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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安靜到落針可聞。 掛鐘有節奏的滴答聲,仿佛觸碰到溫度的呼吸,以及他們彼此分不清誰是誰的心跳。 撲通——撲通—— 它在傾訴著最隱秘最guntang的誠摯告白。 梁夙年鼻尖動了動,他嗅到了從懷中人身上散發的淡而香甜的酒味。 “然然,你喝酒了?”他有些訝異。 謝嘉然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借著酒勁,自顧自用手挑起對方衣服下擺伸入。 掌心貼著他后腰的皮膚,像個剛出沙漠逃入森林的小動物,見了水源迫不及待掬起痛飲。 貪心又可憐,粘人卻又可愛至極,讓人沒辦法不喜歡。 梁夙年呼吸亂了一秒。 手往上安撫地捏捏他的脖子:“乖,別急?!?/br> 隨即短暫地松開手臂,以最快的速度利落脫下上衣隨手丟在一邊沙發上,再赤裸著上身重進將人擁入懷抱。 謝嘉然舒服地低嘆了一聲。 他仰起脖子,下頜擦過梁夙年光裸寬闊的肩膀,貪心不足地蹭著他的臉側,頸側,像只撒嬌討疼的小貓。 指腹帶著他獨有的溫熱柔軟的觸覺,沿著微微凸起的脊骨輪廓緩慢往上,在后頸最明顯的地方停頓了幾秒,張開手掌,掌心貼上嶙峋的肩胛骨。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梁夙年的呼吸節奏已經失去了全部章法。 原本光潔的額頭已經悄然滲出淺淺一層薄汗,他努力調整著,努力讓自己放空冷靜下來,不著痕跡后退了些,細微地拉開了一點點的距離。 謝嘉然卻忽然揚起臉,目光對視,他眼神藏著意味不明的光,似有似無,朦朧,迷茫,又極度誘人。 “哥?!?/br> 大概是身體不適的緣故,以及酒精加持,原本清澈的聲線沾上了潮濕的沙啞。 手也隨著話語收回,從環抱的姿勢變成攀靠在他肩膀,聲音纏著酒味,喝不喝都能有醉人的奇效。 “我還是覺得不夠怎么辦?” 他的沒有安分下來,緩慢地不斷昂上,直至掌心裹住梁夙年輪廓優越的側臉弧度,指尖輕巧落在他的耳后。 梁夙年腳下生了根,站在原地不退不進,放任謝嘉然不斷靠近,鼻尖似有似無蹭上他的下巴。 唯有喉結上下滾動一圈,眼底被滲入的夜的黯色悄無聲息地入侵。 “還想要什么?” 他問謝嘉然。 開口才發現聲音里的喑啞低沉比起謝嘉然有過之無不及。 “能不能親一下?” 他睜著雙眼,坦誠單純地說出自己的請求。 “哥,親一下好不好?” 梁夙年沒說話。 目光緊緊鎖在他臉上,怔忪的神色里藏著連他自己也不曾發現的幽深莫測。 見他沒有反應,謝嘉然很淺地抿了下嘴角,偏著腦袋小心翼翼試探著靠近,在距離不過毫厘的地方停頓了兩秒,很輕地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吻。 又退回原處。 梁夙年還是沒有說話,但也沒有表現出抵觸拒絕。 謝嘉然腦袋昏昏沉沉的,理智被攪混,受本能的趨勢,膽子更大了一點。 呼吸帶著顫抖,他又一次靠近,在與方才同樣的地方印上一吻。 只是這一次,他沒有再退回去了。 說是蜻蜓點水,但更像初生的奶貓表達親昵的純真觸碰,一下又一下,沿著臉頰往下……久久停在唇畔。 酒香混著灼熱的呼吸交纏繚繞,炸出無形的煙花。 他最喜歡這里了。 因為總是牽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就像他這個人一樣,總能讓他感到無比安心。 好近的距離,他感受到他急促無章法的呼吸了。 于是又一次后撤半分,垂著目光盯著某處半晌,顫巍著靠近,揣著大聲到近乎聒噪的心跳,他終于將一吻淺印在梁夙年的唇上。 一觸即分。 露著生怕被拒絕的膽怯,干凈得毫無雜念,卻最能勾起人心底深處潛藏的欲望。 他像只提心吊膽靠近琥珀的小鹿,細微顫抖的長睫掩映下,一雙眼睛微微睜大,含著能蠱惑人心的濕漉水光。 但是他沒有抬頭去看他。 或許是因為膽小怕被拒絕,又或者是因為別的…… 他就安靜認真地看著自己覬覦的那一處。 輕輕碰一下,離開一點,再碰一下,再離開一點…… 既想發現了什么好玩兒的事,又像無法自拔地上癮于這種親昵曖昧的觸碰,怎么親也親不夠。 在一次次的試探下,最后終于敗給本能的驅使。 他大著膽子,在又一次觸碰的時候,很小心地伸出舌尖掃了下對方的唇瓣—— 環在腰上的手臂驟然收緊。 掌心貼合指節收攏,他幾乎是被掐著腰帶著貼近對方。 驚呼還未出口,就被guntang的唇連同呼吸一起不留縫隙地堵了回去。 第38章 晉江獨家發表 梁夙年的吻很燙。 大概因為是忍耐到臨界點的觸底反彈, 不是謝嘉然想當然以為的繾綣溫柔,急躁,用力, 甚至帶著幾分粗暴。 他用一只手扣著他的下頜, 強勢地讓他呼吸之間嗅到感受到的都是他的味道。 可是謝嘉然從來沒有這么舒服過。 就好像身上每一寸皮膚,皮膚表層下的每一處脈絡,每一滴血液, 每一個細胞都得到了巨大無比的滿足,滿得快要溢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