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是神級天師 第241節
晉衡也湊過來看,這一看他也驚訝了:“這是解放之前x軍校發放的一批身份銘牌?僅有一批,非常珍貴,我太爺爺就有一枚,是在抗戰時從一位犧牲戰友身上取下來的。那一批聽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們后來什么身份都有,我黨的對手黨派的,還有自由抗戰人士……他們也是傷亡最慘重的,活下來的,百不存一!” 金屬銘牌已經生銹,字跡模糊,晉衡辨認了一下,頓時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邵什么川……邵延川?邵延川!這竟然是邵延川的身份銘牌!天哪!” 晉衡格外激動:“邵延川啊,功績顯赫!他早前在國外留學,回國之后就成了無黨派自由抗戰人士,在抗戰時期他成了盆國臥底,忍辱負重,為我國提供諸多重要情報,避免了大量傷亡!后來抗戰結束之后,他身份一直沒有暴露,又成功潛伏進對手黨派……” 邊上原本惱羞成怒的宗灝,這會兒直接就愣住了。 盆國臥底?后來又潛伏進對手黨派? 邵延川嗎?! 宗灝瞪大眼睛。 怎么會…… 邵延川怎么可能會是臥底? 他明明那么狠辣,半點兒情面不留! 最讓他恨之入骨的是,邵延川利用他,引誘他的戰友們,把他前來營救的戰友們全都活捉,刑訊逼供,還把他們的尸體拖出去喂狗! 他怎么可能是臥底! 如果他真是臥底,他為什么不告訴他。 不過,他又為什么要告訴他這等秘密呢。 在那個特務橫行夫妻、親子都可能會互相背叛的時代,他只不過是被邵延川拋棄的愛慕者而已,他為什么要把這等機密告訴他? 宗灝看向沈初一:“這就是你讓我上網搜的東西?” 他確實不敢搜,玩手機好幾個月了,他在搜索引擎里什么都搜,就是不敢搜邵延川這三個字。 其實就算搜了又能怎樣? 他親眼看著自己的戰友們被他下令嚴刑拷打,尸體也被他讓人拖出去喂狗。 就算他是臥底,他也接受不了! 晉衡捏著銘牌感慨:“邵延川雖然是無黨派自由人士,但被那幾位都贊揚有國魂!我爺爺也提過他,解放前夕他以身做餌,掩護我們黨多位地下工作者撤離,而他亦不甘被俘,一個人和一個連的敵人展開殊死搏斗,以一己之力和敵人周旋、殺敵,三天三夜,他一個人滅了半個連,最后被逼到死角,亂槍打死……” 宗灝緊緊地抿著唇。 邵延川他逃不了嗎? 他能逃,為什么不逃? 那個時候已經是解放前夕,對方氣數已盡,他只要撐過那段時間,就會妥妥的前途無量。 他比誰都清楚邵延川的本事,就算是以身做餌,被一個連包圍,他也一定有辦法脫困的! 就憑他一個人滅了半個連,他就一定有機會逃走。 可他為什么不逃? 是因為他也知道,他殺過自己人?! 晉衡聲音中帶著敬意:“邵延川死后,對手的高層親自下令,不許辱尸?!?/br> “他的墓碑,我們玉兔家大佬原本是要親自給他題字,雖然他不是我黨的,但他是愛國人士無疑!本來是要將他刻入紀念碑,但后來根據他的遺囑,他不愿葬在烈士陵園,想葬在z省一個叫祖高的地方,墓碑用無字碑?!?/br> 沈初一瞥了眼呆愣的宗灝,問道:“邵延川老家是z省的?” 晉衡搖頭:“不是,是s市的,所以才很有些奇怪,不過他母親家好像是z省的,但也不是他埋葬的那個叫祖高的地方,反正也沒人知道為什么?!?/br> 晉衡說道:“如果邵延川沒死,他的功績他的地位,絕對不會像現在一樣根本沒有多少人知曉,而這都是他自己要求的,死后一切從簡,在戰事平息有余力的時候,送他回去安葬即可?!?/br> “真沒想到,竟然能看到邵延川的身份銘牌!” 宗灝死死地抿著唇。 z省那個叫祖高的小縣城? 那是…… 那是他的老家。 他們宗家世代行醫,原本是在帝都,后來亂世來臨,他們一家想要避開戰亂,就回去老家祖高縣。 他就是在祖高出生的,他從小接受中醫教育和熏陶,他從背湯頭歌開始認字,會寫之后就跟著祖父、祖母、父親抄方,跟著母親辨認炮制藥材…… 后來亂世亂象,戰爭一觸即發,他在接觸了戰爭傷兵醫治之后,對西醫產生濃厚興趣,就去國外進修學習…… 遇見邵延川。 他死前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再見家里人一面,也不知道他的骨灰有沒有機會回家安葬。 宗灝攥緊拳頭,盯著亦無所覺的翟子越,他為什么要葬在他的家鄉? 死了也要繼續惡心他嗎? 行,從國家角度,邵延川是臥底,他沒資格恨他。 可從戀人角度,當年兩人明明心意相通,可邵延川回國之后就跟人定親,他尋過去的時候,他還沒跟未婚妻舉行婚禮呢,未婚妻就已經大著肚子了! 他誤會邵延川了? 他也曾想過是不是誤會,可事實就是,他親耳聽到邵延川說,那是他太太! 他背叛了他們的感情,只字片語都不曾留下,前腳哄了他,后腳回國就定親結婚。 就憑這點,他沒資格恨他嗎? 再后來,他算著邵延川太太快要臨盆的時候,又去了一趟,那時候戰爭已經打響,邵延川也已經投靠了小盆子! 他本想去殺了他,可他不在家。 而他碰上了邵延川的太太意外摔跤,羊水早破…… 這世道婦人本就艱難,邵延川是畜生,可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孕婦在他面前死亡。 他給她接生。 邵延川回來時,他從側門離去。 一時之仁,他沒殺他。 再后來,宗灝無數次后悔,尤其是戰友們因為救他被邵延川抓住刑訊致死時,他更恨,他就該在那個時候殺了邵延川! 翟子越拿著這枚金屬銘牌,手指輕撫銘牌上的紋路,心底有種說不出的酸楚。 晉衡忍不住說:“初一,咱們也認識那么久了,你沒說送我點什么禮物啊?!?/br> 沈初一:“這又不是送他禮物,等過些天我還要收走的?!?/br> 晉衡:“那你到時候借我用用唄,帶回家讓我家老爺子解解饞,我家老爺子可崇拜邵延川了?!?/br> 沈初一點頭:“可以?!?/br> 翟子越握著銘牌,看向沈初一:“這個對我弟弟,有什么用?為什么要我不離身?” 沈初一:“沒那么多為什么,你弟弟能不能醒過來就看它了。我也說不好?!?/br> 翟子越瞳孔驟然一縮:“你是說,我弟弟有醒過來的可能?” 沈初一:“只是有可能?!?/br> 翟子越瞬間激動得臉都漲紅起來,他緊緊地攥著金屬銘牌,看著沈初一道:“我一定不離身!如果還有別的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只管說?!?/br> 沈初一:“沒什么,那我們就先走了?!?/br> 她說著就往外走。 陷入回憶中驚怒交加的宗灝頓時回神,飛快地追過來:“你這就走?你把我要回去,別把我留下!我不需要思考,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關系!你把我帶走!你不就是嫌我話嘮嗎,我以后不說話,或者你把我送去地府也行……沈初一!我說話你聽見了嗎?!你把我帶走??!” 沈初一:“翟平安才是翟家親生的,翟子越是抱養的,等你醒來你可以把翟子越逐出翟家?!?/br> 宗灝:“?。?!” 沈初一:“心里有怒火,難道不是要發泄報復出來才痛快嗎?你自己死了,豈不是更便宜他?” 宗灝:“……” 沈初一:“想想網上那群中醫黑,想想那些連滑脈都摸不出來的中醫,窩囊不?你行你可以上?!?/br> 宗灝:“……” 等他回神的時候,沈初一已經走了。 宗灝再想往外追,但是因為他靈魂寄存的身份銘牌在翟子越的手上,他只能在他周圍一定范圍內活動,就跟綁了線的風箏一樣,被線束縛著走不了。 宗灝氣悶地轉身,狠狠地瞪著翟子越。 他伸手揪翟子越的耳朵,用手指去插他的鼻孔,還向他吐著不存在的口水。 反正一切幼稚惡劣的行為,他都在他身上實施個遍。 可惜他是魂體,再怎么折騰,翟子越最多是覺得身邊有些涼颼颼的。 不過,翟子越身上那么厚的功德金光,倒是真沒有傷害他這個陰體,大概是因為他自己也有功德金光和紫氣吧! 宗灝繃著臉,不爽地飄起來,一屁股坐在翟子越的頭上。 哼,動彈不得他,就壓他的腦袋,對著他腦袋放屁。 頭上壓了這么一座大山,就不信他腦袋脖子不疼。 沈初一那個壞家伙,手機也不給他留下,他之前一直都是24小時刷手機的,現在讓他怎么辦? 這么無聊,自然是變著法子折騰翟子越咯。 反正現在他眼中,邵延川的靈魂和翟子越的臉已經完全結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他折騰的就是邵延川,看他工作一會兒,就被他給壓得脖子疼,他也在心底暗爽。 在他開會的時候,他用盡力氣,把他的水杯弄撒,水頓時弄濕他的重點部位,看他開完會還坐在原地不動,等其他人全部走光,他才黑著臉起身,拿文件夾擋住某個容易讓人浮想聯翩的地方……宗灝反正是玩得很開心。 翟子越坐在談判桌上一本正經地跟人談生意的時候,他會偷偷地撓他的腰,雖然對他來說很費勁,但看著翟子越渾身繃緊苦大仇深的隱忍表情,他就開心得不行。 看他結束談判之后,匆匆進去洗手間,把襯衫拽出來看,試圖找到里面有蟲子還是什么,結果卻一無所獲,宗灝就忍不住叉腰大笑! 在翟子越去參加翟家父母安排的相親飯局時,宗灝心情更加不爽,哪怕是累得魂力衰竭,也要拖動椅子,制造出“吱——”的一聲,悠長婉轉,好大一個屁。 對面那位小jiejie臉頓時紅了。 而翟子越的臉瞬間黑了。 宗灝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