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錢還給嗎 第83節
得來不易。 第75章 可一不可再 時隔多年,他們的身體還是那么合適。 熱情也在剎那間釋放,親密無間。 男伴阿念在金主提供的公寓里完成了全套服務。 一切都那么好。 雖然年近三十了,但是男伴并沒有出現部件老化的問題,甚至因為幾年禁欲而越戰越勇。然而,金主大人卻在第二回 合即將開始的時候拍了拍男伴的臉頰,猶如訓誡一條家犬,用溫柔但不掩高傲的語氣說:“好了?!?/br> 家犬便只得乖乖坐好。 辛桃馥從被子里鉆出來,一件件地把衣服穿好,從容不迫地對鏡梳頭,重新整理衣冠。殷叔夜則像當年的辛桃馥一樣,任由自己橫陳床上,不掩風流。 “不留下嗎?”殷叔夜問。 辛桃馥說:“我得回家陪奶奶。不然她會擔心的?!?/br> 殷叔夜又用男寵的口吻說話:“唉,前陣子你才說這兒是我們的家呢!現在又說要回別的家?!?/br> 辛桃馥便用金主的口吻說話:“哪個成功男人沒有幾個家?你要懂事?!?/br> 殷叔夜見辛桃馥擺出渣男霸總模樣,竟忍俊不禁,難得破功。 辛桃馥又打開錢包,取出三張大鈔,壓在玻璃煙灰缸底下。 誰都清楚,這是度夜資。 殷叔夜拿過錢,只說:“謝謝老板?!?/br> 在這一夜之后,辛桃馥和殷叔夜的關系便可以用“如膠似漆”來形容。 無論是正式宴會還是休閑場合,辛桃馥都喜歡帶著“阿念”,誰都知道辛桃馥與這個男伴十分熱乎。 之前,辛桃馥和阿念還隔著點什么,別人來調戲阿念,他都不說話。如之前丹尼爾叫阿念幫忙點煙,辛桃馥都是默許的。 只現在卻不同了,辛桃馥把阿念寶貝得很。 有富商學著叫阿念幫忙點煙,辛桃馥都說:“他不會?!?/br> 富商笑問:“怎么不會?” “因為我不吸煙,所以他不會?!毙撂茵バχ卮?。 旁人便都跟著一起笑了。 眾人一并去賭場玩樂,過后便去購物。 出名節儉的辛桃馥卻對情人異常大方,說:“你看中什么?” 阿念也不客氣,指著一款鑲鉆名表說:“我覺得這個和我挺配的,您覺得呢?” 辛桃馥笑道:“你喜歡就買吧?!?/br> 旁人都不禁詫異辛桃馥對情人的寵愛。 要知道,阿念挑中的是百萬價位的腕表,而辛桃馥自己都只是戴三十萬的表而已。 “真是了不得啊……”旁人都嘖嘖稱奇,“看來辛老板是真的疼這孩子啊?!?/br> 辛桃馥:……嘔,三十歲了還孩子。 辛桃馥和阿念這邊蜜里調油,高調得很,搞得連陶歡兒都聽說了。 那天在家,趁著辛奶奶睡著了,陶歡兒拉著辛桃馥問:“聽說你和一個從長安州帶來的男伴很好?就是上回那個送號碼牌送到機場、還越洋追到這兒的包郵男嗎?” “包郵男”三個字一出,辛桃馥幾乎要笑出聲。 辛桃馥捂著嘴忍笑說:“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人家那是服務意識比較強,怎么被你說得好像很不堪?” 陶歡兒便說:“我只是提醒你,便宜沒好貨而已?!?/br> 辛桃馥卻道:“沒事,我知道分寸的?!?/br> 陶歡兒努努嘴,說:“你連上百萬的手表都給他買了,還知道分寸么?” 辛桃馥笑了:“你都知道他拿了名表了?那么說,他就算不得便宜貨了?!?/br> 陶歡兒沒好氣:“何必和我貧嘴?我只是提醒你,這些出來賣的,多半沒良心,你別跟他們動真心,否則就是自討苦吃?!?/br> 這話卻一根刺似的扎了進辛桃馥的心,辛桃馥臉上的笑意都凝了幾分,似遇著寒風的水。 陶歡兒這才察覺自己失言了:她已隱約聽說了,辛桃馥曾在長安州在殷家住了一陣子的金屋。她現在卻直言賣身的沒好貨,這可不是當面揭短么? 陶歡兒忙賠笑,只道:“我是說我自己……你也知道我的,我當初我還不是溫柔體貼、典雅賢淑,跟絕世賢女一樣,但到頭來還不是認錢不認人!” 辛桃馥也見不得母親自貶,便笑著說:“過去的事情就別提了?!?/br> “是,”陶歡兒忙點頭,“別提了?!?/br> 但因為這次失言,陶歡兒也不敢再講什么男伴的壞話,只將話題引往別處。 辛桃馥和陶歡兒閑談一陣,又有工作電話進來,他便先回書房接電話。電話是來自一名調查員的——卻不是去查殷叔夜隱私的那一位。 原來,在丹尼爾事件之后,辛桃馥還是不太放心,便又找了一個偵探去盯著丹尼爾,看丹尼爾是不是真的被殷叔夜震懾住了。 現在偵探來電回復,辛桃馥希望是好消息:這個霸王似的大只鬼佬是真的被唬住了,不會再動他和殷叔夜。 只不過,根據辛桃馥對丹尼爾的了解,這件事不一定能夠這樣輕松地被解決。丹尼爾倔起來真是十頭牛都拉不回,無法無天到頂了。 偵探那邊卻給了辛桃馥一個意外的情報:“丹尼爾找人去查阿念的底細了?!?/br> “??!”辛桃馥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發展,“查了嗎?” “應該查了?!眰商接行擂蔚卣f,“我追蹤他,所以我也跟著知道了阿念的來頭了?!?/br> “……”辛桃馥:不知為什么居然有些尷尬。 偵探試探著問:“所以,辛老板您也知道阿念是什么人,對嗎?” 辛桃馥只得尷尬回答:“嗯,我和他同鄉呢,老熟人了?!?/br> 偵探:敢情都是在角色扮演呢?……有錢人的愛好真的好奇怪。 偵探便說:“嗯,具體就是這樣。相信丹尼爾本人應該也很吃驚吧?!?/br> 辛桃馥雖然感到尷尬,但又有幾分安心:既然丹尼爾知道了殷叔夜的底細,應該就不會瞎搞了。 不過,他和殷叔夜這場“角色扮演”大約也不能持續更久了。 辛桃馥其實自己也知道,他不能一直和殷叔夜以“金主與情人”的方式一直快快活活的。這場游戲在某個時刻一定會走向休止。 只是,是誰畫下句號、又是以什么方式畫下句號? 殷叔夜這個人老謀深算,恐怕早就想好了怎么樣收場、收尾以及收網。 但辛桃馥不想叫他如愿。 辛桃馥不想做他網中的魚。 辛桃馥想:總得找個辦法治一治他的臭毛病。 天氣漸冷。 辛桃馥卻依然堅持不在金屋過夜,每次都是留下度夜資后便頂著寒風回家。 殷叔夜作為小情兒,自然也沒有阻攔的份兒,只能說一些類似“天氣這么冷了,就別走了吧”之類的話。 辛桃馥也不會為此停留,仍堅持離去。 這天,亦是如此。 殷叔夜披著睡袍,從背后摟住辛桃馥,問道:“外面下雨了,還走嗎?” “我有車,沒關系?!毙撂茵バχ?。 殷叔夜便沒說什么,仍把辛桃馥送到門口。 辛桃馥回到家里不久,就收到了殷叔夜的來電。 辛桃馥站在窗邊,看著窗外飄過的雨水,接起電話:“怎么了,阿念?” 殷叔夜說:“你把一個u盤落在我這兒了,我猜里面的東西可能很重要,我把它拿過來給你吧?” 辛桃馥倚在窗邊,往下望去,在蒙蒙細雨里,他似乎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底下——雖然看不清,但辛桃馥直覺覺得那個人就是殷叔夜。 殷叔夜已經來到了他家樓下,等著他一句應許,然后便會登門。 辛桃馥嘴角勾了勾,說:“那么晚了,不用。明天我讓小趙去你那兒拿就行?!?/br> “可我已到了你家樓下了?!币笫逡拐f。 辛桃馥想:果然啊,狗男人的招數就是這么狗。 不過,辛桃馥也很狗。 u盤是辛桃馥故意落下的。 殷叔夜追到這兒來,也是辛桃馥意料里的。 辛桃馥慢悠悠地說:“行,那你放到門衛那兒吧?!?/br> 殷叔夜那邊默了兩秒,又用那種好像撒嬌的語氣說:“你是真嫌棄我?” 辛桃馥嘆了口氣,說:“話也不能這么說,只是你的身份,我很難和家人解釋?!?/br> 殷叔夜便道:“便是一個普通送東西的人也不可以嗎?” “你知道你不是?!毙撂茵ヮD了頓,說,“我怎么跟奶奶開口說我在外面包男人?” 殷叔夜便道:“這個‘包’字用得倒是有趣?!?/br> “是有趣,就跟我當初聽到你的提議一般有趣?!毙撂茵グ咽址旁诓AТ吧蠈憣懏嫯?,卻不知寫什么、畫什么,“你不是說,讓我把你徹底當成一個商務男伴嗎?我只是應了你的要求。你讓我把你當做‘阿念’,我就當你是阿念,錢貨兩訖,公平交易,至于別的……對不起?!蹦锹晫Σ黄鹫f得毫無愧意,辛桃馥用一種極端優雅又極端做作的口吻接著道,“小朋友不可以太貪心,只能選一樣?!?/br> 當辛桃馥最后一句話說出口時,一切就變了。 這場角色扮演原本按部就班,卻因辛桃馥一番話而脫了軌,呼嘯著沖向懸崖,摔了個粉身碎骨。 殷叔夜站在被風包裹著的細雨里,從頭到腳是一陣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