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她雖然不明白對方為什么不直接給徐靜舒一張卡,但是白嫖不要是傻子! 搞定許歌,徐靜舒等著秘書把新手機送來。 她不打算用現在這個手機號碼聯系這位金主,既然決定隱藏身份,那就干脆藏個徹底,直接準備一臺新手機,細致分類使用。 反正她覺得好玩也不嫌煩。 等待的過程中,她聽見許歌又問:光聽你說名字的事,還沒問你呢,那個岳小姐是個怎么樣的人? 徐靜舒開始回憶兩人的見面,記憶巧妙地在節約紙張,人人有責那里停住。 她給出了一個極其客觀的評價。 長得好看的環保先鋒。 許歌:??? 第4章 裴幼珊和徐靜舒分開后就回到家里,坐在飄窗前抱著抱枕發呆。 一切都突如其來,她需要時間來消化。 幾分鐘之后,她慢吞吞地打開手機,垂眸凝視那條約她出門面談的信息。 視線最后停在那串電話號碼上。 虛幻的漂浮感霎時如潮水般褪去,重歸現實。 原以為她們會就此錯過,沒想到對方居然會給她回復 那坑坑洼洼的顏控之路好像被填平了一點。 她不自覺彎起唇角,眼眸里的星星一閃一閃的。 不止一點高興。 說起來,她還沒來得及給這個號碼添備注。 既然現在已經有了人家的基本信息,那正好補上。 裴幼珊心情愉悅地在備注欄里填好許歌二字。 突然響起叮的一聲信息提示音,一條陌生號碼發來消息。 掃了一眼內容后,她怔住了。 [岳小姐,是我,許歌] 咻又來了一條。 [我的手機之前送去維修了,回公司的時候正好去拿,所以先前那是我朋友的手機號碼,抱歉] 裴幼珊皺了皺眉頭,復又舒展。剛要回一句沒關系,想了想,又把輸入欄里的字刪掉,重新輸入一行:[我不信,除非你給我看照片] 這樣既能驗證身份,又能看到許歌的自拍。 她可真是太聰明了! 她又想了一下,特別貼心地給出一個自證建議:[既然在公司,就簡單地拍一張工位照好了] 徐靜舒:? 她的工位照 回頭看了一眼自己那對普通員工來說寬敞得不像話的昂貴工位。 這可一點也不簡單。 秘書張晶晶正在噼里啪啦地敲鍵盤。 剛按下回車鍵,總裁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 再一眨眼,徐總和許副總就站在她的身后,眼神不明地看著她。 張晶晶后頸無端端刮起一陣涼颼颼的陰風,直到被攆下辦公椅都沒明白發生了什么。 她云里霧里地遞上自己的工牌,稀里糊涂地看著徐總在電腦前作認真狀。 而許副總,在給徐總找角度拍照。 誒對,這個角度牌子上的字不會露出來。 文件挪開一些,這也太多了,盡量從簡,否則不符合人設。 要不要給你加個濾鏡? 我站遠點,這樣文件會模糊點還是一會涂馬賽克? 不要。 涂。 徐靜舒惜字如金。 許歌哦了一聲,靠近一步,咔嚓拍了一張:看看。 徐靜舒看了一眼:可以,就這張。 張晶晶:??? 她懵逼地看著兩個人把她的文件工牌歸位,許歌還笑著拍了她的肩頭兩下。 接著辦公室的門又重新合上了。 活像兩陣捉摸不透的風。 張晶晶更加傻眼了,滿腦子就一個表情包:【這是在干什么???.JPG】 徐靜舒指尖一點,一份費盡心機拍出來的簡單工位照就暢通無阻地飛向裴幼珊的手機。 許歌在一旁感慨:錢果然不好賺。 要是那位岳小姐再有什么別的條件,你也要答應? 徐靜舒撩起眼皮子,話說得一本正經:我有職業cao守。 許歌揚眉:她要睡你,你也答應? 徐靜舒睨了她一眼,把電腦放在腿上開始回復工作郵件,鼻腔里滑出一個音調:嗯。 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成年人你情我愿,有何不可。 而且就金主本人的外在條件來看 好像也沒幾個人到了這層關系還會說不愿意。 許歌一邊翻開工作文件,一邊無奈搖頭。 真是喪心病狂徐靜舒。 也不知道該不該說那位岳小姐賺了。 岳小姐本人覺得自己賺了。 照片沒有加任何濾鏡,但這絲毫不妨礙主角的容貌持續散發耀眼的光輝。 是任何人看了都要豎起大拇指,說一聲絕了的程度! 點開大圖,保存。 修改備注,一氣呵成。 她眉開眼笑地回復:[我相信你啦] 通身舒暢,神清氣爽。 美女果然是天地靈氣,世界瑰寶! 然后殘忍無情的裴瀾清女士就打來了電話。 不用猜,一定是因為昨天的事情。 她失約在先,人徐靜舒怎么可能對自己的父母一聲不吭? 裴瀾清和徐映茹有聯系,會知道也不稀奇。 裴幼珊的快樂霎時消散,深吸了口氣,準備跟裴女士對線到底,視死如歸! 一接通,人聲風聲鳴笛聲就爭先恐后鉆出手機,打破周遭的寧靜。 而后她才聽見裴瀾清的聲音:裴總,昨晚睡得好嗎? 她答:托裴董的福,很好。 要不是因為裴瀾清,她也不可能跑去琉璃湖畔喝個爛醉,回來一覺睡到大天亮。 能有這么優質的睡眠,不是托裴董的福是什么? 電話那頭的人突然笑了一下。 很短暫的一聲,讓裴幼珊來不及琢磨這個笑的含義。 好就行。裴瀾清說,我現在在機場,要離開江城一個月,去幫你爸買他喜歡的那幾副畫,順便開會。 哪怕丈夫已經不在人世,她也會繼續幫丈夫收集那些來不及收藏的藝術品。 她對他的愛,從不會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消減。 裴幼珊原本硬邦邦的心瞬間就軟了下去,答了一句:那你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裴瀾清:嗯。 給你打電話是給你說一聲。 還有,別忘記工作,也別忘記吃飯。 更別忘記好好把握。 裴幼珊愣了一下:把握?把握什么? 裴瀾清邊走邊道:靜舒啊,你不是很滿意嗎? 裴幼珊更加不解:我什么時候說我滿意了??? 裴瀾清有理有據:你不是說托我的福睡得很好?我安排你們認識的,那不就是托我的福? 裴幼珊: 我的伏羲女媧啊,快看看這縝密的思維邏輯。 一看就跟她不在一個頻道上。 她合理懷疑裴瀾清還不知道她和徐靜舒沒見到面的事情。 于是果斷手動調頻。 我沒去見她。 她說完后,手機那頭的人果然沉默了,耳邊只剩下吵嚷的風聲。 臥室里又詭異地靜了下來。 三秒后,裴瀾清語氣裹挾著一縷威脅道:不怕我停了你的信托? 裴幼珊毫無畏懼:這招對我沒用。 裴瀾清給裴幼珊弄了一個信托基金,裴幼珊從高中開始每個月都能從里面拿到額度不低的零花錢,一直持續到今天,風雨無阻。 但這招對她現在沒用,就算裴瀾清要沒收她的黑卡,扣下她為君江付出應得的收入也沒用。 因為她還有另一個,家里人不知道的職業可以養活自己。 知名小說家鏡里問秋。 她的書寫得好,有讀者支持,有各路版權方青睞。 自然不愁沒錢養自己。 裴瀾清聞言突然笑了。 那笑里有意料之中的味道,好似早已猜到。 猜到她不會屈服于這招,抑或是,猜到她有另一重職業。 裴幼珊莫名偏向后者。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裴女士是怎么知道她有在寫作的? 她明明沒掉過馬甲?? 裴瀾清的威脅來得突然,走得也輕飄飄的,就像是個玩笑話。 我要登機了,昨天的事,等我回來再跟你算。 裴幼珊也硬氣:算就算,哼哼。 小兔崽子。裴瀾清嘀咕了一句。 電話掛了。 緊接著又進來一個電話。 一接通,林菲菲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珊珊,有影視公司來談你新書的版權了,他們制片人還想跟你親自談談。 林菲菲不僅是她的朋友,還是她的作家助理,負責幫她處理一切寫文相關事宜。 有林菲菲這個盡職盡責的得力助手在,她一直很輕松。 她面色冷靜地問:哪家影視公司? 林菲菲興高采烈地回了兩個字:蓬萊。 裴幼珊登時了然。 說實在話,她對這家影視公司也有好感。 蓬萊制作質量上乘,不論是原創劇本還是改編IP,都做得十分用心,有口皆碑。 但她還是猶豫了。 因為徐靜舒。 她知道藍海資本接連幾年投資蓬萊的事,說不定哪天藍海就把蓬萊并購了,徹底成為一家。 托裴瀾清女士的福,她現在并不想跟徐靜舒沾上半點關系。 再看看吧。 她想。 整個影視行業,又不是只有蓬萊一家優質影視公司。 反正她也不急著賣版權。 她對林菲菲道:再看看。不急。 裴瀾清外出一個月,她處理不了的工作自然就轉到了裴幼珊手上。 裴幼珊一工作就容易忘我,不僅忘我,還忘了自己有個新情人。 等她再想起來時,距兩人上次見面竟已經過去四天了 藍海資本小會議室。 徐靜舒靠著椅背,隨手合上手頭的會議資料,紅唇輕啟。 老樣子,董事會席位和31%的股權。 少一個都不行。 不舍得給就讓他們找別的投資公司,藍海不是做慈善的地方。 她態度強硬,眼眸里沒有一絲情緒,讓她看起來更像是矗立在海面上的冰川,冰冷又孤傲。 散會。 一聲令下,眾人陸續走出會議室。 許歌追上徐靜舒,隨手塞給她一顆橘子味的糖。 徐靜舒問:哪來的? 許歌道:家里有個喜歡吃糖果的小朋友,你說哪里來的? 徐靜舒順手把糖放進西裝外兜里:小孩少吃點糖。 許歌說知道,然后就開始跟她聊工作的事情。 不過多時,她掌心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一聲信息提示音。 打開一看。 原來是那個四天沒找過她的岳小姐。 [岳小姐]:不好意思啊,我這幾天忙就沒找你,現在有空嗎? 許歌看徐靜舒的視線停在屏幕上不動,隨口問了一句:有事? 徐靜舒頷首:嗯,她找我了。 這個她指的誰已不需明說。 許歌笑道:我還以為你這金主不僅是個環保先鋒,還是當代慈善家,給了錢不要人呢。 錢早就到位,但人卻四天沒搭理徐靜舒。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們徐總把人丑得連夜扛火車跑了呢。 許歌看了眼時間:行,那我不打擾你們了,我先下班了,拜拜。 徐靜舒等人走后,便披上許歌這層馬甲回復信息:[有,怎么了?] [岳小姐]:那現在過來陪我吧。 徐靜舒眉毛一抬,想起了兩人見面時的對話,繼續回復:[有需要?] 裴幼珊坐在家庭吧臺邊喝水,看見這三個字時,沒多想。 她確實有需要。 枯燥無味的工作令人身心疲憊,是時候看看小情人艷麗迷人的臉蛋充充電了。 顏控的世界就是這么樸實無華。 [岳小姐]:對,有需要。 [許歌]:現在? [岳小姐]:現在。 一分鐘之后,裴幼珊的手機屏幕上才跳出新消息。 [許歌]:好。 徐靜舒關上的士車門,從容不迫地走進富人區之一碧云花園。 時隔四天,她又要開始裝窮了。 在去裴幼珊家的路上,她百無聊賴地剝開許歌給的糖。 口腔里霎時彌漫著一股甜甜的橘子味。 不是很好吃,有點甜過頭了。 四分鐘后,她站在裴幼珊發來的地址門口。 若有所思地呆站片刻才抬手按響門鈴。 裴幼珊當即放下水杯開門。 門外的人輕輕抬起眼皮子,睜著幽深如墨的眼靜靜地望著她,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岳小姐。 一如初見那樣好看。 裴幼珊的疲倦頓時沒了大半,連笑容都真摯多了。 把人領進屋,倒了水。 徐靜舒接過水杯,道了聲謝。 正好解一解那過分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