忘川看著他嚇得煞白的臉,輕輕笑了一聲。 盯著他的眼睛,道了句“不錯?!?/br> 長生此時也跟了上來,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少閣主,他都快尿褲子了,還不錯呢?” 云忘川移開眼神,冷冷道:“我是說劍不錯?!?/br> 她的話清晰而有力,擲地有聲,圍在四周的人都聽清楚了。 人群中頓時有發出數聲嘲笑。 “隨意離契,當眾辱劍,敗壞霜天名聲。我先罰你戒鞭一百。去領罰?!?/br> 說完,云忘川將寶劍收回,豎在身后。 一刻也沒多停留,便轉身離開了。 * 云忘川買回來的閱川畫像,正正掛在主室的墻壁上。 一邁進她的房間,第一眼便能看到。 畫掛上去已經有些日子了,但長生還是不太習慣那好像被戾王注視著的感覺。 他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問道:“少閣主,您怎么把這劍拿到您的房間里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