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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師自通地哄了一句,“見機斷了刃也很好看?!?/br> 然后她敏銳地察覺到劍柄變得燙了一些。 就像是因為害羞突然燒紅了的耳尖。 與此同時,對方突兀地轉移了話題,“……你的劍呢?!?/br> 云忘川莫名其妙道:“我還沒有劍?!?/br> “騙人?!?/br> “你沒他帶在身上,是不喜歡他,還是怕我對他怎么樣?” 云忘川突然覺得好奇,于是問道:“什么叫‘你會對他怎么樣’?” 把他弄壞。折斷。敲碎。 給你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和他離契,空出本命寶劍的位置…… 也許是因為君子劍和云忘川確實極度契合,閱見機的想法因為這種莫名的吸引力而變得違背原則。 不過也僅僅是一個想法而已,實在沒必要付諸行動。 劍冢的懲罰因為云忘川靈力的注入而漸漸偃旗息鼓。 閱見機的意識變得清晰了不少。 于是他也沒有把這個怪異的想法說出口。 他甚至立刻開始后悔自己竟然真的來找她了。 明明上幾次懲罰到的時候,他都一直挨到火球降臨,最后不得不折斷劍刃,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寧愿這樣,都沒產生過一點去找一個劍修的想法。 然而這次只是有點疼而已。 他就仿佛被什么東西蠱惑了似的,尋著云忘川的靈力氣息,迫不及待地找到她。 閱見機蹙著眉看了云忘川一會兒。 心中得出她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劍修的結論。 許久沒有得到回答,云忘川有些疑惑,只好又問了一遍,“你還沒說,如果我已經有劍了的話,你想對他怎么樣呢?” 聞言,閱見機回過神來。 他笑了一下,那張云忘川此時并看不見的臉上陷下兩個甜甜的梨窩。 “我會好好看看他究竟有多好,多厲害,那么幸運能與你相配?!?/br> * 閱見機來得快,走得更快。 得到云忘川足夠的靈力之后,就很快消失了。 根本沒給云忘川解釋自己真的還沒有結契的機會。 根據他殘留的氣息判斷,他應該是又棲梧鑄司中去了。 云忘川覺得很奇怪。 為什么他又回去了?難不成棲梧鑄司里有什么他想得到的寶物? 對方明顯沒有對她放下戒心,她正在心中盤算要如何快一點拉進他們倆個之間的關系。 長生便在外面敲了敲門。 “少閣主,我把凌青送出去了,現在可以陪您練劍?!?/br> 于是云忘川停止思考這件事,抽出放在門邊的木劍,打開門走了出去。 能在霜天劍閣中修行的劍修,都是最頂尖的青年劍修,是必須要極具天賦,又足夠努力的人才能到達的高度。 所以霜天劍閣的校場上,不分晝夜,一直都有很多修士在其中練劍。 云忘川與長生走進校場中時,正在此處練劍的修士們頓時發出一陣sao動。 盡管霜天少閣主一直沒有結契,但卻被譽為“百年來天賦第一的天才劍修”。 就算沒有本命寶劍,她也未曾有過敗績。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少閣主,她竟然只拿了一把木劍!” “和她對練的可是黑衣指揮使,雖然本身修為還不到金丹,但借助黑衣衛的力量,可以發揮出金丹中期的實力!” “他和自己那把劍已經結契很多年了,劍靈已經可以化形……” “少閣主真的夠格和他對練嗎?用一把木劍?” 眾人都在議論,而云忘川仿佛沒聽見,只是選了一個地方站定,然后抬眸。 給了長生一個眼神。 長生頓時心領神會。 他伸出右手,身側彌漫起一陣濃重的黑霧,手指收緊,黑霧被震開些許,露出里面一把純黑色的寶劍。 一把通身都由黑霧石打造的硬劍。 材質是晶瑩的,卻又黑得極純,連正午的陽光照在上面都留不下一絲痕跡。 鋒利,寒光凜凜。 而云忘川只是抱著那把仿佛一個大型玩具的木劍,冷淡地看著長生動作。 長生:“……” 他握著劍柄的手緊了緊,非常緊張地吞了一口口水。 在云忘川眼神的注視下,他的右手下意識地發抖。 他只猶豫了一瞬,就向后退了一步。 眉間的黑色靈印猛地亮起,黑色的濃霧瞬間將他整個身子包裹,一個巨大的人形黑影出現在他身后。 那是他的劍靈。 同樣也是百年來每一任黑衣指揮使的劍靈。 他手中這把劍,是家族傳承的。 那已經化形的劍靈飄在他身后,巨大,高度足足有長生的六、七倍。 劍靈戴著一個更加巨大的斗篷,將整個身子完全裹住,斗篷邊緣在翻飛著,巨大的帽沿將他的臉隱藏在陰影之中。 在劍靈的加持下,長生的修為成功攀升到金丹中期。 他這才敢拿著劍向云忘川刺去。 在他有所動作的前一瞬,云忘川先動了。 那把樸實無華的木劍在她手中完成一個讓人眼花繚亂的動作,被她虛虛握住劍柄,以很輕松的姿態迎上長生那來勢洶洶的劍刃。 在與對方撞上的同時,木劍上結出一層花紋極為講究的雪花,護住了木劍的劍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