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意 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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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他的背?!痹S知恩冷笑:“問過我意見了嗎?” 又說:“我都沒舍得動過他一次?!?/br> 齊允震驚地看向陸征,眼里含著淚,一時間表達的情緒太多,不知道該說什么。 陸征卻松開了她的手,兩條手腕有一圈青紫的紅痕。 齊允必須地倚在柱子上才能讓自己不跌倒:“你……你們……” “用你的方式對待你?!标懻鞯溃骸褒R允,你也該長大了?!?/br> 齊允仰起頭瞪他:“我不用你假惺惺?!?/br> “哦?!标懻饕矝]打算安慰她,但—— “我不知道你跟那邊那位是什么關系,但你在國外讓琳姐給你收拾了多少爛攤子,你自己心里有數,要是不想讓齊叔知道,你就少招惹我的人?!?/br> 齊允冷笑:“你的人?” 她氣得口不擇言:“她他媽可是傅景深的前女友!” 陸征面無表情拉過許知恩的手“但現在她是我老婆,就是我的人。至于那位……” 他淡淡地掃了傅景深一眼:“應該都不能算前任吧,只是個污點罷了?!?/br> 許知恩忍不住笑出聲。 而傅景深臉色差到了極點,片刻后直接離開。 第54章 054 男朋友肩膀是擺設嗎? 下班之際在公司上演一場鬧劇, 幾乎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甚至不少人全程圍觀。 傅景深上總裁專屬電梯時不知收獲了員工多少好奇和憐憫的表情,他誰都沒看,挺直脊背走進電梯, 但上電梯沒多久,給林詢發了條消息:【通知各部門,今晚所有人準時下班, 勿在公司逗留?!?/br> 臨合集團的下班時間是六點,這會兒已經六點十五。 林詢看完消息唏噓幾秒, 隨后把這消息通過釘釘轉發出去。 這還是破天荒頭一次, 在臨合這個加班是家常便飯的公司里, 總裁要求眾人準時下班。 員工們雖愛八卦和吃瓜, 但為了保住飯碗, 基本上拎著東西匆匆離開公司。 但在離開路上,仍忍不住看向那邊的修羅場場面。 還有膽子大的, 直接肆無忌憚地討論起剛才發生的事情。 “沒想到我能親眼看到兩個女的互扇巴掌?!?/br> “不過那個男人好帥啊?!?/br> “什么男人,一看就還沒畢業大學生, 長得可真好看?!?/br> “雖然但是,我是臨合員工, 我站傅總?!?/br> “我不行, 我還是喜歡能給我報仇的,還的那巴掌看得我太爽了?!?/br> “齊家那小公主是個瘋批吧?要么是神經病, 要么狗血電視劇看多了,我們又不是沒見過白富美, 哪有素質這么差的啊?!?/br> “x大無腦你不知道?她會找壁繪小jiejie,也是因為秘書辦有人嚼舌根了吧?!?/br> “肯定的,你沒看見她是跟張秘書一起下來的嗎?” “張秘書喜歡總裁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中午那事兒發生以后聽說有人在衛生間看見張秘書哭來著?!?/br> “……” 她們一邊閑聊一邊走遠。 而許知恩和陸征在原地和齊允對視良久, 最終還是許知恩先開口,不過是提醒團團該下班了,讓她先走。 團團猶疑地看著她:“知恩姐……” “我沒事?!痹S知恩知道她在擔心什么,沖她一笑:“明天先不用來了,休息一天?!?/br> 團團抿唇:“好?!?/br> 她又看了眼陸征,這才離開。 一樓頓時變得空曠,許知恩低頭看了眼衛衣上,涼了的咖啡漬散發著濃郁的苦味,她本來工作了一天身體也不太舒服,下班時還遇到這種事,被人當猴子看了這么久,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她喊陸征:“我們也走吧?!?/br> 隨手拎起自己的包。 陸征拉過她的手,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他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的掌心,又捏過她的手指骨節。 剛才還發麻的手心一下子換了感覺,有些酥癢。 他們往外走。 齊允大抵是害怕陸征,想說什么也沒敢。 只能默默看著兩人背影。 - 陸征仍舊開那輛瑪莎來接許知恩下班的。 在回去路上,許知恩一言不發。 她的手肘搭在車窗邊,被齊允打過的臉落在她掌心里,一動不動地維持了十幾分鐘。 直到車子停下,一直閉眼假寐的她才睜開眼,還以為已經到了家門口,結果是陌生的路邊。 陸征也沒問她意見,直接下了車。 車??康穆愤吺且患壹屣灥旰鸵患颐拙€店,而陸征往馬路對面走。 許知恩沒忍住好奇,探頭看了眼陸征去哪兒,最后發現他在一家奶茶店停下。 陸征高大的背影擠在人群里顯得格格不入,不過他也就待了一會兒,又轉頭去了藥店。 他穿一身黑色運動衣,白色高幫運動鞋,身形頎長,走路時脊背挺得很直,每一步都很板正,雖然不像走軍姿一樣,但從他日常的走路姿勢也不難看出是經過訓練的。 許知恩盯著車窗看了會兒,實在沒心情繼續看,干脆又閉上眼假寐。 右臉仍舊火辣辣的疼,就連手心都是發麻的。 盡管她把那巴掌還了回去,打的時候心理狀態得到了釋放,但被打的屈辱感還在。 她向來不信奉以暴制暴,但在某些時候,以暴制暴確實管用。 可以暴制暴以后,她的心情也沒有很好。 許知恩想起第一次跟傅景深參加他朋友的生日會,說都是一些朋友聚在一起,吃過飯后傅景深上樓去打牌,原本問她要不要一起去,結果有人很熱絡地挽著她胳膊,揶揄傅景深:“怎么?還怕我們把這小姑娘給吃了???” 那時許知恩不過22,大學剛畢業。 來北城時人生地不熟,能依靠的也就一個傅景深而已。 彼時的她仍有無限熱情,堅信能撞破傅景深這堵南墻。 但那天她坐在人群里,聽她們談論各種奢侈品牌,英語法語德語混雜著聊,似是每一句都在貶低她。 她們先無視她,之后又喊她加入話題,她根本插不進去。 后來她去上衛生間的時候聽到有人說,傅先生怎么帶了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妹來? 有人回答:“玩玩的吧,沒發現她和傅先生一直養著的meimei有點像嗎?” 也是那時,許知恩才知道,原來傅景深對鐘晚楓是特殊的。 他們之間好像并不止于兄妹之情。 那段記憶給許知恩留下的陰影太深了。 彼時她并不懂得如何處理,晚間打算詢問傅景深時,他卻喝多了酒,笑著問她:“玩得愉快嗎?” 她不敢掃了他的興,只好說愉快。 那時喜歡一個人就是那樣的,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放在他身上,并不覺得委屈。 年紀小時覺得只要喜歡一個人,付出全世界換他高興也值得。 后來發現,他不喜歡你的時候,會連帶著不喜歡你付出的全世界。 迷蒙間,許知恩感覺到手背有涼意,她掙扎著從那段不愉快的記憶里脫身,睜開眼就看到了陸征近在咫尺的臉。 那張臉好看到哪怕挨得這般近,也看不到毛孔和細紋。 滿臉的膠原蛋白,許知恩也不知怎么想的,下意識前傾身體,在他臉頰處吻了一下。 有些干澀的唇落在他帶著涼意的臉上,他臉和有肌rou的身體不一樣,臉很軟。 像風輕輕拂過水面落下的吻,飛快撤離。 陸征彎著的脊背忽然垮了一些。 這猝不及防的吻讓他有些懵,幾秒后才笑:“做什么???” 許知恩聳聳肩,沒說話。 心情不好的時候,表達欲自然而然會下降。 她安穩地坐在那兒,也不問陸征要做什么,只像個疲憊的洋娃娃一樣,任由陸征擺弄。 大概是從奶茶店拿的冰塊,陸征還用紗布包著,冰塊落在她火辣辣的臉上,總算緩解了一些難受。 陸征也收斂了笑意,認真為她敷臉。 十分鐘后,陸征下車扔掉冰塊,再次上車后遞給許知恩一杯奶茶。 許知恩正要接,陸征卻拿起吸管給戳開,這才遞過去。 加了滿滿一杯料的奶茶甜到發膩,正好緩解許知恩此刻低落的心情。 之后的路上,陸征再也沒說話,給了許知恩足夠多的空間。 回家路上,陸征仍舊牽著許知恩,而許知恩一手奶茶,一手和他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