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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雙練劍的手。 劍修沒有與本命寶劍結契之前,只能用鈍劍修煉,故而她練劍時留在手背上的都很淺。 “少閣主?!?/br> 大長老畢恭畢敬地站在云忘川前面,陪著笑臉道:“不知道少閣主在深夜造訪,有何吩咐???” 云忘川端坐在椅子上,垂眸吹著茶。 聞言,動作沒停,只是淡淡瞥了身旁站著的長生一眼。 長生心領神會,開口道:“吩咐談不上?!?/br> 他聲音嘹亮,瞬間將大長老與右護法的目光吸引到了他身上。 “只是少閣主想和兩位挑選挑選,她繼承閣主之位的黃道吉日?!?/br> 聞言,右護法的臉色更難看了。 大長老的手也抖得愈發厲害,再開口,牙齒都在打顫,“這、啊、這......” 三年之前,霜天劍閣的閣主修煉時走火入魔,雖救治得及時,保住了修為與性命,卻損害了靈脈,只能常年在穿云雪山上閉關養傷。 作為霜天劍閣的“太子”,少閣主云忘川本該在那時便繼承閣主之位,接管劍閣的大小事務。 卻被霜天劍閣的五位長老與左右護法給攔了下來。 理由是少閣主太過年幼,少不更事。 眾人約定,等到云忘川修為到達金丹,才能真正成為下一任閣主。 ......本以為能拖上個十年八年,誰能想到她云忘川三年便修煉到了這種程度?! 她今年才十七歲,甚至還沒尋到如意的本命寶劍! 讓她這樣一個連劍都沒有的晚輩接管劍閣,他們這些長老護法顏面何存? 眾人一致反對,但誰也不敢去和云忘川說。 畢竟這位少閣主雖然年幼,手腕卻實在硬得很。 于是他們便推了資歷最深,性子過于隨和,甚至有些逆來順受的大長老出來。 今天承受云忘川怒火的,本來應該只有大長老一個人。 右護法覺得自己真是倒霉,竟然碰巧留在了這里。 奈何大長老半天也憋不出一個屁,在云忘川的低氣壓之下,抖得快要抽過去了。 右護法忍無可忍,站了出來,替他說道:“少閣主,您繼承閣主之位的事情,恐怕還要再緩一緩?!?/br> 云忘川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 聞言,表情還是沒有什么變化,仍然坐在主座上氣定神閑地喝著茶。 長生卻是蹙眉,語氣不善,吼道:“為什么?!大長老,你給我說清楚原因!” 大長老:“這……啊……這……” 右護法咬著牙再次替大長老回答,“少閣主,您的修為雖然已至金丹,但卻一直沒有與寶劍結契!我們霜天可是天下第一劍閣,如果閣主連本命寶劍都沒有,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長生上前一步,沖著大長老罵道:“這又是什么歪理?當初約定少閣主結丹便可以繼承閣主之位,可一句也沒提過本命寶劍的事情!我看,這不過是大長老你不肯放權,臨時想出來的理由!” 大長老至今都沒有憋出來一句完整的話,卻已經被長生大吼了兩次。 他噗通一下跪了下來,正對著云忘川,瞬間是老淚縱橫,“少閣主!都是老夫的錯!都是老夫覺得您現在尚不適合繼承閣主之位,您要殺要剮,都沖著老夫來吧!不要牽連其他長老和護法!” 聞言,云忘川把手中的茶盞放到一旁的桌案上。 茶盞底座碰到桌面,很輕的一聲,瞬間讓大長老噤了聲音。 她抬眸,瞳仁灰沉沉的。 “早就知道大長老幫所有人攬事的美好品德了,所以來之前我就囑咐長生,一切都沖著您來?!?/br> 怪不得之前右護法背地指責云忘川,長生卻瞪了大長老一眼。 方才一直是右護法在和長生對嗆,長生卻每一句都沖著大長老吼。 大長老:“......” 右護法雖然說話難聽了些,但為人算得上直爽。 她知道,云忘川想在沒有本命寶劍的情況下繼承閣主之位,絕對難以服眾,便一直在為她奔走尋覓絕世寶劍。 倒是這個大長老,暗地里沒少給云忘川尋劍使絆子。 又貫會煽風點火。沒有他,其他四位長老和兩位護法根本就鬧不起來。 他在云忘川處的眼線不少,絕對知道她會在今晚來找他。 所以故意找來脾氣最暴躁的右護法,給他抗火、替他倒霉。 云忘川自然不會讓他如意。 跪在地上的大長老將頭垂了下去,支撐在地面上的手,明顯地顫抖著。 右護法見狀,當即道:“少閣主!大長老可是閣主的長輩!您對他如此不敬,怕是不妥!” 聞言,長生也不甘示弱,“這不是大長老自己要求的,所有懲罰都沖著他來嗎?少閣主如他的意罷了,有什么不妥?!” 右護法:“話怎么能這么說?大長老從小看著少閣主長大,少閣主的婚事還是大長老定的......” 不提這一茬還好。 一提起這位大長老幫云忘川應下的婚約,長生便更來氣了。 “那是什么破婚約!那個叫宋寂的村夫,少閣主見都沒見過!這樁婚事,等少閣主結契之后,馬上就會去退掉!” 于是長生與右護法就著這件事便吵了起來。 聲音太鬧,云忘川伸手揉了揉太陽xue,閉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