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穿成戀愛腦 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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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茗突然有些不敢與樊籬繼續對視,甚至在某一刻產生了退縮之意。 他和樊籬某種意義上有些相似,尤其是在對待感情這件事情上,但是,他并不能像樊籬那樣,對自己很有信心。 他現在對樊籬很有興趣,但他并不能肯定自己會對樊籬一直保持著這樣的興趣。 在鹿茗猶疑退縮的時候,樊籬并未再走前一步,而是轉移了話題,道:“我聽說,聞子濯和易才瑾家族里正有個合作?!?/br> “他讓你陪易才瑾單獨出來玩兒?” 鹿茗點了點頭:“嗯?!?/br> 讓男朋友去陪一個陌生的男人,這是做的什么混賬事兒? 聞子濯就一點不擔心鹿茗的安全? 也毫不顧及鹿茗的心情? 聞子濯在試探過駱堯之后便隱約信了幾分鹿茗的話,若那是真的,聞子濯喜歡他,只拿鹿茗當替身,做擋箭牌,那鹿茗如今所遭受的,便有一部分是他間接帶去的。 這讓他再次對鹿茗產生了些許的愧疚之心——這時基于他喜歡上鹿茗后所做到的共情。 樊籬想問鹿茗什么時候和聞子濯分手,卻生生忍住了。 頓了頓,他轉而道:“和易才瑾一起,你要小心些他?!?/br> “他是個比寧嘉言更危險的人?!?/br> 寧嘉言只是叛逆,被寵壞不知天高地厚,但易才瑾卻真的稱得上一個瘋字。 幾年前,易才瑾曾把寧嘉言摁在池子里,試圖淹死寧嘉言。所有人原本都以為易才瑾是被寧嘉言挑釁得失去了理智,只是想教訓寧嘉言,并不是真的要把人淹死,但他卻發現易才瑾其實并未失去理智…… 寧嘉言無時無刻不在張牙舞爪,易才瑾的危險卻是藏在了骨子里。 危險? 鹿茗回想了一下有關易才瑾的回憶,并未從易才瑾的身上有什么太危險的地方。 不過他卻相信樊籬并不會無的放矢。 “好?!彼涣私夥h,但是他莫名的對樊籬早早生出了信任。 見鹿茗毫不猶豫的信任他說的話,認真的答應了,樊籬的眼里不覺染上了幾分笑意。 很乖…… 樊籬問:“你剛才找我出來是有重要的事想和我說?” 鹿茗搖了搖頭:“沒什么重要的事……” “只是不想和你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干坐著,我想和你單獨說說話?!?/br> 其實鹿茗是有話想對樊籬說的,他原本想親口告訴樊籬,他也喜歡他……他知道他之前所做的事情所說的話一定會讓樊籬懷疑他的用心。 但現在他遲疑了,便收了收。 再等等吧,等他整理好自己的思路,再決定該怎么處理樊籬。 鹿茗沒有撩的那么狠,但聽到鹿茗的話后,樊籬卻突然想起了之前一閃而逝沒有抓住的那道靈感。 ——鹿茗對他的喜歡或許是真的,哪怕它因為各種原因蒙上了厚厚的灰塵,但它卻真實存在著。 第41章 咬住你的脖子。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四周突然安靜下來,他仿佛能聽見自己有力的心跳聲。 與此同時,他又升起一陣心慌……有什么東西,被打碎了。 兩人之間氣氛安靜了一會兒,然后鹿茗主動打破了沉默:“你剛才為什么會來找我?就因為顏容容提起我了嗎?” 聞言,樊籬放在膝上的手指微曲,沉聲道:“他心思不純,你要小心?!?/br> 鹿茗聽了非但沒有露出擔憂亦或是質疑的情緒,反而注視著樊籬,笑著道:“在你眼中,我身邊的人似乎都是危險人物?!?/br> 易才瑾,顏容容一個危險,一個心思不純,都要小心,而寧嘉言就更別提了。 樊籬頓了頓,然后道:“這是事實?!?/br> “是啊,連駱堯和聞子濯也都不能相信?!甭管溃骸拔疑磉叾际沁@樣的人,這說明我自己也有問題吧?” 樊籬擰眉,道:“所有稀世之寶周圍都會有猛獸盤踞,也不乏兇獸、毒物,但有問題的難道會是珍寶嗎?” 聞言,鹿茗愣了一下:“你真會安慰人?!?/br> 樊籬見鹿茗神色并無異色后收回了視線,再次道:“這是事實?!?/br> 鹿茗失笑,然后用同樣一本正經的語氣對樊籬道:“樊籬,你也是珍寶?!?/br> 樊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鹿茗這句話的意思:“嗯?” “你被他們喜歡,并不是你不好,是你太好,才會被那么多人喜歡?!甭管粗h,認真道:“我覺得你也是珍寶?!?/br> 鹿茗的眼睛亮晶晶的,眼里像是藏了一句嘴上沒說的話——那么多人喜歡你,我也是。 樊籬從鹿茗的眼睛里讀出了這句話,放在膝上的手已經不自覺的攥成了拳,眼里同樣泛起了點點光亮。 樊籬偏頭,轉移話題:“你知道顏容容接近你目的不純?” “知道?!甭管溃骸八f他喜歡我,但是我和你說過,我對這方面很敏銳,我感覺不到他對我的喜歡,反倒是覺得他說這話時非常勉強,勉強到讓我認定他一定是別有所圖?!?/br> “我直接戳破,或者趕走他反倒是容易節外生枝,逼他使出更多后手,不如就把他放在身邊看著點兒?!?/br> 真聰明。樊籬點了點頭。 鹿茗也問樊籬:“你和寧嘉言關系很好嗎?” 樊籬想了想,說:“我母親去世前是一個很喜歡社交的人,她組建過一個慈善基金會,會員都是她認可的女士,寧嘉言的母親當初是基金會的副會長,和我母親關系很不錯?!?/br> “我和他私交并不親密,但是我受人之托,會幫忙照照顧著些?!?/br> 鹿茗語氣帶著些許欣羨:“寧小少爺真幸福,有寧大少那樣的哥哥,還有你為他保駕護航?!?/br> 樊籬也覺得寧嘉言是幸運的,比他和駱堯都要幸運。 但寧嘉言自己并不這樣覺得。 寧嘉言總是著眼于自己失去的,并對自己所受到的傷害無限放大化,反而無視了他現在所擁有的,從而變得憤世嫉俗,叛逆,誰的話也不聽,誰的話也不信。 寧家人現在將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但若不是為了母親,他碰也不會碰這燙手山芋。 如今卻他只能勉強制定出一個結果未知的方案——先給一點甜頭(陪寧嘉言玩兒賽車),再哄著寧嘉言陪他去采風。 采風的地點偏遠偏僻,貧窮原始,把寧嘉言帶過去是想讓寧嘉言體會一番以往從未接觸見識過的生活,以此拓寬他的眼界,達到開闊心胸的效果。 不得不說,寧嘉言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和寧家的寵溺縱容是直接掛鉤的,但凡他們愿意讓寧嘉言去真正的吃一番苦頭…… 樊籬沒有對鹿茗提及太多寧嘉言的隱私問題,他看了眼鹿茗,道:“我雖然答應了長輩會對寧嘉言照拂一二,但是我并不是他的親屬,無需對他負責?!?/br> “你要做什么,我可能沒辦法幫你,但是我不會干涉你?!?/br> 真是一個敏銳的人。鹿茗意識到樊籬已經猜出了他的心思。 他笑了笑:“其實我也做不了什么。他有如山一樣巍峨有分量的依仗,我拿什么去報復他呢?” “而且再退一步說,他對我所做的事情,也已經有人給他買了單?!?/br> 鹿茗想起了寧嘉樹給的那六十萬,他本是打算捐出去的,但他還沒來得及這么做。 這筆錢該捐到哪兒去,他得仔細斟酌和調查。 鹿茗想起了樊籬剛才說起他母親組建了一個基金會,他直接道:“寧大少給了我一筆錢,我打算把它捐出去,但是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構?!?/br> “你能和我說說你母親那個基金會的信息嗎?” 鹿茗輕描淡寫的略過了剛才的話題,樊籬卻在心下記住了鹿茗的話。 不過他在什么也不能做的情況下,便也什么都不能說,鹿茗大概也并不想要他輕飄飄的安慰和憐憫。 “我母親的基金會現在在由我打理著,主要是針對兒童這一塊的……” 樊籬和鹿茗大概介紹了一下基金會的構成和方向,以及目前的地位和狀態,他道:“回去后,我可以把相關的資料發給你?!?/br> “不需要那么麻煩?!甭管溃骸叭绻悄愦蚶淼脑?,我相信不會有問題的?!?/br> 樊籬順勢問出了一個他很想知道原因的問題:“為什么這樣信任我?” 他發現,鹿茗對他有著超越了此間關系的信任。 之前他認為鹿茗是太單純,但是想來,鹿茗這樣聰明的人,是不該輕易交付信任的,這和單純與否無關。 鹿茗也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他對樊籬的確是帶著一種莫名的信任的…明明他其實對樊籬的了解并不深刻。 這種情況下,喜歡是正常的,信任應該是還未建立起來的,尤其他這樣并不會輕易去信任他人的人。 那到底是為什么呢? “大概是直覺、氣質吧?!甭管溃骸拔业谝淮我娔?,就覺得你是個正派又嚴謹的那種人?!?/br> 被夸正派和嚴謹,樊籬抿了抿唇卻并未流露出多少笑意。 “或許你看到的只是表象?!?/br> 鹿茗眼睛看著樊籬微微側著的側臉,欣賞著他如水墨畫一樣的眉眼和輪廓的起伏,緩緩道:“可能是吧,所以以后我可以申請多了解了解你嗎?” “你不喜歡的話我……” 樊籬先一步道:“好?!?/br> 沒有不喜歡。 反而,是很難忽視和按捺住的喜歡,每一次和鹿茗見面,這種感覺就會像雜草一樣瘋長,他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 挫敗的同時,又帶著幾分放任和放縱。 總而言之,他并不想掐斷和鹿茗結識了解的機會,哪怕他其實很清楚,現在并不是一個好時機。 他很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一件違背了他一貫意志和規矩的事情,比當初來這里學賽車,跑山路線還要瘋狂,比他放棄進公司,轉而去做編劇,去開了一家時尚造型工作室,打手游還要離經叛道。 “其實我原本并不叫樊籬?!狈h突然對鹿茗道:“不是籬笆的籬,而是黎明的黎?!?/br> “我父母去世后,我爺爺這才把黎字改成了‘籬’?!?/br> “他說我看起來好像山里的水潭,但其實水潭里藏了一只沉睡的兇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