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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理解李洋的不滿,她有理由對自己不滿。她們去替自己執行新政,領隊修路,她們完成了所有的任務,而自己卻沒有一次兌現了承諾。 金珠將蓋上女王印章的手諭遞給李洋,“神師已做好了所有準備,就等你們帶著陳忻出去?!?/br> 李洋接過手諭,用嘴吹了吹還是濕的印油,只說了句“不一定”,點點頭和葉琳轉身向樓下走了去。 女王嘆了口氣,“大天官,你去叫尼瑪帶幾個人遠遠的跟著她們,必要時助她們一臂之力?!?/br> 金珠點點頭轉身離開。 除非有女王特批,否則所有人晚上都不得探視王宮地牢。 李洋和葉琳將斗篷的帽子拉起,將地牢大門上的銅環扣了好幾次,地牢守衛才扒在那小窗戶向外望了望,有些不耐煩的說:“王宮地牢,夜晚一律不得探視?!?/br> 李洋展開自己手里的女王手諭,將手諭貼著那小窗戶拿著:“你看好了,我們是奉女王之命來的?!?/br> 守衛瞇縫著一只眼睛細細的看了看李洋手里的女王手諭,好半天才不情愿的將門打開。 兩人朝關著陳忻的地牢走去,一個守衛緊跟在后面。 李洋回過頭:“女王的手諭是你沒看明白,還是我看錯了?我記得上面寫著,‘鑒于人犯即將被處死,本王特許李洋和葉琳兩位大相單獨與人犯相見’,需不需要我再拿給你看一次?”說完,李洋掏出女王手諭遞了過去。 守衛沒去接李洋手里的女王手諭,抱拳彎腰后退了兩步后轉身回到了大門口去。 她們的會面時間很短,大概半柱香的時間后,葉琳和李洋就離開了地牢。 子時剛過,王城的人們睡的正熟,大街上,除了王宮門外躲在暗處的神師家的家丁,就只有那敲著銅鑼的更夫剛從大街上經過。 兩個黑影快迅的穿過王城大街,瞬間隱沒在附近的一條小巷里。沒一會兒,小巷的盡頭冒出一顆腦袋來,機警的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街上沒人后,兩人才從小巷里走了出來。 兩人在街上確定了一下方向,其中一人說道:“往這邊”。說完兩人匆匆向東邊走了去。 穿過一條長街,兩人來到了扎洛金聚官寨的大門前。 “我去敲門,你先在這里等著?!闭f完,走在前面的那人走過去扣響了大門上的銅環。 好半天才有一個家仆過來開門,門“吱呀”一聲被拉開一條縫,從門縫里探出一顆腦袋:“你們找誰???” “我奉神師之命來金聚官寨里看看?!闭f完,來人也不等那家仆回話,抬腳跨進了大門。而那家仆本要說什么,只見來人把手在家仆面前一揚,那家仆便向后倒去。 來人趕緊把家仆接住,扶到院墻邊坐下后,才回過頭去招呼留在外面的那位同伴趕緊進來。 這扎洛金聚不得女王喜歡,本身又喜清靜,家里也就三個仆人。前幾日金聚一死,其中兩個拿了月錢就另謀生路去了。剩下這個看大門的,還是在神師的招呼下才答應多留幾日,待金聚出殯后再離開。 扎洛的遺體被麻布裹起來放在碉樓一層的一口木棺中,連個守靈的人都沒有。 兩人拉下斗篷,陳忻慢慢的靠近木棺,葉琳走過去,兩人合力拉開棺蓋。 葉琳沒去看躺在棺材里的扎洛,只看著陳忻說:“忻忻,現在我到外面去守著,你快點,我們必須盡快趕回去?!?/br> 陳忻點點頭。 看著躺在棺材里的扎洛,陳忻的心反而平靜了,不知為何,在地牢里時,她覺得自己有許多的話要對扎洛說??涩F在,真的見面了,她又覺得沒什么可說的了。似乎要說的話,他們早已說完。 陳忻甚至有些迷茫,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愛扎洛?或者說,經歷生死后,她開始問自己,“他真的是我喜歡的人嗎?” 激情過后,當一切歸于平淡,此時的陳忻靜下心來,看著扎洛,她開始審視自己的內心。 其實,扎洛是幸福的,他是帶著愛離開的。同時,他又是自私的,他把愛都帶走了,卻把平淡留給了陳忻。 愛過,但已過了。幾個月的地牢生活,她靠著那份執念,監守著當初的誓言。就像一個固執的孩子,就是不愿承認自己錯了。然而,當她再見到這個自己深愛的人時,才知道,那些花前月下,那些愛的箋言,都已是曾經。 陳忻伸出手撫摸著扎洛的臉,沒有一絲溫度,可他們相偎相伴的日子,似乎就在昨天,卻又感覺好遙遠。 陳忻從脖子上取下那串念珠,這是扎洛給她的,“既然已經不能再愛,那就還給你吧?”陳忻把念珠放在扎洛的胸前。 “扎洛,你說過,我們之間沒有未來?,F在,既然愛已走到盡頭,我們也不用說再見。今朝一別,或許很快就是相隔千年。就如我們那個時代的詩人徐志摩所寫:‘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記得也好,最好忘掉?!?/br> 第二百五十一章 神師進宮 小食店里的顧客早走完了,要不是因為神師一直坐在店里不走,老板也早已關門打烊,回家睡覺去了。趴在桌上已睡了一覺的小食店老板一覺醒來,發現神師還坐在哪。 老板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已有些凍僵了的手腳,到后廚去拿了個火盆過來放在神師腳下。 一看小食店老板那睡眼惺忪的樣子,神師才驚覺自己好像已等了很久,一問才知子時已過。神師覺得不對勁,這兩人已進宮這么久,卻一直不見出來,難道她們并不打算劫獄?或者,她們已從別的地方離開了王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