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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琳指指自己,一臉不服氣的說道:“憑什么你是李公子,我就成了富生?” 李洋搖著折扇,滿臉笑意的說道:“你一個小小隨從,誰讓你這么給本公子說話的?還不快去問?難道要本公子將你趕回去嗎?” 葉琳雖是恨的牙癢癢,卻只得下馬去向路邊休息的車夫問路。 大唐長安共2市108坊,25條大街縱橫交錯,總面積約為87.27平方公里,是同一時期世界上面積最大的都城,城內人口最多時達100萬之多。整個長安的布局如一個棋盤,城內的每一坊都用圍墻圍成一個規則的長方型。大坊開四門,內設十字街,小坊則開東西兩門,設一條橫街。每座坊門都有衛兵把守著。 長安城中,除東、西兩市,其他的坊間的功能大多都是以居住為主。長安城也和現代都市一樣,也有貧民窟和富人區之分。 城西因西市的貿易繁盛,因此在西市周邊居住的大多是富商巨賈。城東則因緊臨皇城,因此達官貴人們的府邸大多在城東。 “安仁坊”緊臨朱雀大街,這里的宅邸都是親王外家,達官顯貴所有。當朝第一權臣楊國忠的府邸就在安仁坊。那寬大門楣上方的“東平郡王府”五個大字是由當今圣上唐玄宗親題,宏偉的朱門,張揚的是財富、地位,象征的是權貴。 朱門之后,是五進大院。此時,楊國忠坐在書房內那張寬大書案后的椅子上,面前站著是王府侍衛長“馮蕭成”。 馮蕭成右手緊按著佩刀,一直躬著身子站著,像是在接受聆訓一般。 楊國忠聽完馮蕭成的匯報,依然一言不發的繼續練習著他的書法,只是那字越寫越丑。不知他是氣自己這字越寫越丑,還是面前的馮蕭成匯報的信息惹怒了他,只見楊國忠突然抬起頭來,先將手里的狼毫朝馮蕭成擲了出去,緊接著連面前的硯臺也朝馮蕭成砸了過去。 馮蕭成眼見筆硯都朝自己飛了來,卻硬是站著沒敢動。那原本威武的紅色戰甲,此時卻被染上了一大團黑色。 楊國忠扔完筆硯,滿臉怒氣的吼道:“養你們這群飯桶有什么用?幾百人將他們圍在了北城讓人跑了,你們說對那人生地不熟??扇硕嫉搅岁悅},你們還把人給弄丟了,難道他們幾人會變法術?還是有三頭六臂?” 馮蕭成低聲說道:“我們的人已將他們圍在了酒樓,想著城中人太雜不便動手,就在回長安的沿途設下了埋伏。卻不想他們在城中擺脫了我們的監視,且沿途也不見他們的人影?!?/br> 楊國忠走到馮蕭成身邊:“難道他們還能插翅飛了不成?沒有回長安,那就在陳倉找???”說著一手拍在馮蕭成的頭盔上。 馮蕭成后退一步,依然躬著身說道:“我們已安排人徹查陳倉,但我懷疑他們因人多目標太大不敢輕易上路,會派人先回到長安搬救兵。因此我急著趕回長安,得先阻止他與長安城內取得聯系?!?/br> 楊國忠陰冷的笑笑:“我倒要看他有多少人可以派?這樣,你把他之前派回長安的那幾人的頭砍下來,拿去掛在陳倉門樓上,就讓陳倉守軍說是抓住了幾個吐蕃細作?!?/br> 馮蕭成應著退了下去。楊國忠自言自語道:“李享,我倒要看你怎么救你這個兒子?” 第一百四十六章 初到長安 農歷春節越來越近。長安城內,貨商采買,絡繹不絕,讓原本就熱鬧的長安城更顯繁榮。 平康坊,長安城內的煙花之地,也是文人仕子們留念往返之所。上至皇親貴胄,下至平民仕子,不管你是多才多藝的文人sao客、一擲千金的富商巨賈,還是囊中羞澀的貧民子弟,只要你來,平康坊都會包容的接納。 可就在這么一個煙花柳花巷里,當朝右相李林甫的府邸就坐落于此。相府是這座坊內唯一向坊外臨街開門的官宅,雖也是盡顯氣派,但與坊內其他地方的熱鬧相比,此時的相府顯的有些冷清。 李林甫這位一生潛心于弄權的權臣,為一已私利,建言重用胡將。為爭權,向玄宗進言將楊國忠派去了劍南道,以為朝中大權從此獨攬。 興奮的李林甫正陪著唐玄宗在華清宮,卻在這時聽聞玄宗已招楊國忠回到長安,方知自己已斗不過楊國忠,為此竟一病不起,此時已臥病在床。 他深知自己時日已不多,政敵楊國忠必將取代自己,而此時自己的小兒子李嶼與廣平王李俶卻下落不明。他知道這事絕對與楊國忠脫不了干系,這也印證了楊國忠絕不會放過自己。 然而,他已不再有機會與這位曾經的朋友,后來的敵人繼續斗下去,他似乎已看到了自己的身后之事,但卻再也無能為力。 而此時,在長安城的“開遠門”,一位少年公子攜兩名隨從策馬趕在城門關閉前進了城。他們沿開遠大街直行,一直來到“頒政坊”。來年開春即是一年一度的科舉考試,而頒政坊因坊內寺觀云集,因此成為了科舉考生們考試前的清凈學習之地。 剛才在城門口時,少年公子的隨從向門吏打聽城內的落腳之地,門吏見這少年公子像是考生模樣,就推薦他們來到了頒政坊。 這位少年公子不是別人,正是喬裝之后的李洋。因她們本就是陌生面孔,再加上這喬裝改扮,沿途也就出奇的順利,她們僅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從陳倉趕到了長安。只是,要如何在這陌生的長安城內避開楊國忠的耳目,并找到可將信送達太子李享的人,這才是她們面臨的最大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