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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戾王是有名的暴君,一直有傳言稱他的亡魂還未消散,如果誰敢畫出他的眼睛,他的亡魂就會降臨?!?/br> “故而畫師們都有忌諱,不敢點睛?!?/br> “……不過,聽聞皇宮中似乎封著一副戾王的完整畫像,應該是存世的唯一一幅了?!?/br> 云忘川抬手,觸到一層冰似的東西。 應該是這畫像上封著的一層靈材。 她指尖劃過畫下方的題字。 “面比桃李,心如蛇蝎”。 是為當世人對戾王閱川的評價。 “閱……川?!?/br> 云忘川眨了眨眼睛,自言自語道:“真巧,他們兩個都姓閱?!?/br> 店主沒聽清,疑惑問道:“少閣主,您說什么?” “無事”,云忘川把手拿了下來,“這畫也賣么?” * 數日后,棲梧鑄司。 還是南樓那狹窄的舞臺上,一片陰影里。 君子劍正被鎖鏈鎖在籠中。 閱見機就倚靠在那破爛的劍鞘上,閉著眼睛,一手揉按著仿佛針扎的太陽xue,臉上露出非常煩躁的表情。 劍冢的懲罰又來了。 他現在頭疼得很,整個身子也沒有一處對勁的地方。 連骨頭縫里都在難耐地痛癢著。 靈氣。 他現在需要劍修的靈氣。 或者等到一會兒劍冢降下火球之后,再折斷一塊君子劍的劍刃。 這也沒什么好舍不得的。 他原本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只是因為被人用秘術困在了這君子劍中,才變成了劍靈。 而其他劍靈,都是在劍身被鑄造成的那一瞬應運而生。 所以閱見機與他們不同,對劍身沒有那么深沉的感情。 再斷一塊也無所謂。 只是很疼而已。 從樓梯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閱見機瞬間警惕地睜開了眼睛,目光傳過一片狹窄的黑暗,落在來者的身上。 那是一個趾高氣昂的男劍修。 腰間掛著一塊玉佩,仿佛炫耀什么似的刻著“凌青”兩個字。 “青云少閣主,您大駕光臨,也不提前與我們只會一聲……眼下我們也沒有什么準備?!?/br> “你們什么也不用準備,就讓云忘川上次來看中的那把劍來陪本少爺就好!” “啊……可是、可是那把劍是我們的花魁劍,按照規矩,除了我們鳳羽老板,誰也不能輕易放他出來……” “有本少爺在,怕什么?本少爺讓你放出來就放出來!出了什么事情,自然有本少爺我擔著!” 青云少閣主向來不容許別人忤逆他。 特別是這些在鑄司工作的“下等人”。 于是那接引凌青上樓的秀娘抿了抿唇,似乎是不敢反駁,顫顫巍巍地走上前去,將那籠子的鎖給打開了。 拉開舞臺上的燈,那把被裹在破碎劍鞘中的君子劍便暴露在了凌青的視線之中。 只一眼,“閱劍無數”的凌青頓時漲紅了臉。 這、這、這劍 ……也太美艷了吧。 美色/誘人。卻又帶著一種極強的侵略性。 讓人自行慚愧,望而卻步。 不過周圍還有人在看著,凌青自然不能讓自己露怯。 于是他自以為風流地笑了兩聲,向籠內走去,道:“不愧是花魁劍!哈哈哈,久仰美名、久仰美名!今日小生我特來瞻仰?!?/br> “不知劍靈可否賞臉,與小生我共度良辰?” 閱見機:“……” 劍冢的懲罰折磨著他。 以至于他呼出的氣息都帶著灼熱的溫度。他的意識又開始不太清晰了,倚靠著的君子劍身也在止不住地顫動著。 他抬眸,看向凌青閃爍著的云狀靈印。 視線中變得有點模糊。 眼前這人也是一個劍修。 身上的靈力氣息也非常濃郁,動搖著閱見機選擇再次折劍的決心。 雖然看不清劍靈的實體,但凌青也能依稀察覺到對方正在打量自己。 于是他笑了一下,又開口道:“哈哈,只要劍靈你愿意賞光,我可以付任何報酬。要知道,我出手可是比那霜天劍閣的云忘川闊綽多了?!?/br> 聽到“云忘川”的名字,閱見機抿了下唇。 似乎是回憶起了她靈氣注入后的感覺,身體中的疼痛因為這三個字叫囂了起來。 他竟然快要承受不住,緩緩開了口,“任何,報酬?” 聽到對方說話,凌青臉上笑意更濃,連忙道:“是啊,靈石、靈器、劍鞘,只要是你能想到的,本少爺都能送給你。畢竟,本少爺可不像云忘川那般寒酸……” 不等他說完,閱見機便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 “我想要你的靈氣?!?/br> 凌青:“……這當然也可以?!?/br> 他知道,像自己這種天賦異稟的劍修,對所有寶劍那都是有著致命吸引力的。 這劍想要他的靈氣,借此和他更親密一步,也沒什么好詫異的。 這些鑄司中的劍,還真是為人便宜。只說了兩句話,就要倒貼著黏上來。 那云忘川還當這花魁劍是什么好東西。且看他將這劍在鼓掌之間玩弄,氣得那云忘川七竅生煙! 心中這樣想著,凌青上前一步,伸出手便想要觸碰這花魁劍的劍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