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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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芮看著溫晗昱紅通通的耳朵,緩緩挑起了嘴角,用溫晗昱用過的毛巾慢悠悠洗了把臉才離開衛生間。 溫晗昱已經躺回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條蟬蛹,連腦袋也包進去了,一動不動地躺著,假裝自己睡著了。不過印芮剛走進就聽見了溫晗昱氣呼呼的喘氣聲,忍不住無聲笑了笑,強行把人從被子挖了出來,露出一張紅彤彤的臉。 你還想干嘛!溫晗昱喘著粗氣怒瞪他,一雙眼睛時刻注意著他的手,牙齒磨得咯吱響似乎只要印芮一動手動腳,下一秒他就會把他的手連皮帶rou咬下來。 不過印芮并碰他,只是替他把被子往下拉了一點,露出了半張臉:不要把腦袋埋起來,不然又要缺氧了。 溫晗昱眨眨眼,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他的睡相其實挺好的,不磨牙不打呼也不說夢話,連翻身都很少,但就是喜歡把腦袋埋進被子里。被子里空氣不流通,所以經常把自己睡到缺氧,因此印芮經常睡著睡著就要醒來把他挖出來換氣。只是印芮不知道,他不在的三年,溫晗昱已經把這個習慣丟掉了,因為再也沒有人會在半夜的時候把他抱出被窩換氣,所以經歷了幾次差點窒息之后,他就強行改變了睡姿。 印芮見他不太困的樣子,索性在床邊坐下來跟他聊天:明早想吃什么? 溫晗昱本不想搭理,閉上眼睛專心致志裝睡,但是無奈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太熾熱,熾熱到他想無視都不行,于是只好無奈出聲:隨便! 印芮點點頭:那幫你買碗豆腐腦配油條? 溫晗昱把被子往上拉蓋住了鼻子和嘴巴,沉默了十來秒才悶悶道:豆腐腦要咸的。 我知道。印芮輕輕笑了笑,溫柔看他,你喜歡咸口的,以前咱倆經常因為這個吵架。 溫晗昱想起他倆剛在一起時經常因為口味問題發生口角,撇了撇嘴小聲抱怨了一句:誰讓你喜歡甜豆腐腦來著。 甜的好吃。印芮對于溫晗昱一向是他說什么就是什么,但唯獨在甜咸問題上十分堅持自己的原則。 在甜咸之爭上溫晗昱也特別執著,忍不住坐了起來,語氣有些激動:甜豆腐腦是異類! 印芮目光灼灼地盯著他,沉默許久才堅定道:咸豆腐腦才是黑暗料理。 第9章 如果此時白藤在現場的話,一定會一邊指著印芮的腦門使勁戳戳戳一邊恨鐵不成鋼地教訓他這時候是爭論咸甜豆腐腦的時候嗎!你忘了你現在什么處境了?老子是讓你把人哄回來,不是讓你因為咸甜豆腐腦這種白癡問題把人氣跑??! 幸好印芮還沒有徹底失智,眼看溫晗昱徹底被自己的一句咸豆腐腦才是黑暗料理成功挑起戰火,都氣勢洶洶得擼起袖子準備跟他展開深入探討了,趕忙跪地求饒,毫無原則得表示好吧,咸豆腐腦是人間美味,明天給你買,別生氣了。 這世界上最憋屈的事大概就是你都整裝待發就等著決一死戰了,敵人卻把武器一扔很沒出息跪地求饒,說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溫晗昱一口氣梗在喉嚨口也不是下也不是,差點就背過氣去,好半天才緩過來,怨念地瞪了印芮一眼。 印芮狀若未覺,伸手揉揉他的腦袋,淡定依然:很晚了,睡覺吧。 溫晗昱悶悶不樂得蓋上被子,原本想把腦袋也埋進去,但又擔心印芮會再一次把他從被窩里挖出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露出個腦袋一臉不爽地盯著天花板。 眼前突然一黑,薄薄的眼皮清晰感覺到了guntang的熱意,溫晗昱對這觸感很熟悉是印芮的手掌。 閉眼睛。印芮聲音經過黑夜的暈染尤為低沉性感。 溫晗昱對這個動作十分熟悉,以前自己失眠沒有睡意的時候印芮就會用掌心覆蓋他的眼睛,強行讓他閉眼。說來也怪,印芮的掌心比所有的安眠藥催眠曲都要管用,不出片刻,他就能沉沉睡去。這次也是如此,印芮的手掌一放上來,身體的習慣也隨之而來,不多時溫晗昱就感覺眼皮越來越沉,很快就睡了過去。 感覺到溫晗昱的呼吸逐漸變平穩,印芮收回了手,隨著他的抬手,一股清雅淺淡的桃花香以病床為圓心在房間里彌漫開來。 印芮的本體是株桃花,不過與桃花妖這種尋常妖怪不同,他這一脈其實是仙靈,先祖乃是上古戰神昑(qǐn)昱栽種于九重天無盡木旁的靈株,經過昑昱經年累月的靈力灌溉才得以化成人形,繁衍生息。因先祖幸得昑昱賜名為桃夭,因此他們一族也被稱為桃夭靈族。 凡是桃夭族人自能化為人形身上便帶著濃郁的桃花香味,但成年之后就可自主控制香氣的釋放。如果桃花香味盡數釋放會極為濃郁,將這些香味施加靈力就會變成最強的殺人利器,但淺淡的香味能靜心安神,對人體有裨益,所以印芮和溫晗昱在一起的時候都會故意釋放出一點點香氣。不過溫晗昱不知道這一點,對于他身上常年的桃花清香只當是香水,也因此經常嘲笑他香水選得跟個小女生用的似的,一點都不男子漢。 印芮坐在床邊盯著溫晗昱安靜的睡顏看了一會兒,輕輕抬起了他的右手,小心翼翼撕開手臂包扎傷口的紗布。紗布扯下,露出青青紫紫還帶著道道血痕的粗糙傷口,印芮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些傷,但還是忍不住心疼。他看了眼溫晗昱,伸出右手,掌心朝上,用靈力在自己的掌心割開一道手指長的傷口,鮮紅的血蜿蜒流過掌心,低落在了那些傷口上。那些血落到手臂上眨眼就滲進了皮膚里,而原本青青紫紫的傷口也開始快速愈合。 溫晗昱第二天醒來發現神清氣爽,精神說不出的好,傷口也不疼了。 印芮已經不在屋里了,角落里的沙發上整齊疊放著他昨晚蓋過的毛毯,茶幾上的電腦和資料已經沒了。溫晗昱看著忽然間失去了印芮痕跡的房間有些呆住了,心情莫名有些低落卻又忍不住松了口氣。不過當他看到床頭的便箋,這些情緒頃刻間蕩然無存。 【早上公司有例會,看你睡得熟就沒叫你。早餐在桌上,別忘了吃。我晚上回來印芮?!?/br> 溫晗昱盯著這張便箋看了半天,然后揉成一團面無表情扔進了垃圾桶,順手捧過了床頭的早餐。 吃完早飯,溫晗昱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病房空間不足,活動不開,他只能繞著茶幾轉圈走,邊走邊甩手臂,動作比公園里晨練的大爺大媽還要標準。 白藤推門進來就見到這么一副場景,忍不住笑了,打趣道:這是新的健身cao嗎? 溫晗昱聽到聲音回頭,意外地看著白藤:小桃叔叔?! 白藤點點頭,笑瞇瞇打招呼:溫老師,又見面了。 你在這里工作啊。溫晗昱看了眼他的胸牌白藤,名字有些奇怪但莫名有些熟悉,于是又忍不住盯著白藤多看了幾眼。 白藤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臟東西? 溫晗昱搖搖頭,摸著下巴仔細端詳,不確定道:白醫生,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白藤笑容有一瞬的呆滯,裝傻道:是啊,前幾天不是剛剛在幼兒園見過面嗎? 溫晗昱卻擺擺手說:不對不對,應該是更早之前,我總覺得你很面熟,似乎在哪里見過。 白藤本想敷衍過去,便說:是嗎?我的照片就貼在門診大樓一樓大廳的布告欄上,是不是在那里看到的? 誰知溫晗昱猛點頭:沒錯!就是醫院!我三年前突發急性闌尾炎,我記得給我做手術的醫生就是白醫生你!難怪你送小桃來學校我遠遠瞧見就覺得你眼熟。 白藤臉上的笑容已經徹底僵硬了,有些意外溫晗昱既然記性這么好,自己當初明明一直戴著口罩居然隔了三年還認得。不過既然如此他也不好再否認,便佯裝仔細回想了一番,然后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來是你啊。也太有緣了。 溫晗昱笑著點點頭,趁機問:白醫生,我什么時候能出院??? 白藤拿起他的病歷裝模作樣地看了看,說:你傷得不嚴重,回家休養也一樣,隨時都可以出院。 溫晗昱生怕他反悔似的,趕忙接道:那我想下午就出院,行嗎? 白藤張了張嘴,干笑著問道:這么著急嗎? 溫晗昱誠實地點點頭:很急!他不想再面對印芮了,恨不得立刻就逃。 病人要求出院,白藤也沒有阻止的權利,更何況以溫晗昱的情況也確實沒有住院的必要,所以白藤在溫晗昱殷殷期盼的目光中艱難地點了點頭:那好吧,那下午你就去辦理出院手續吧。 溫晗昱喜上眉梢:謝謝白醫生。說完就迫不及待地開始收拾東西。 不同于溫晗昱背影都洋溢著喜悅,白藤卻是苦惱得五官都皺了起來這么一來,溫晗昱是解放了,他可就慘了。印芮晚上回來見不到溫晗昱,也不知道會不會一怒之下把醫院拆了。 下午的時候,溫晗昱就給自己辦理了出院手續,一聲不吭出了院。 晚上,印芮下班回來,看著空無一人的病房果不其然怒了。不過他并沒有拆醫院,只是把白藤拆了。 溫晗昱擔心印芮會找上門都沒敢回自己租的公寓,而是回到了mama家。 朱青亦難得沒有出門打麻將,正抱著貓在客廳看電視劇??吹綔仃详庞行┮馔猓涸趺催@時候回來了?今天沒上班? 嗯,有事,請了天假。溫晗昱換鞋進屋,先去廚房倒了杯水,喝著水在朱青亦身邊坐了下來,我今晚睡這里。 隨你。朱青亦無所謂道,盯著兒子看了一會兒突然皺起了眉頭,你受傷了? 溫晗昱一驚:你怎么知道的? 朱青亦翻白眼:消毒水味都要竄上天了。怎么傷的? 溫晗昱隨口敷衍道:出了點小車禍,手腕有些傷著了,不嚴重,已經沒事了。 朱青亦瞇起了眼睛,盯著他的右胳膊看了半天,表情似乎有些不悅,不過并沒有說什么,用胳膊懟了懟溫晗昱平靜轉移了話題:我餓了,去燒飯。 溫晗昱只得站起來,擼起袖子邊往廚房走邊抱怨:明明我是病號,不應該你燒給我吃嗎? 我還是你媽呢。朱青亦抱著貓跟過來和他嗆聲。 溫晗昱穿上圍裙就在廚房里忙活起來了。 朱青亦啃著根黃瓜,悠閑靠著廚房門框看著,時不時跟溫晗昱聊聊天,讓他分心。 朱青亦啃黃瓜啃了一手的汁水,走到廚房洗了洗手,又嫌長發太礙事就隨手取了根筷子靠著洗手池綰了起來,隨口問了一句:對了,你那私生子呢,怎么不帶回來了。 溫晗昱手一抖,差點切到自己的手指,無奈地瞪了她一眼:都說了是學生,能不能別瞎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男的,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關于性取向,他從來沒向朱青亦隱瞞過,高中畢業之后就坦白了。朱青亦也是個很隨性的母親,對溫晗昱只有一個要求活著就好,所以母子倆很愉快地就達成了共識。不過關于和印芮的那段感情他并沒有詳細說過,朱青亦也好像壓根不關心兒子的感情生活似的,這么多年來沒過問過一句。 朱青亦不以為然,用指頭戳了戳溫晗昱的背,湊在他的耳邊小聲說:兒子,悄悄告訴你一個秘密,男人和男人也能生孩子的。 第10章 說起朱青亦,溫晗昱一直覺得白癡美人這個詞就是專門為她而生的。在別人眼里,朱青亦風情萬種、美艷妖嬈、不老女神,但是在溫晗昱看來,這就是個幸運長了張美人臉蛋的二貨奇葩,腦回路比山路十八彎還要蜿蜒迂回,最愛胡說八道,經常說一些讓人瞠目結舌的胡話。 從小到大,溫晗昱從她嘴里聽過許多奇奇怪怪的話,他都已經習以為常了,于是對于她剛才說的男人和男人生孩子這種話他直接當做沒聽見,沒做任何反應。畢竟比起說自己其實是從蛋里孵出來的無稽之談,男人和男人生孩子至少還是挺科學的,以現在日新月異的醫學技術,幾十年之后真實現了也說不定。 朱青亦對他的反應很不滿意,又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背,篤定道:你別不相信,我親眼見過。 溫晗昱敷衍地嗯嗯啊啊,為了哄老母親開心還配合問了一句:那你倒是說說那個醫學奇跡是誰?我認識嗎? 你咯。朱青亦笑瞇瞇戳臉頰。 溫晗昱無奈望天,在心里感嘆了一句又來了,想著你想玩就陪你咯,于是玩笑地反問了一句:你不是說我是從蛋里孵出來的嗎?怎么又變成男人生出來的了 是啊,朱青亦點點頭,理所當然道,就是從男人肚子里生出了顆蛋嘛。 咳咳咳咳!溫晗昱正在嘗排骨湯的咸淡,被朱青亦的話震撼得嗆著了,差點毀了一鍋湯。 朱青亦抽了張紙遞給他,幸災樂禍道:嚇到了? 溫晗昱瞪了他一眼,一邊推她出廚房一邊沒好氣抱怨:你這胡言亂語的毛病是越來越嚴重了,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當成瘋子抓進精神病院的! 朱青亦不以為然,不悅得哼了一聲,嘴里還振振有詞: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你就繼續固執己見吧!以后你就知道怕的。 溫晗昱翻了翻眼,壓根不當回事,心里還想著小爺根正苗紅有什么好怕的。 因為朱青亦三不五時就會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言行舉止,溫晗昱都已經習慣了,因此壓根沒把今天的對話放在心里,吃了晚飯,在客廳里陪朱青亦看了會兒電視,十點的時候就回屋睡覺了。 你也早點睡,別玩手機麻將了,熬夜會變老,變成黃臉婆。溫晗昱進屋前威脅加恐嚇,終于讓朱青亦放下了手機。 知道了知道了,我也睡了。朱青亦邊往臥室走邊不滿得瞪自家兒子,嘴里還嫌棄道,趕緊找個男人嫁了吧,整天在跟前轉,啰哩巴嗦,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