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斗圍觀者 第37節
什么雜事都做完了?那就去撿佛豆吧,這個沒有完的時候,一天來撿個三四個時辰,跪在地上彎著腰,不許有一刻停歇。要是慢了,耳畔就會有宮人提醒,當初太后是多么喜歡她,現在人走了,就是這么個作風。 這番折騰滿宮皆知,必然是瞞不過昭文帝的,昭文帝知道朱宛凝抓著沈貴嬪不放是因為太后,皇后折騰個妃子發泄心中不滿,這點他可以理解,他對沈貴嬪的印象就是很得太后喜歡。用一個妃子來換皇后情緒穩定,是一筆值得的交易。 對外當然要面子好看,昭文帝不止一次的在朝堂上夸獎沈大人治家有方,沈貴嬪念念不忘太后恩德,這賢德名聲從宮外傳到了宮里,沈含月就是再想撂挑子,也得含淚頂上 。 沒過多久,朱宛凝端坐在主位上,妃嬪陸續進場。 江又晴和榮昭儀一左一右坐到第一排,聽朱宛凝說一堆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對話,等到快要結束的時候,江又晴提出自己的打算。 “皇后娘娘,妾最近在給樂安收拾去乾東所的東西,時間過得真快,一晃明年樂安就要去乾東所了,妾還有些舍不得?!苯智缯f道,適時拿帕子擦了擦干澀的眼角,語調一轉進入正題:“樂安常和依嫻在一起,妾就想到了依嫻的事。貞嬪如何對待依嫻的大家有目共睹,依嫻年齡還小,總要有個人照顧?!?/br> 朱宛凝皺了一下眉頭就松開了,她知道江又晴是什么意思,自己雖然現在的目標并不是她,但是總要挖到她身上,只一個溫貴人插到那里還不放心,原想控制著二皇女就能命令貞嬪,現在江又晴一提也知道這條路走不通,既然無法得到貞嬪的效忠,就無所謂多一個人恨她。 就算再恨,面子上也不敢有絲毫得罪。 “時間還早,這些事情也不是本宮就能做主的?!敝焱鹉芙^了江又晴的提議。 本來因為江又晴提議而充滿希望的貞嬪立刻失落了,有些萎靡。朱宛凝看在眼里,在心里吹了聲歡快的口哨。昭文帝想要一個安穩的后宮,做夢去吧! “既然沒有什么事就散了吧?!敝焱鹉f道,看到大家起身,想到了忘記的事,出聲說道:“沈貴嬪記得今天去佛堂撿佛豆?!?/br> 江又晴看著身前本來掛著逃過一劫的輕松背影僵住,轉身彎腰說了聲:“是?!?,一瘸一拐的跟著白鷺往后殿的香堂去了。 朱宛凝也是最近喜歡上了佛堂,小時候她一直不理解為什么父母都喜歡燒香拜神,每年往寺廟道觀捐的錢可不少,現在她可算是明白了,當你站在圣潔的佛像邊,想到自己為他塑的金身引起了多少信徒的朝拜,那一瞬間,自己本身的負罪感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純粹的快樂。 江又晴和貞嬪到了主殿,溫貴人在門口就告退了。貞嬪苦笑道:“這事娘娘也盡心了,現在這樣子也是沒辦法了?!?/br> “我再想想辦法?!苯智缗牧伺呢憢宓氖?,安慰她。 又過一天昭文帝來和樂安玩耍,過了一會兒樂安去睡了,昭文帝就出來和江又晴閑聊,聊著聊著又拐回了樂安。昭文帝問道:“樂安不是去乾東所轉悠有一段時間了,可還熟悉?” “去了幾次沒有什么大事,樂安也明年過去,還有時間查漏補缺?!苯智鐚⑽寤首拥氖螺p飄飄的帶過,又轉而說道:“貞嬪才在和我發愁呢?您知道她多寶貝這個孩子,已然離不開。只是最晚也就是明年要和樂安一起去。雖然大皇女和二皇女是一個母親生的,但二皇女是她養大的,總歸是有骨rou情的?!?/br> 江又晴嘆了一口氣問道:“您看看有沒有有可能讓她有一個孩子?” 巧妙的將生硬的改玉碟說成擁有一個孩子,這不僅舒緩了其中的利益意味,還能引起昭文帝的同情,加大成功的概率。 江又晴其實是知道這件事基本沒有不成功的可能。昭文帝當初將孩子抱給貞嬪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不然不會給人希望又親手滅絕。再者,除了最開始沒有孩子的時候昭文帝有些著急,現在孩子多了,昭文帝對于孩子也沒有之前的重視了,這只是個沒什么政治意味的皇女,昭文帝就更加無所謂了。 果然,聽到這話,昭文帝根本不加思考,說道:“那找個時間將玉碟改了就好,改到貞嬪的名下?!?/br> “那妾就代貞meimei謝謝皇上了?!苯智缧σ庥男辛藗€禮。 昭文帝辦事的速度確實快,這邊才下令,過了三天一切手續就辦好了。消息傳到貞嬪那邊,貞嬪站起身來看了好幾遍才敢相信這個事實。等到稍稍平復心情,立刻前往主殿感謝江又晴。 “妾不是不清楚這事難辦,滿宮之中也只有jiejie愿意幫妾,這份恩情妾銘感五內?!必憢逭酒鹕磬嵵氐卣f道。 “貞meimei言重了,樂安和依嫻在一起玩樂也很開心?!苯智缧χf道,意有所指,“meimei應該感謝皇上和,皇后娘娘才對?!?/br> 既然已經察覺到朱宛凝的不對勁,那怎么說也要上個雙重保險,哪有站在原地等對方打過來再判斷路數的事,貞嬪對方必定是不敢用,但以后要對自己出手的時候,總會找貞嬪打聽自己的近況,有個預警作用。 貞嬪接收到了江又晴的意思,笑著說道:“jiejie說的是?!?/br> 哪有什么都不付出的事呢?又不是讓自己對其他妃嬪下手,不過盯著皇后動向罷了?;厝ズ?,貞嬪立刻帶上厚禮,登門拜訪朱宛凝。 朱宛凝在景仁宮里正煩躁,自從太后去后,她自己都明顯感到自己耐心差了很多。聽到白鷺通報有些疑惑,孩子都劃到名下了,帶一份厚禮有什么用處,說道:“她來做什么?讓她進來吧?!?/br> “妾來感謝皇后娘娘,若不是皇后娘娘,依嫻也不會記在妾名下?!必憢咫p眼含著水光,盈盈下拜。 朱宛凝將喉嚨眼的沒說過咽進去,問道:“你又怎知是我說的?!?/br> “昨日皇上到您這里,今天妾就收到了消息,除了您還能有誰呢?”貞嬪都佩服起了自己的演技。 辦手續是需要時間的??!朱宛凝在心中說道,但她當然不會表現出來,這事雖然不是她辦的,但是誰能說她沒有給昭文帝說過呢?不知道貞嬪是不是腦子不好使,但也沒有必要一定要當面說自己沒說過,只放在一邊,慢慢看。 “這是皇后的職責?!敝焱鹉恿艘痪渚烷_始趕人,“日頭也高了,貞嬪快些回吧?!?/br> “是?!必憢鍖χ焱鹉屑さ男辛艘欢Y,在白鷺的護送下上了轎往鐘粹宮走去。 一邊走,一邊想,回去就把熏香封存,等到怡昭媛生完孩子再拿出來。又想到,一會回去和怡昭媛討論一下給孩子帶些什么東西,依嫻要緊緊跟著樂安的步伐,能接一口湯喝也能受用不少。 第66章 不對勁 “溫meimei最近倒是得閑, 我就瑣事纏身,咱們姐妹兩個也許久沒有這么親熱的坐到一起講話了?!毕蛟娫谱谲涢缴险f道,給自己河對面的溫貴人倒了杯熱茶。 溫貴人也不客氣, 爽朗地笑著:“jiejie說的哪里話, 之前我初入宮, 多方面事不熟, 都是jiejie來找我,現在jiejie一天要照顧孩子, 還要管理啟祥宮宮內事物,我又是個閑人, 之前是才搬到鐘粹宮, 現在熟悉一些自然要找jiejie,meimei在宮里好不容易遇到jiejie,姐妹之間更不能生分了?!?/br> “姐妹之間哪有生分的呢?”向詩云也微笑著接過溫貴人的話茬,接著拉近關系:“meimei之前每天在鐘粹宮不出門,最近倒是出門時間變多了, 許多地方都去過了?!?/br> “前段時間一是不太熟, 二是需要整理遷宮的東西, 現在啊,有一半是因為那位懷了,meimei也要避嫌, 就不做討人厭的事, 急忙慌的走人就是,這樣出事也怪罪不到我身上?!?/br> 這宛若推心置腹的一番話好像愉悅了向婉儀, 她的笑容更加的真誠,端起茶水淺啜了一口,開口說道:“meimei也是, 出來十次只有一兩次是到jiejie這里來,jiejie還以為meimei和jiejie生分了?!?/br> “哪里的話,這不是想著jiejie一天有事要忙,我總是打擾jiejie不太好?!睖刭F人略帶點委屈,看著向婉儀。 向詩云笑著說道:“meimei怎么會這么認為呢?想來的時候盡管來就是?!?/br> 就這樣閑聊了大半個時辰,溫貴人看天色快要到午休的時候,就提出了告辭,向婉儀也不挽留,讓友桃前去相送。 溫貴人前腳走,向婉儀就對旁邊跟著的從夢說道:“去問問溫貴人幾時來,回去的時候有沒有再見別人?!?/br> 從夢一走,主殿里就愈顯空蕩蕩了,向詩云百無聊賴的看向被屋檐遮擋了一半的天空,云層細細密密的遮蓋著,露出的一角還能辨認出湛藍的色彩,感受到莫名的沖擊,向詩云對旁邊立著的二等宮女說道:“去將我那件月白描金五福馬面裙拿出來,再配件襖,本宮沐浴后要換?!?/br> 那宮女強壓下激動,終于有了向上的機會,努力作平常樣子說道:“是?!?/br> 這宮女剛走,從夢和友桃就結伴而回。兩人在殿中行了禮,就徑自走進。友桃快速打量了一下四周,就發現了空缺的人,將此事記在心里。從夢說道:“主子,溫貴人在到主殿前在莊良媛的側殿里坐了半個時辰?!?/br> 向詩云什么都沒有說,在腦海里將最近的事情過了一遍,又問道:“雪青大概多久送一次消息,有沒有什么異常,消息有沒有什么利用價值?” “回主子的話,雪青大概半月到一月送一次消息,沒見到她與其他人走得近,消息據奴婢查證沒有什么錯誤,不過大多數都沒有什么用?!?/br> “這樣啊?!毕蛟娫普f道:“注意一下溫貴人,不要單從雪青處得消息?!?/br> “是?!睆膲魬?,和友桃對視一眼,這時有人要找上門了。 向詩云也在盤算這背后之人到底是誰,溫貴人與她雖然名義上都是地方上上來的,但一個是青州一個是惠州,青州荒涼,人都沒有多少,惠州就繁華的多,兩個人起跑線根本就不在一條道上。 如果溫貴人能夠活動起來,那必然是找到了下家,沒有下家的授意,她即便已經有對付自己的心,也不會動手。 地位低的雖然有謀略但是沒有執行的勢力,地位高的大多數有自己的班子,打進去也需要時間。能夠有機會對自己下手的也不多。 首先排除榮昭儀、端榮華、沈貴嬪,這三人里榮昭儀和她完全沒有任何利益牽扯,端榮華禁足中,也沒有資本讓溫貴人替她賣命,沈貴嬪自顧不暇,家里走的是孤臣的路子,更沒有必要招惹她。 剩下就是怡昭媛了,既有勢力,又不缺人手,還是溫貴人的主位。但這就更奇怪了,不管她有千百種可以這么做的條件,只論一條,她現在懷著孕,就不可能對自己出手,她吃不消自己的報復。在只有一個皇女的情況下,對于這一胎的注意力會放到最大。 可除了怡昭媛,還有誰呢?莫不是真的在低位手中栽了?溫憐安沒有投靠人,而是自己拉起了隊伍,那也不必如此快的想對自己出手吧,沒有相應的勢力,這么動作不是找死嗎? 剩下聯合宮里宮外,能有點勢力的,貞嬪是跟著怡昭媛,也沒有必要折騰,良嬪就更不可能,她和莊良媛是死對頭,顧良媛的孩子還在她手上,萬寶林是皇后的人,成貴人和季淑女是宮人,有一定勢力,但是也到不了說服溫貴人的地步。 這滿宮上下還有誰呢?向婉儀疑惑的想,她這么安靜了,又得罪了誰呢? “怡jiejie,明年樂安去乾東所的時候帶些什么呢?”貞嬪坐在椅子上,輕聲詢問江又晴道,“我給依嫻照例準備一下?!?/br> 江又晴說道:“我這里也還沒收拾多少呢,看著什么都想收拾,給樂安帶過去。等過一陣我向榮jiejie要一份名單,當年大皇子去乾西所的時候,榮jiejie也是這樣的?!?/br> “對了?!苯智缤蝗幌氲?,“依嫻的宮人你看了沒?!?/br> “看了,這事馬虎不得?!必憢逭f道,“家父常年呆在宮里做事,后宮雖然不得進,但是總有兩分香火情,人我都看過了,不求有多厲害,安全是最關鍵的?!?/br> “是啊。等到略微長大一點,孩子如果需要有能力的人,那時候再放一批新的也不遲,現在年齡小也看不出什么?!苯智缬终f道,“記得給孩子裝一點銀裸子,賞人用。乾東所那邊咱們影響力低,那邊名義上歸王總管,但是伺候的大多是宮女,雖然不會出什么人命,但是日子不好過?!?/br> 貞嬪默默記下了這一點,她又不缺錢,只要安穩等成為太妃就好。家里自從知道她不能生育后,沒少塞給她錢,也不會克扣這一點錢。那里的宮女不是誰的乳母就是誰乳母的孩子,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主子,吉尚侍帶宮人來了?!睍栽频皖^說道。 貞嬪一看,也知道大概率是樂安的宮人,自己在這不合適,也提出了告辭。 “請吉尚侍過來吧?!苯智缯f道,自從宮里爬床事情多了后,吉尚侍多次領著底下人辦事,這種情況見得多了也不稀奇。 “奴婢給怡昭媛請安?!奔惺绦卸Y道。 吉尚侍是個看起來就很有福氣的女子,年齡大概三十多將近四十,面龐上掛著和普通宮女一樣被訓練出來的笑容,為人和氣,語調溫婉。 江又晴虛虛地扶起,說道:“吉尚侍多禮?!?/br> “這是娘娘給三皇女挑的宮人,您看有沒有什么問題?!奔惺陶f道,讓出了后面的三位宮女。三位宮女穿著統一的服飾,臉上的嬰兒肥還未褪去,看不出什么,只是行動請安間能夠看出規矩很好。 江又晴示意如意將人帶離,對吉尚侍說道:“尚侍帶過來的自然不會有錯?!?/br> 吉尚侍微笑的說道:“此次奴婢前來另有要事相商,此事非怡昭媛不可?!?/br> “哦?”江又晴看著一臉什么都沒說過的樣子的吉尚侍,有些好奇,這些事不找皇后來找她,那就是和朱宛凝有關。便給曉云使個眼色,讓她們在殿外候著,“吉尚侍請講?!?/br> “皇后娘娘恐怕會對您下手?!奔惺陶f道,“或者說對宮里的所有人下手?!?/br> “吉尚侍知道自己再說什么嗎?”江又晴壓下自己心中的震驚,迅速反問道。 吉尚侍卻已經孤注一擲,繼續說道:“奴婢也是沒有辦法,不想辛勞半生,看著要卸任了命沒了,出于自救,想來想去,也只有怡昭媛能夠幫助奴婢了?!?/br> “還請吉尚侍講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苯智缯f道。吉尚侍最會作壁上觀,連朱宛凝都奈何不得,現在來對她講這些,她就算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要聽一聽。 吉尚侍不緊不慢的說道:“奴婢在競爭尚侍之位的時候曾經和一位司儀一爭高下。因為尚儀和尚侍兩種職位關系比較近,尚宮一職坐的年限久,等到有人騰位置的時候,像這種關系近的是可以一起競爭的?!?/br> “因為奴婢是尚侍出身,在有選擇的情況下,老尚侍自然更希望本部的人接任,就選擇了奴婢。而那位司儀競爭失敗,出宮成了萬寶林的教養姑姑,萬寶林接手了她的人脈勢力?!?/br> “奴婢為了自身安全,發現萬寶林進宮后請求皇后娘娘放一批人出宮,并且在名單上將司儀的人全部標記上?!奔惺陶Z氣沉重了起來,“原本尚宮六局的勢力跟皇后娘娘是捆綁在一起的,但皇后娘娘并不信任奴婢,反倒聽從萬寶林的意見,將和我關系好的人放一批出去?!?/br> “此后,一直打擊奴婢,估計是想為自己的教養姑姑討回來面子。奴婢不能讓她慢刀子磨死,總得給自己找條活路?!?/br> 江又晴點著桌子又說道:“可這與本宮有什么關系?!?/br> “自從行宮回來,皇后娘娘就不太對勁,宮內的飾品換了七八次,來往妃嬪也擴大了?!笨吹竭€是不能吸引江又晴的注意,吉尚侍只能再爆猛料,“奴婢在宮里經營三十年,如果皇后娘娘不下旨,奴婢能從三成宮人手中探聽消息?!?/br> “端榮華的事,”吉尚侍看著江又晴,“有八成可能?!?/br> 江又晴對于之前說的那些其實并不是多相信,端榮華的事才是重要的,端榮華其實已經半殘廢,朱宛凝要是對她動手才叫想徹底清掃一遍。 “您可以等兩天看看?!奔惺陶f道:“按照皇后娘娘發瘋的時間來看,最近的一次不遠了。到那時,您再考慮要不要接受奴婢的求助?!?/br> 江又晴不置可否,讓門口的曉云送吉尚侍出去,口說無憑,如果朱宛凝真的是閑的沒事干,或者僅僅是為了成貴人就對付端榮華,那確實需要小心,孤證不立,不能只聽吉尚侍一家之言就認定事實,還要再等等,讓曉云、趙德先加緊防備,等再出一例再做打算。 皇后啊,如果敵人是這個位置就得非常小心,皇后可是一國之母,廢立都是國事,除非動搖國本,否則不能輕言廢立。 此事還要從長計議。 第67章 斥責 在宮里, 風是不會從南吹到北的,撞上了墻就消散了。不管外面多大風浪,每個人都和這墻一樣, 巋然不動, 好像連風化都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