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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頻繁出現在男子家中,難道李姑娘不知道避嫌嗎?” 李鳶時三番五次出現在他家中,沈曄倒不是說在趕她走,自從小姑娘纏上了她,他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都染上了她的身影。 這可不在沈曄的預判中。 李鳶時見沈曄半沉著張臉,似乎是不愿看到她。 她克制住心中的不悅,道:“為何要避嫌?你我是鄰居,鄰里之間互幫互助,時時串門乃是和睦之象?!?/br> 邊說,女子一步一步往男子身邊走去,手鐲上的鈴鐺發出細微的響聲,仿佛是在將她此時此刻的心境暴露在男子面前。 李鳶時和沈曄不過半步之遙,男子眉頭皺了起來,在他要往后退時,她進了一步,兩人始終保持著半步的距離。 李鳶時桃花眼瀲滟,目光繾綣,帶著幾分挑釁的意味,“還是說沈公子生出了別的心思?這般著急與我劃清關系?!?/br> 她迫切地想要讓沈曄無話可說。 沈曄拘禮,她要一步一步惱得他掙脫禮教的束縛。 沈曄時刻謹記男女之間的距離,此時臉上微慍,冷眼看著面前的人,“李姑娘請自重?!?/br> 笑了笑,李鳶時回身從香巧手中接過錦盒,“沈公子贈的九連環,物歸原主?!?/br> “李姑娘解開了?” 沈曄這一刻還在驚訝,他不認為李鳶時能在如此短時間解開,因為幾年前李睦就是用解九連環的法子攔住了李鳶時,不讓她跟隨出府,那法子還是他想出來的。 下一刻當打開錦盒時,沈曄臉上一黑。 李鳶時見得逞,笑意越發明顯,“你沒說要規規矩矩解開,燒成灰也算是解開了?!?/br> “強詞奪理?!鄙驎铣林樂畔洛\盒,帶著一股怒氣。 李鳶時一直看著沈曄,男子放東西時,她才注意到書案上放著的是她送的蓮花木雕。 那木雕,在書案最顯眼的地方,周圍的擺件好像移動過,仿佛是特意為木雕二騰出來的位置。 “沈曄,你便承認了罷?!崩铠S時彎唇淺笑,手指置于男子胸膛,那里是離心臟最近的地方,“這里,動心了?!?/br> 小姑娘指骨軟軟,點在那處若有若無,沈曄身形微晃,一股難以言表的情緒忽地涌上心尖,一向自詡能言善辯的他竟尋不出一個詞來形容。 反駁的言語哽在喉管處。 李鳶時笑得明艷,比三月的春光還要動人,借著沈曄恍惚的檔口,她乘勝追擊,伸手環住他腰肢,將臉貼到男子胸膛。 沈曄還未反應過來,面前的小姑娘便投入他懷中了,帶著絲絲縷縷的香味,撲了他滿懷。 也擾了他心緒。 “別動,”李鳶時察覺到沈曄似乎想抬手將她拉開,先一步撥了他手,環住他腰的雙臂更緊了,“心跳可不像沈公子,它不會說謊?!?/br> 揚唇一笑,如花如玉,李鳶時聽見了強有力的砰砰聲。 直覺告訴她,那是心動的聲音。 沈曄屏氣,扯開李鳶時。 “你弄疼我了?!崩铠S時秀眉輕擰。 沈曄面色微凝,冷聲道:“王府的規矩就是這般?素聞勛爵人家有涵養,這便是李姑娘的涵養?” 低低一笑,李鳶時眉骨微揚,昂首與之對視,眸光堅毅,“被我說中了,沈公子這是羞赫難當?” 沈曄欲言又止。 “大街上隨便尋個女子,都知道男女有別,斷然不會做出這般親昵的舉止,看來王府的教養也不過如此?!?/br> 沈曄板著一張臉,說的頭頭是道。 此話一出,李鳶時被激怒了,她一改之前的面色,音調拔高,怒道:“沈曄,你好大的膽子,王府教養如何,豈是你一介布衣能妄自議論?” 說王府教養的不是,便是在拐彎抹角說她父王教導不嚴,她是斷然不能忍的。 李鳶時胸脯起伏不定,將話挑明,“我為何如此,你真不知道?你是眼盲還是心瞎?” 沈曄雖未經情/事,但這么些日子來,面前之人的心思他再清楚不過,他是故意那般說的,如今看來已有成效。 只要再趁此時多說幾句嚴重的話語,便能消了小姑娘的念頭。 可是,望著她生氣的模樣,他卻說不出腹稿,甚至想將那一句句刺痛她心窩的話收回。 相顧無言,李鳶時的質問沒有得要回應,她也懶得去等了。 好累。 踏出沈曄房門的那刻,李鳶時眼眶泛著濕意。 風吹落枝頭繁花,花瓣散了一地,女子跑過,裙擺帶起片片。 眼淚斷了線,止不住往下流。 第16章 “我李鳶時不稀罕!”…… 自從那日和沈曄不歡而散后,李鳶時獨自生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悶氣。 氣郁于胸,若不及時排解,時間一長,難免會生病。 李鳶時身子弱,加之又喜歡胡思亂想,夜里失眠了便在窗邊站著,常常一站就是一個多時辰。 這一站,還真站出了毛病來。 她又病了。 “小姐,多少喝點粥,您不吃飯也不喝藥,病怎么能好呢?縱使再好的身子也經不起這般反復折騰?!?/br> 一碗清粥涼了又熱,香巧在床頭勸了良久。 躺在床上,李鳶時面如紙色,臉瘦了一大圈,她腦袋暈乎乎的,嘴里干澀,一絲胃口也沒有,東西吃了沒多久全吐了出來,一番折騰后身子難受,仿佛有千萬根針在同時扎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