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她這杯烈酒 第69節
她等了一個上午。 顧鳶拿出手機看了看天氣預報:“一會就沒雨了,”她臉上全是小雀躍:“等雨停了,我們去菜市場好不好?” “菜市場?”周硯笑:“要煲湯嗎?” 顧鳶搖頭:“我上次去斯越那兒吃飯,是龔煦做的飯,他做了拔絲香蕉,還挺好吃的,我也想試試?!?/br> 周硯不會做飯,是連雞蛋都不會煎的那種。 “鳶鳶,”他的眼神掠過她的眼睛和口鼻:“你是在暗示我嗎?” 顧鳶才沒有那個意思,這方面,她和路斯越不一樣,她無所謂別的男人下廚房,但她不喜歡她的男人下廚房。 顧鳶提醒他:“你還記得有次你給我煎雞蛋嗎?” 周硯皺了皺眉,他不記得了。 顧鳶拍了下他的手臂:“就是我從臺階上摔下來扭到腳的那次?!彼f的是一年前的事了。 周硯馬上點頭了:“記得,”他腦子轉了一下,想起來了:“一冰箱的雞蛋都被我用完了?!?/br> 當時顧鳶的右腳打了石膏,不能下床,周硯心血來潮就去給她做早飯,可他什么都不會做,就想著煎雞蛋吧,結果,他來來回回把冰箱里的雞蛋都實驗完了,也沒成功煎出一個顏色漂亮的。 然后他苦著個臉去跟顧鳶說:“鳶鳶,我去趟超市?!?/br> 顧鳶問他:“去超市干嘛?” 他說:“買雞蛋,”當時的他還臉紅了,“為什么你煎雞蛋能煎成漂亮的圓形?”他煎的不僅成不了圓還老是糊掉。 可他哪里知道,在遇見他之前,她也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蔥蒜都分不清的嬌貴小姐。 顧鳶笑:“那我當時說了什么,你還記得嗎?” 他點頭,當時的他被她的話感動到了:“你說,周硯,你的手是拿槍的,不是拿鏟子的?!?/br> 周硯剛剛抬頭看著門口的五星紅旗的時候,顧鳶看見了。 “周硯,如果你想,你的手一輩子都可以拿槍?!彼齽倓傔h遠看著他的那一瞬,突然有點害怕,害怕他脫下警服的那一天,眼里的光會暗下來。 她喜歡看他熠熠生輝的樣子。 他那么喜歡做警察。 可周硯卻搖頭:“鳶鳶,別勸我?!?/br> 他眼里有固執和堅持,他從來都是說到做到的人,從來都是。 雨停了,空氣里泛著潮意,周硯把她有些冰冷的手握在手里,牽著她往外走,他們去了菜市場,不僅買了做拔絲香蕉需要的糖和淀粉,還有其他用來煲湯的食材。 第48章 周硯被調查 四月的蘭城滿是桃花的影子,櫻櫻粉粉的溫柔掛滿枝頭。 一身警服的周硯坐在椅子里,他左手刮著唇,右手指尖有節奏地磕著桌面,他正在看資料上的一張男人照片,窗外樹間斑駁的日光透進來,落在他磊落分明的臉上,將他的五官攏得愈加深邃。 他皺著眉頭若有所思,這時,有人敲門。 “進來?!?/br> “周隊,”是潘起:“廊橋下的河邊發現了一具尸體,刑偵那邊的王隊讓你過去一趟?!?/br> 周硯放下手里的資料,眉頭依舊皺著:“刑偵的案子讓我過去做什么?” 潘起搖頭:“王隊只說一定要讓你親自去一趟?!?/br> 廊橋在郊區,離警局有20多公里,半小時后,周硯和潘起到了案發現場,兩人亮了證件,警務人員放行后,周硯抬起警戒線走了過去。 法醫正在采證,當周硯看見地上躺著的尸體時,他下意識地叫出了名字:“薛五?” 潘起也認出來了:“他、他不是逃到緬甸去了嗎?怎么……” 刑偵處的王隊過來了,他伸手:“周隊?!?/br> 周硯禮貌性地和他握了下手。 “周隊??!”潘起扯了下周硯的袖子,指著地上的一串紅色數字。 剛剛法醫蹲著取證,擋住了周硯的視線。 死者的右手旁留下了6個數字,那是周硯的警號。 跟隨一名警察一生的警察編號。 周硯瞬間明白了王隊讓他來現場的緣由。 作為死者死前留下的證據,周硯作為嫌棄人被帶到了審訊室。 經法醫鑒定,死者薛五的死亡時間是凌晨3點,廊橋被確定為死亡第一現場。 但廊橋因為地處郊外,附近沒有居住率,監控早就壞了,而死者最后一次被監控拍到是兩天前的蘭城東河港口。 所幸,案發現場除了死者用自己的血寫下周硯的警察編號,并沒有其他不利于周硯的證據。 是刑偵的王隊親自審問的周硯。 王隊負責問,負責記錄的是一個叫張川的警員。 “4月14號,你有沒有見過死者薛五?” 周硯端正地坐著:“沒有?!?/br> “在這之前,你最后一次見死者薛五是什么時候?” 周硯想了想:“去年年末,和州市合作破獲的那起販毒案件的案發現場,之后就再也沒見過?!?/br> 王隊又問:“4月14號晚十點到4月15號早上九點,你在哪,都做了什么?有誰可以作證?” 周硯面不改色、條理清楚:“4月14號下午,六點下班我就離開了警局,大概20多分鐘,我到了悅瀾湖山,之后就一直和我的女朋友在一起,這期間,我沒有離開過悅瀾湖山,這一點,我女朋友可以作證,而且,悅瀾湖山的監控設備很嚴,你們也可以去取證。至于4月15號上午,也就是今天,我七點五十到的警局,大概九點,潘起來我辦公室說你王隊讓我前往案發現場,九點三十八分,我和潘起一起到了廊橋的案發現場?!彼萝嚨臅r候特意看了下時間。 而此時,顧鳶就在隔壁的審訊室,是刑偵處的另外兩名警員給顧鳶做的筆錄。 負責問話的是一名女警員,叫方方:“你和嫌疑人周硯是什么關系?” 顧鳶如實回答:“男女朋友?!?/br> 整個警局都知道周硯的背景,也都知道周硯的女朋友是顧氏企業掌權人,但真正見過顧鳶這張臉的,整個警局,也就禁毒二隊周硯的那一行同事。 太溫柔,太知性,那雙澄澈的眸子泛出的每一束光都在傳送著‘可信度滿分’的信息。 可作為警察,審訊人的時候可不能只看長相。 方方又問:“4月14號,你是什么時候見到嫌疑人周硯的?” “六點半左右?!?/br> 方方問:“在哪?” 顧鳶直視方方的眼睛:“在我們家,悅瀾湖山?!?/br> 方方的視線落在顧鳶頸間y型的吊墜上:“月湖瀾山的業主是你吧?” “是?!?/br> 這次,方方沒有說嫌疑人三個字:“那周硯呢,他平時都不回自己的住處,都住在你那?” 顧鳶微微擰眉:“請問,這個問題和這起案件有直接或間接的聯系嗎?”她微微笑了笑:“我名下所有的資產和周硯都是共有的?!?/br> 方方面色稍僵:“你們又沒結婚?!?/br> 顧鳶看向方方警服上的編號,突然揚了一下眉:“可我們是必然會結婚的關系?!?/br> 有那么一□□味在燃。 方方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看著溫婉賢良的女人并不簡單,眼神溫柔,可作為女人的知覺,她莫名看到了一股危險。 旁邊的警員搗了一下方方的胳膊肘。 方方收回眼神,起身離開審訊室。 王隊還在問話,有人敲門,張川起身,開門出去。 過了兩分鐘,張川回來,和王隊交換了一個眼神。 王隊繼續問周硯:“為什么死者薛五會在現場留下你的警察編號?” 關于這一點,周硯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這需要你們刑偵處自己查?!?/br> 薛五是之前周硯他們隊抓獲的一起販毒團伙的成員,整個販毒團伙一共16人,成功抓獲了14人,兩人在逃,薛五就是其中之一。 王隊又問了周硯幾個問題,周硯都從善如流地回答了,沒什么可問的了。 所有的時間和監控錄像以及證人的證詞都顯示周硯沒有說假話。 周硯出了審訊室,剛出審訊室沒多久,等在走廊沒走的顧鳶忙走過去:“沒事吧?” 周硯微微蹙眉:“你什么時候來的?” 顧鳶說:“四十分鐘前?!?/br> 周硯在審訊室待了將近一個小時。 這時,方方從對面的房間里走出來,顧鳶看過去,四目相對時,顧鳶笑了笑:“方警官,剛剛真是麻煩你了?!甭闊┧龁柫艘欢巡辉搯柕?。 周硯的那張有些深邃的臉配著顧鳶一臉的溫柔相,不說登對都很難。 方方沒說話,匆匆瞥了一眼周硯后,擦過顧鳶的肩,走了。 顧鳶的眼神緩緩跟著方方的身影大概有七八秒的時間。 周硯就瞥了一眼:“怎么,剛剛是方方給你做筆錄的?” 顧鳶扭頭看她:“你認識她?” 周硯嗯了一聲:“去年的集訓,打過幾次照面?!?/br> “哦,”顧鳶笑了笑:“她還挺有意思的?!?/br> 周硯攬著她的肩,往走廊那頭走:“怎么有意思了?” 顧鳶抬手摸了摸頸間的吊墜,突然說了句:“我想買個手鏈?!?/br> “手鏈?”周硯看向她的手腕:“你不是不喜歡戴手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