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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現實中的召喚師并不像游戲里身板脆薄,他們繞開黑袍人,迎面而來的血袍祭司劃破手掌,口中念念有詞,姜末末全身一軟,差點倒下去。 單業連忙拉著她離開,同時,眼前畫面出現一道缺口,黑色的裂縫如大嘴一樣咬上祭司的頭,同時有幾個圓滾滾的手榴彈掉出來。 頭被儲物空間吞下的祭司化為一團血水,緊接著,空間如被戳破的水球,數十道血柱噴涌,和地上的血水一起,組成祭司。 “沒用的?!奔浪九づげ弊?,緩緩道,“我是這個世界的神,沒有任何東西能傷害我?!?/br> 姜末末呸了一聲,什么神,這鬼樣子白送她都不要。 不過嘴硬是一回事,干不掉對方也是事實,雖然只要避開祭司,黑袍人一時半會兒也拿他們兩人沒辦法,但總不能這樣干耗下去吧! “他有神血?!苯┠┮Т?,恨恨道,“那滴血才是他現在的難對付的關鍵?!?/br> 要是沒有那滴血,對方早應該死了,這個世界的意識簡直大坑,坑自己不算,還要坑他們。 姜末末不由慶幸沒讓對方獲得星之血,一滴血都能有如此效果,何況那么一大塊。 可惜,就算知道這一點,沒辦法把神血從對方體內分離出來的話依舊沒用,姜末末回憶那把弒神的匕首,如果能知道原理,說不定能找到克制神血的方法。 在她思考期間,單業趁機用空間吞噬一名黑袍人,祭司跑得出來,你們這些傀儡難道也能做到嗎? 被咬去上半身的血尸依舊行動,血水蠕動,變成一位侏儒。 剩下的黑袍見了這一幕,紛紛注意躲閃,盡管沒被空間吞噬,卻讓姜末末兩人騰挪的地方大了許多。 姜末末抓住機會,伸手一抹,仿佛被巨大的橡皮擦擦除,又一名黑袍人腰部憑空消失,剩下的上身與下肢崩潰,再重新聚合,同樣變矮了。 她與單業對視一眼,眸光微動,這些傀儡無法如血袍祭司那樣穿透空間,先解決他們。 兩人相護配合,主要由姜末末出手,不斷切分傀儡丟往異次元空間,那是最危險的空間層,生命無法生存,也無法定位,保證丟的時候上次消失的血水不會趁機跑出。 就算這些傀儡走位靈活,但只要他們不放棄靠近姜末末,總能找到下手的機會。 祭司追趕中暴怒,然而作為召喚師的他雖然皮厚,卻還是擺脫不了腿短,在姜末末兩人放風箏的打法下無能狂怒。 當只剩下最后三名手下的時候,他止住腳步,陰森森盯著姜末末。 “好!很好!我本來不想這么做!但你們值得!” 他一把按住胸膛,尖聲道:“讓你們看看我的信徒!” 周圍氣溫一下子低氣來,仿佛屏幕氣了薄霧,無數血珠從他表皮滲出、膨脹,然后脫離,變成一個個面容各異的霧人。 和那些傀儡不同,這些血霧狀的人大都只有一個頭,拖著尾巴密密麻麻浮在半空,簡直是恐怖故事重現。 姜末末渾身起雞皮疙瘩,她覺得不是自己的錯覺,人頭出現后,眼前的畫面變得詭異至極,一層半透明的影子疊加在畫面上,精神力刺痛,隱隱有無序的噪音傳來。 她想用之前的方法揭走這片虛影,但她開始嘗試,才發現精神力好似被凍住,變成了半凝固的漿糊。 她雙手抱頭,畫布變成2.5D,這是要被擠出夾縫的預兆。 不可以,現在脫離這個狀態就完了! 姜末末艱難動用精神力,一定要穩住。 祭司看她表情,大笑道:“這些是我最虔誠的信徒,為了重塑世界,他們向我奉獻了所有,你們打破了他們的希望,向他們懺悔吧!” 姜末末惡狠狠道:“明明你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無數人頭看著她,目光平和,表情是犧牲的覺悟,他們已經沒有意識,唯一的執念,就是希望神靈救救剩下的人類,救救這顆星球。 數百米下,本來沉寂的星之血閃爍兩下,又暗淡了。 祭司不想多說,這么多年來,姜末末是唯一逼他動用這一招的人,本來這些精心挑選的血徒,應該是他成神后賜予身體作為神侍的存在,現在提前動用,已經是超出預計。 龐大的人頭群飛向他們,只需要一會兒,就能把他們淹沒。 姜末末額頭滴下一滴冷汗,她緊緊掐著手心,雖然她還能應對,但后續可能是從夾縫里被擠出來,最后還是要面對絕路。 就在她猶豫中,單業從夾縫走出,姜末末和祭司同時一愣,人頭們都頓住了。 不過十分之一秒,祭司的笑凝固在嘴角,以單業為中心,一寸又一寸的空間被他固化,一直蔓延到封鎖的最邊緣處。 時間仿佛也在固化的空間中靜止,風卡在半空,然后,就像一面鏡子被打破,以單業為中心,丑陋的裂縫蔓延,蜘蛛網一樣擴散,直到最角落。 姜末末仿佛聽到了嘩啦一聲,禁制被撕裂,擠滿的空間為之一清,眼前的道路暢通無阻。 單業! 她心中無聲吶喊,祭司在破碎的空間中開始重組,姜末末撲上去,觸摸到那個好似要碎裂的人偶。 異能從指尖覆蓋單業身體,猶如漏氣的氣球,單業遍布裂縫的軀體瞬間被壓成一張紙,遍布劃痕的畫紙自動卷起,被姜末末握在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