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攪蠻纏的人，根本就不打算和你講理。省點力氣，順毛捋就完了?！八?，你是要留下來，還是和我回去？”

    短暫的靜默。

    “留下來?！?/br>
    封無過：？這冷冰冰的隔離室有什么好待的？“為什么？”

    “回去后你就會反悔了?！?/br>
    封無過：……咱能不能不要這么作？“真不想回去？”

    “不回?！?/br>
    嘖?！澳悴换?，我可走了?！?/br>
    “哦?！鳖佊衤蓱?，“你走吧。我要睡了?！?/br>
    封無過挑眉，“手松一下？人起來一下？”

    顏玉律下意識地扣住他的手，很快又故作不在意地松開，人也從他腿上起來，重新縮回墻角。

    這次，封無過沒有再哄他，捏了捏微微發麻的腿，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顏玉律的嘴抿得愈發緊了，手指在地上劃過，一筆一畫書寫著：

    騙子。

    大騙子。

    封無過跨過已經沒有門的門——

    “你還沒把我送過去關起來?！?/br>
    封無過無聲地失笑：這口是心非的作精。

    他撿起落在走廊的隔絕衣重新折了回去，瞥了眼地上被指甲刮過的淺淡劃痕，“能換點新鮮的詞嗎？比如，大豬蹄子？”

    “這小脾氣這么大的？”他打開隔絕衣，在顏玉律面前蹲下，“你自己穿還是我給你穿？”

    顏玉律看了他一眼，一語不發地自己接過干脆地穿上了。

    封無過：……這種看負心漢的眼神，一定是他的錯覺?！笆痔??！?/br>
    顏玉律接過戴好后，先他走了出去，站在走廊上，等封無過出來后，面無表情地問：“哪間？”

    封無過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可惜人家一點都不想看他?！案襾戆??！?/br>
    路過隔壁的隔離室，顏玉律余光掃了眼敞開的門，停下了腳步。

    封無過回過頭，“干什么呢？不認識路？需要我牽著你嗎？”

    顏玉律垂眼看向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沒有動。

    “不要算了?！狈鉄o過說著作勢要收回手——

    顏玉律眼疾手快地搭了過去。將口嫌體正直一詞詮釋得淋漓盡致。

    他瞥了眼影響手感的隔離手套，擰了擰眉?！拔也幌氪?。而且，我穿這個沒有意義?！?/br>
    封無過握著他的手，帶著他往前走，“怎么能說沒有意義呢？形式/主義也是一種意義。忍忍，一會兒就好?！?/br>
    “你要帶我去哪？”

    “帶你去見壞人?！?/br>
    顏玉律頓住腳步，“除了你，我不要見別的壞人?！?/br>
    封無過：……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生氣。這內涵得敢再明顯點嗎？

    而這時候，耳機那頭坐不住急了，“你怎么把他帶出來了？！你知道你這樣給我們的工作造成多大困擾嗎？！”

    這次，封無過很禮貌地沒有無視?！斑@話說的，我這不是在支持你們工作嗎？”

    院長/研究員們：……看看隔離室碎成片的門，再看看外面倒了一片的Alpha，你怎么好意思說出這種話的？

    封無過語氣淡淡：“找你們取下芯片?！?/br>
    顏玉律插話道：“我可以自己——”

    封無過空著的那只手捏住他的嘴，“聽話?！?/br>
    目睹著走廊監控的眾人看著一點都不反抗的Alpah：……這確定不是被掉包了嗎？

    院長：“芯片我建議還是留著比較好，對他本人不會造成什么傷害，如果出現什么意外狀況我們也好及時控制。你也知道，他是高危等級，狀態極其不穩定，并且是有前科的?！?/br>
    對院長意有所指的話，封無過挑眉，“易感期的Alpha對外界的刺激產生的情緒會放大數倍，且這個倍數會隨著等級強度呈指數性增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這樣吧？”

    “對。既然你明白，就更應該能明白我們的苦心?！?/br>
    “既然您明白，那為什么還要用麻醉針、人體芯片這些外界刺激？我是不是有理由懷疑，您口中的狀態不穩定、前科，恰恰是因為您的失誤造成的？”封無過反問道。

    院長：“……他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不穩定了好嗎？”還講不講道理了？

    “哦。所以您是在明知他不穩定的情況下還執意刺激他?！?/br>
    院長：“……那種情況下，只能先強行令他穩定下來，注射麻醉劑也是在規定允許范圍內?！?/br>
    “所以，人體芯片也是了？另外，我記得，這里似乎是醫院，不是信息素研究院吧？什么時候研究院搬遷了，還是你們合二為一了？這種新聞怎么都沒聽說過？身為帝國研究骨干，你們實在是太低調了，和你們的辛苦付出太不匹配。我覺得有必要為你們宣揚一下功績?！?/br>
    院長：“……你簡直胡攪蠻纏。你就說你想要什么吧？取芯片嗎？我這就讓機器醫生前去幫他取出來！”這是什么品種的Beta??？戰斗力突破常識就算了，嘴皮子還這么利。他們科研人士都是務實的人，哪里說得過他？！

    算了，能夠收服S級Alpha，且能在那種可怖的信息素中行動自如的的Beta，本來就不能用常理來判斷，少惹為妙。

    “機器醫生就不用了。誰植入的芯片，誰取出來，很公平吧？”封無過笑了，“對了，再附加醫院和研究院所有有份參與人士的賠禮道歉……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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