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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母便氣沖沖地往樓上走了。 哎!哎!你干什么去!紀父看這樣子,心里一驚,連忙去攔,但紀母根本不理。 紀棠正在和盛夏打電話,讓盛夏乖乖聽話,自己過幾天才能去醫院。 見紀母直接開了門,氣沖沖地瞪著自己,紀棠趕緊結束了話題,爸爸現在有事,明天再和你說,先掛了,嗯,拜拜。 掛了電話,紀棠不知道紀母上來是有什么事,主動試探問道:媽?有什么事嗎? 25、025 ◎ 聽紀棠剛才的講話,紀母瞬間就明白了,剛才和紀棠對話的是那個孩子。 原先還覺得對貳 聽紀棠剛才的講話,紀母瞬間就明白了,剛才和紀棠對話的是那個孩子。 原先還覺得對方是自己的乖孫子的紀母這時候心里無比痛恨,如果不是懷了這個孩子,紀棠何必需要瞞著所有人進入盛家,也不會出現后面被盛家發現的可能,就更不會出現現在紀家資金鏈斷裂,富貴的生活沒有了,自己出門還要被人羞辱的情況。 再想到紀棠離開盛家是為這孩子,不回紀家老往外面跑是為這孩子,說出以后不再回來了也是為這孩子,紀母一時惡怒從心中起,指著紀棠罵道:你怎么還聯系著那孽種!要不是因為他,我們能變成現在這樣嗎?! 紀棠頓時臉色變了,從一瞬間慘白然后沉了下去黑如鍋底。 小夏是自己的底線,是自己的逆鱗,自己不允許任何人去辱罵他數落他。 后面趕來的紀父聽了紀母的話,臉色也不好,紀母一發起脾氣來口無遮攔,什么戳心的話都能說得出口,這一點紀父深受其害?,F在紀棠早就不是小時候那樣,被罵著只會低著頭一聲不吭了,紀父很怕紀母再次口無遮攔將家庭矛盾引發得更厲害,所以連忙去扯紀母的手,示意紀母控制點。 現在的紀母就像一個正在噴火的火山,根本停不住,紀父那一扯說不定還給紀母的火更添了一把柴。 紀母把紀父的手一甩,就沖著紀父罵起來:扯什么扯,我早就想說了,難道不是因為那孩子的存在,我們何必變成這樣!跟那個從沒見面的死鬼父親一樣,真是禍害人!紀母現在完全想不起當初自己還信誓旦旦懷疑那孩子的父親是顧維鴻的場景了。 紀棠臉色很差,眼睛直直看向紀母,垂在兩邊的手死死地握成拳,像是在隱忍,樣子很嚇人,已經在發飆的邊緣了。 但紀母完全沒注意到,還一直在邊緣試探,嘴里罵罵咧咧的,一句比一句難聽,甚至說出讓紀棠趕緊把那孩子送到孤兒院,然后自己再給紀棠找個下家的話。 紀母越說越離譜了,紀棠閉了閉眼,努力壓下心中的暴怒,竟然笑了出來。 激動地唾沫亂飛的紀母被這聲輕笑笑得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心里有些虛,有些怔愣,但是又感覺自己好像被忽視看不起,頓時抬起下巴色厲內荏道:你,你笑什么?! 紀棠盯著紀母不說話,黑黝黝的眼睛直直盯著,把紀母看得情不自禁后退了半步,紀母吞了吞口水,這時才感覺到有點害怕。 半響,紀棠轉過身打開柜門開始收拾東西。 紀父紀母就這么愣愣地看著,因為紀棠現在身邊的氣勢很嚇人,紀父紀母不敢上前打擾,特別是紀母,剛才噴發的火山現在啞了火,突然意識到紀棠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沉默寡言的孩子了,也不會被罵了只會低頭不說話,現在孩子長大了,自己也管不了了。 東西不多,紀棠收拾好了,提著行李箱往外走,走到房門口,紀父紀母連忙退后幾步讓開了門,然后紀棠直接就下樓了,半個眼神都沒分給紀父紀母。 兩人就這么看著紀棠走了,聽著門關上的聲音后,紀母忍不住嘟囔:就這么走了?也不知道給自己爸媽說一聲... 紀父狠狠地扯了把紀母,你還說!要不是你話說得那么難聽,別人會走?我都聽不下去了,什么還要送到孤兒院....好歹你也是奶奶,怎么會說出這么惡毒的話!你這個嘴!...哎!紀父說完,然后長嘆口氣背著手慢慢下樓了。 紀母撇撇嘴,想不服氣但是又有點心虛,站著別扭了會兒還是跟著下樓了。 紀棠一個人拖著行李箱出了小區后慢慢在路上走著。 紀母的話讓紀棠心里既憤怒又傷心,住的房子現在還沒弄好,醫院暫時也不好去,一是現在紀棠情緒很差,貿然去怕嚇著盛夏,二是這種別墅小區有點偏,交通不方便,需要走很長一段路才能看到公交站,就更不用說招招手就能停下一輛出租車了,住在這里的人家家都有車,根本不會坐出租車,出租車也不會往這邊來。 索性紀棠想著自己現在慢慢走著吧,等路走完了自己的情緒也就平靜下來了,到時候再去醫院。 路上沒有人,紀棠走著走著,突然落下淚來。 這么段時間發生了這么多的事,紀棠也是人,不是無情的機器,心里也很難受,來自各方面的輕蔑,嘲笑,羞辱,還有指責,讓紀棠心里很痛苦,很傷心。 一滴淚落下來后,后面的眼淚就止不住了,劈里啪啦地往下落,但是紀棠死死咬著唇,不肯哭出一聲。 還好路上沒有人,不然紀棠覺得自己要丟臉死了,這只有這時候紀棠才能短暫地發泄一下自己的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