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香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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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啊,拖出去打板子!”元瑜還似不解氣,竟又沖著殿外大喝了一聲。 群臣聽到這里,頓時個個驚愕得不能言語。這皇帝雖是脾氣不好,可平日里也只是罵罵粗話,像今兒這樣,竟是要打上書御史的板子,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的事。本朝太/祖皇帝可是定下了規矩,要求后世繼任皇帝善待言官的。如今皇帝這樣做,不僅違了太/祖皇帝的旨意,還會落個苛待御史堵塞言路的名聲。 “圣上請息怒,劉御史他是一時糊涂,還請圣上原諒他這一回,免了這頓板子?!庇谐忌锨盀閯⒂非笄榈?。 “求情者,同這劉啰嗦一道去領板子!還有要替他求情的嗎?”元瑜沉著臉,說完又犀利著眼神在群臣中間掃了一圈。 群臣聽得這話,頓時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了。眾人面上驚懼,心里都在納悶,皇帝這是怎么了,劉御史是啰嗦了些,撕了他的奏本痛罵一頓也就罷了,為何非還要打他? 見得大臣們這般,一直在御階下站著的盧公公輕嘆了一聲。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劉御史他這是走了霉運撞在槍口上了?;实圩蛲肀磺逅紝m那小女子弄得心神不寧,躺到榻上一直輾轉反側,直到四更天才迷糊了一會兒,這一晚上沒睡好覺,大清早的起來上朝,又遇到這么個啰里啰嗦的書呆子,皇帝他不氣得打人才怪? “圣上,老臣以為,您不能打劉御史的板子!”就在這時,一道聲音自殿內響了起來,這聲音高昂洪亮,中氣十足。 眾人聽得這聲音皆都倒吸一口冷氣,皆都伸長了脖子循聲看去,就見說話的是個身穿紫色官服的老者,六十多歲的年紀,兩鬢灰白,臉上瘦削,可雙目炯炯有神,脊背也是挺得筆直的。 原來是御史郭錚,眾人頓時也都不覺得驚訝了。這郭老爺子是個硬骨頭,也只有他,敢三天兩頭地上勸諫書,時不時的還尋些皇帝的不是??墒?,今日可不同往日,皇帝明明已經龍顏大怒了,都說了替劉御史求情者要一同領板子的話,可這郭老爺子竟還一馬當先沖了出來,是不是有些太不知趣了?這一個不好,皇帝將從前對他的容忍和不滿都發作出來,這郭御史不也得一樣要挨頓板子? 眾人想到此處,皆都替郭御史捏了一把冷汗來,想他這一把年紀了,又是三朝元老,若是被皇帝打了板子,且不說身體能不能吃得消,這于顏面上也是很不好看啊。 聽得還有人還敢冒顏勸諫,元瑜頓時覺得心頭一口惡氣騰起,正待一拍龍椅扶手發作起來,可他一抬眼,就發現那站在最先頭的,竟是兩鬢斑白的御史郭錚,他那就要拍下去的手立即就僵在了半空里,直過了半晌,又輕輕地落在了扶手上。 第32章 獨發晉江文學城4 老子就是再怎么生氣…… “那個……既是郭老開口求情, 朕今日就網開一面,免了劉士良的板子?!逼讨?,元瑜將身子坐直了, 然后對著眾人緩著聲音道。 什么?免了板子!眾人聽得都驚掉了下巴,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個個都面露呆滯之色。那劉御史跪在地上也顫巍巍地抬起了頭, 看著皇帝一臉更是茫然。他實在是不知道為什么皇帝竟突然來了大轉彎, 就這樣輕易地饒過他了。 相較其他人的驚愕與不敢置信,郭御史的內心此該不亞于驟然遭受雷擊。本來他沖上前來,就已經作好了承受皇帝雷霆之怒的準備。自古以來, “文死諫,武死戰”,他身為監察司御史之首,必要時連性命都會在所不惜,更何況區區一陣板子??伤趺匆矝]想到,他今日不過才開了個頭,甚至連正式的求情都不算,皇帝竟是絲毫未見怒容,不罵也不打, 就這樣樣輕飄飄地免了劉御史的板子。 見得殿中眾人一個個的都成了呆頭鵝,御座上的元瑜勾起唇角冷笑了一聲, 心里卻在想,好你個劉士良, 算你運氣好, 今日有郭老爺子出面為你求情。郭老爺子是誰?那可是清思宮那小冤家的祖父,老子就是再怎么生氣,如今也不能對這老爺子發脾氣。想那小冤家本就難弄得很, 若是知曉我對他祖父不好,還不得關起門來不理人?那樣老子豈不是夜夜都睡不成覺? “哪位愛卿還有事要奏?”元瑜無視眾人的神態,只抬高聲音問了一聲。 眾人聽得皇帝問話,頓時都清醒了過來,一個個忙不迭地搖頭,口中都道“無事,無事”,眾人皆心想,皇帝今日陰晴不定,說不定一會兒還要突然暴怒起來,他們可不像郭老爺子那般,有般子不怕死的倔勁頭,如今能早些退了朝保命要緊。 “退朝?!?/br> 隨著盧公公的一聲長喝,大臣們紛紛朝著皇帝行了禮,而后魚貫退出了奉天殿。 “今日真是好險啊,圣上竟是要打御史板子,這可是本朝頭一回的事?!庇猩碇p衣的官員心有余悸地道。 “可不是嗎?幸虧郭御史臨危不亂,出面勸得圣上回心轉意,不然這事可就大了?!庇幸煌泄賳T附合道。 “這事說來也玄,平日里郭御史在朝上進言,圣上也是極為不喜的,可今日是怎么回事,這郭御史一開口,圣上竟是止了怒,還寬恕了劉御史?”那緋衣官員又道。 “是啊,在下也很是不解呢?”后面走來的一名官員也發出了同樣的疑問。 “嗯哼……”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身后傳來一聲清咳之聲,眾人忙回頭看去,見得一人身著紫色蟒袍,正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們。 “太師?!北娙嗣π卸Y道,此人正是上圣皇太后的弟弟,趙貴妃之父太師趙光。 “敢問太師,如何看待今日圣上對郭御史格外優待一事?”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心,至趙太師跟前套近乎道。 “各位當知,圣心難測,這優待不優待的,還難說啊……” 趙太師慢條斯理的,說的得一臉的高深莫測 ,說完之后,一甩袖子丟開眾人就走了。 也不怪趙太師這般陰陽怪氣,他與郭御史向來是死對頭,今日皇帝一反常態,對郭御史表現得這般隨和禮遇,他這心里可是不怎么舒服。 “太師言之有道啊,圣上不喜郭御史可是明擺著的事,不然他那寶貝孫女進了宮,怎么連個正式的封號都沒有?聽說還住到了冷宮內?!庇腥艘慌哪X袋恍然大悟似地道。 “你們說,是不是圣上早就不想忍著郭御史,今日故意在朝堂上順著他,且讓他先高興個幾日,然后降個重罪一舉端了他郭家?”又有人大膽猜測著道。 眾人聽了這話沒敢附合,可人人心里都認同了這話,以皇帝的一貫作派,這樣的事情他真的干得出來。 片刻之后,眾人漸漸都離開了,一處角落陰影內,郭御史慢著腳步走了出來,剛才眾人議論的話他分明都聽見了。此刻,他眉頭緊皺,面有憂色,顯然眾人剛才的猜測,他心里也琢磨過了。 “唉,難道我郭家真的將要大禍臨頭了?”郭御史長嘆一聲,皇帝若是要他的腦袋,他也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可若是禍及郭家上下,他是萬萬不能接受的,尤其是想到那還在深宮之內受苦的小孫女,他的內心更是異常的難受。 郭御史心事重重地回了郭府,當天夜里因難以成眠,于是披衣入庭院散步,可不想吹了涼風,著了風寒,次日便臥床不起了。 郭御史一病不起,還起了燒,躺在榻上時不時地喚一聲“小滿”。郭家人眼見老爺子這是惦念孫女了,忙托了人,費了好一番周折才將消息送進宮內告知給了郭小滿。 “阿茉,我要出宮去看望爺爺?!甭牭较⒌墓M頓時著了急。 阿茉聽了這話不由得苦了一張臉來,后宮妃嬪哪能隨意離宮。只有那位分高又得寵的,有皇太后或是皇帝的恩典,才會開特例作為一份榮耀準其回家省親,自家娘娘雖說名義上是個妃位,可沒有封號也沒有行晉封禮,如何能有回府探病的機會? “娘娘,你要么去紫宸殿一趟,求圣上給個恩典出宮探望去?”阿茉憂郁了片刻后還是提議道。 聽得阿茉的話,郭小滿面上似有松動之色,可過了一會兒,她還是搖搖頭道:“我還是先去容太后那里一趟吧?!?/br> …… 半個時辰之后,慈容皇太后的福寧宮中,郭小滿帶著阿茉朝著容太后行了跪拜之禮。 容太后不過四十出頭的年紀,眉眼生是很是清麗,周身氣韻過人。她靠坐在一張軟榻上,見得郭小滿恭順有加的模樣,她勾起唇角輕笑了下。 “起來吧?!比萏舐曇舻?。 郭小滿聞言起身,又抬起了頭,見了容太后面上含笑的模樣,她在心里暗嘆一聲,皇帝的樣貌分明是隨了容太后,自己還真是太遲鈍了,愣是把他當作太上皇了。 “你這丫頭,多時都不來我這福寧宮了,今日是刮了什么風,倒想起看看我來了?”容太后的語氣分明有些嗔怪之意。 郭小滿聽得羞赧一笑,頓了半響才道:“太后,臣妾入宮這么些日子了,一直都沒什么出息,心里覺得叫娘娘您失望了,因此一直不敢來見您?!?/br> “哼,你倒是肯說大實話?!比萏舐牭美浜吡艘宦?。 也怨不得容太后對郭小滿會是這般態度,她的娘家與郭家是世交,想當年,她因一時任性與先帝生了隔閡,趙皇后欲趁機對她母子趕盡殺絕。緊要關頭,還是郭小滿的祖父郭御史出面從中斡旋,使得先帝沒有廢了她的容妃之位,只將她的兒子元瑜派放到昆陵州歷練。 雖說這些年母子分離,元瑜也在昆陵州吃過不少苦??蛇@樣總算保住了她的容妃之位,也讓元瑜離了紛爭,得以在昆陵州安然長大成人。后來元瑜登基為帝,她身為皇帝生母,又被尊為慈容皇太后。因此,她對郭御史和郭家一直存著一份感念,當初執意讓郭小滿進宮,除了想尋個人壓制趙太后的侄女趙月華,也有一絲投桃報李的意思。只是沒想到,這郭小滿與其爺爺風格大相徑庭,像是個任人隨便捏的軟柿子,可不叫她大失所望? “既是不敢來見我,今兒是怎么了,哪里借來個膽子?”見得郭小滿低眉順眼的不說話,容太后有些沒好氣地又問。 “回太后,臣妾的爺爺突然生了急病,小滿想求太后的恩典,能允許臣妾出宮探望一回?!惫M輕軟著聲音,說到這里抬起了頭,面上一副焦慮之色。 聽得郭御史突患疾病,容太后的臉上也露了絲關切來,她看一眼郭小滿點點頭道:“嗯,倒是個有孝心的……” 容太后說完這話,卻是止了口沒了下文,對郭小滿請求出宮一事未置可否。她頓了片刻,看著郭小滿嘆氣道:“你這丫頭,就為這點事兒還要來求我。你就不知道自己爭點氣,讓我那皇帝兒子注意到你,對你上點心。你做一個得寵的妃子,那還不是想什么時候出宮就什么時候出宮去?” 郭小滿聽得這話里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隨即一臉愧疚道:“太后所言極是,臣妾今后一定要痛改前非,一定要上進有出息,不讓太后您失望?!?/br> “嗯,這話不能光說不練。你要動動腦子,想想法子,哪天叫皇帝當你是小祖宗一樣,寵著,供著,這才算得真正的上進有出息?!比萏笠贿呎f著,一邊又嘆了口氣。 怨不得容太后這般心焦,因有那般不上道的元朗在前,元瑜登基之后,她與趙太后馬不停蹄的,為皇帝招攬了四位貌美妃子入宮,實指望皇帝能早些與她們圓房,好為皇家散枝開葉,好一洗元朗斷袖之事帶來的陰霾,也安一安前朝大臣們的心。 可誰也沒想到,她這皇帝兒子竟對后宮也是不甚熱心的模樣,除卻面都不想見的郭小滿,對其余三人也表現得不冷不熱甚是疏離,這可不叫她這做娘的心急如焚?她有時甚至會胡思亂想起來,若是自己這兒子和他那不成器的兄長一個樣,那不是天塌下來了? 前幾日,聽聞皇帝臨幸了謝盈盈,她心里還挺高興的,可有些半疑半疑,于是讓心腹秦嬤嬤專門去向盧盛打聽了,盧盛不敢欺瞞容太后,一五一十地將實情都交待給了秦嬤嬤,容太后聽后自是空歡喜一場。 本來容太后對郭小滿已是沒什么指望了,可今日一見,發現她雖是在清思宮那破落地方困了兩個月,這小模樣卻是越發嬌俏水嫩了,身段兒也是極好,活脫脫的一個水盈盈的蜜桃兒,叫人見了打心眼里就喜歡。容太后不由得又動了心思,心想這樣的小女子若是開了竅,使出些嫵媚手段來,自己那莽兒子未必能招架得住,不如拿話激她一激,權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第33章 獨發晉江文學城5 皇帝陛下駕臨了!…… “臣妾謹記太后的教誨, 待出宮探病回來之后,臣妾自當細細思量想法子,怎么著也讓圣上注意到臣妾一二?!惫M福身一禮, 脆軟著聲音道。 “光注意到可不行,還得讓他疼你, 寵幸你, 好早日替我生個大胖孫子來?!比萏竺摽诙龅?。 郭小滿哪會料到容太后說出這樣的話來, 頓時雙頰連同耳根子都變得紅通通的,手里一只帕子也被她揪得皺巴了,可也只能強忍著羞澀, 輕輕點了點頭。 “太后,這時候可不早了,您要是準郭娘娘出宮的話,可得讓她趕早走了?!币慌允塘⒌那貗邒咭灿X得容太后這話說得也直白著急了些,忙出聲岔開話道。 “那,云娥啊,你去替丫頭張羅下,盡快送她出宮回郭府?!甭犃藯顙邒叩脑?,容太后也意識到剛才那話過了頭, 清咳一聲,掩了臉上的尷尬, 吩咐著楊嬤嬤道。 楊嬤嬤笑著應了下來,郭小滿也松了一口氣, 想到馬上就可以回去看到爺爺了, 她的臉上也露了笑意來。 …… 傍晚時分,就在郭小滿的轎子停在郭府門口之時,元瑜也換了身小太監的衣裳, 帶著盧公公,朝著清思宮方向出發了。 今天是休沐之日,沒有朝會,因此他還不知郭御史生病一事,更不知郭小滿已是請了容太后的旨出宮去了。他白天在紫宸殿為自己鼓了一整天的勁,想好了各種說辭,這會兒終于下定了決心,今日晚膳之時,是無論如何都要向郭小滿表明自己的身份。 可他趕至清思宮門口時,卻是沒看到這幾日都等在門口的阿茉,他有些意外,走到大門前伸手推了下,發現門是虛掩,就推門走了進去,然后朝偏殿方向徑直去了。 院內靜悄悄的,元瑜踏著大步走到了郭小滿的屋外,一把推開門,卻意外發現屋內一個人也沒有,他頓時大感意外,放下了手里的食盒,將幾間房間都找了一遍,可一個人影也沒見,他頓時有些慌神,于是往后院方向尋了過去? 元瑜踏進后院,一抬頭見得一個宮女模樣的背對著他蹲在地上,正喂著那只喚珍珠的小黑狗在吃著什么。 “你家主子娘娘呢?”元瑜心里安定了,于是沖著那宮女喊了一聲。 那宮女聽得聲音嚇了一跳,忙轉過臉來看了身后一眼。待看清身后的人時,她臉色一變,自地上跳將了起來。 “李,李郎君?”那宮女呆看著元瑜,口中結結巴巴,好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什么李郎君?元瑜愣了下,仔細看一眼,就覺得那宮女的五官模樣好似有些眼熟,再一想,這不是那被盧盛老糊涂當成郭小滿,給請到紫宸殿將他嚇得落荒而逃,叫什么暖香的嗎?今日她打扮得沒那么作妖,他一時倒是沒認出來。 “誒,你主子呢?”元瑜見得暖香一臉呆模樣,于是又沖她喊了一聲。 “啊,不,不是李郎君,怎么可能是李郎君,我定是魔怔了!”暖香搖著頭,又揉了揉自己的雙眼,再睜開眼睛,發現眼前還是那般俊美如神仙一般的人,她頓時哭了起來,然后捂著臉丟下珍珠就跑了,一轉眼就沒了蹤影。 “這什么毛???”元瑜看得莫名其妙。 就在元瑜一頭霧水四處張望的時候,就感覺自己靴子上有什么東西在蹭著,他低頭一看,就發現那小黑狗正用嘴巴拽著他的靴子尖,好像是要示意他往別處去。 “小東西,你要帶我去哪里?”元瑜有些驚奇了。 珍珠似是聽懂了元瑜的話,松開了口,就往后院的角門方向跑去了。元瑜跟著珍珠緊緊追了過去,出了門竟是一片菜地,他發現了正在菜地里澆水的俞嬤嬤。 “嬤嬤,你家郭妃主子去了哪里?”元瑜站在地邊問。 “郭家御史老爺子病了,娘娘請了容太后的旨,出宮探病去了,請問有何事尋娘娘?”見著元瑜一身內侍打扮,俞嬤嬤倒也沒生疑。 出宮去了?元瑜聽得很是驚訝,愣了好一會兒才又問道:“郭家老爺子生的什么???她又沒有說過何時回來?” “這個,老嫗卻不知了?!庇釈邒邠u了搖頭。 元瑜眼見說不出什么來了,當即轉身就往外走去。他急匆匆地出了清思宮的大門,見了在外等候的盧公公就吩咐道:“派個人去打聽下,看看郭御史得了什么病?!?/br> …… 次日清早,盧公公派出去打聽的人帶回了消息,說的郭御史只是得了風寒,發了些熱,并無大礙,元瑜這才松了一口氣,不過還有有些不放心,下朝之后還是去了趟容太后的宮中。 “阿娘,清思宮的郭妃可曾說過何時回來?”元瑜端著茶飲了一口,盡量讓自己的面色保持著淡定,像是無意間問了一聲。 容太后正低頭逗著腳邊的一只獅子狗玩,聽得元瑜的問話,心里掠過一陣驚訝,頓了好一會兒之后,她才平緩著聲音,也似是隨意回復著道:“噢,那丫頭啊,我和她說過了,隨便她在娘家待多久,十天半個月的也行,一年半載的也行?!?/br> “阿娘,您怎能和她這樣說?”元瑜一聽頓時變了臉。 “你急什么?不叫她回來不是更遂你的愿嗎?”容太后抬起頭,瞥了向一眼元瑜有些沒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