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國醫穿成小可憐 第72節
“人救回來了嗎?” “現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哦?!?/br> “就是,告訴我們一下又不打緊?!?/br> 先前給黃文波下跪的年輕男子從人群中擠出來,滿目期盼,“我mama還好嗎?” 他雙手緊緊攪在一起,顯然心里的情緒并不像表面平靜。 腦中風發病急、病死率高,一直缺乏有效的治療措施,他心臟砰砰直跳,“求求你告訴我吧?!?/br> 黃文波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人暫時沒事了?!?/br> 話音剛落,人群中爆發出了一陣嘩然。 “真的把人給救回來了?” “中醫竟然這么神嗎?” “簡直不可思議?!?/br> 年輕男子忽然就熱淚盈眶,他伸手捂住嘴,生怕自己哭出聲,最后他感激道,“謝謝,真的謝謝你?!?/br> 一天的心情仿佛在坐過山車般,現在塵埃落定,還有些后怕。 黃文波實話實說,“后續恢復還不好說?!?/br> 年輕男子哪里還在乎這些,只要人在,希望就在,他鄭重其事地給黃文波鞠了一躬。 黃文波有些臉紅,只不過皮膚黝黑不甚明顯,他在治療上發揮的作用等同于無,這感激受之有愧,“你要感謝的是人是她?!?/br> 說完,他伸手指了指病房的方向。 年輕男子連連點頭,“會的會的?!?/br> 如果不是黃文波,楚若渝怎么可能會來,兩個人都要謝。 “黃大夫,我mama中風兩年了,能不能幫我媽看看?!?/br> “黃大夫,我爸爸才剛住院一星期,現在恢復的不太好,我都快擔心死了,求您去看看吧?!?/br> 黃文波瞬間成了香饃饃,被圍得水泄不通,一時間,哭笑不得。這下,他沒了打趣西醫的心思,敷衍了幾句后,逃似的繼續去煎藥。 說真心話,從醫這么多年,沒同時見過這么多態度熱切的家屬。 這感覺,又爽又無奈。 黃文波回到辦公室時,靳言還沒有離開,他試探性地開口問道,“怎么樣,人救回來了嗎?” 心里明明已經有了判定,他依舊想確認一遍。 黃文波迅速奔到辦公桌旁,“當然?!彼J真撰寫了楚若渝口述的藥方,然后當寶貝似得收好,做完這一切,才忍不住唏噓道,“她的醫術,當真深不可測?!?/br> 每次他都以為是楚若渝的極限,最后才發現,只是冰山一角。 靳言心內駭然。 人總有生老病死的時候,能結識神醫,尤為重要。 這瞬間,他打定主意,一要緊緊抱住楚若渝的大腿,“她人呢?” 黃文波隨意地擺了擺手,“病人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我估摸著楚若渝還要在這里呆上兩天?!?/br> 言下之意,該安排的趕緊去安排。 靳言連連點頭,“感謝?!?/br> 說完,他徑直離開。 黃文波正若有所思時,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當看到來電顯示,他不由自主瞪大了眼睛,“老顧,你怎么給我打電話了?” 真是稀奇。 和郝秉嚴一起離開中醫醫學會后,他們有意無意地避開了老熟人,所以斷了聯系已經近十年。 顧潘被問的有些尷尬,想到自己的目的,他壓下所有的情緒,“問問你最近的情況?!?/br> 這話一聽就假的很,但是還得繼續寒暄下去,他清了清嗓子,“怎么樣,你還好嗎?” 黃文波笑得春風得意,“挺好的?!痹疽詾橐陉鹘顷戈贡锴簧?,誰能想到還會有這番機遇,“你呢?” 顧潘隔著電話都能夠感受到黃文波的意氣風發,他苦笑一聲,實話實說道,“一點也不好?!?/br> 呆在中醫醫學會這么多年,醫術沒什么長進不說,勾心斗角的本事倒學了一堆,年輕時的滿腔熱血與斗志被逐漸磨平。 黃文波瞬間不知道該怎么答話了。 總不能嘲諷幾句吧。 再說,顧潘從沒有挖苦嘲笑過自己。 顧潘也沒指望黃文波說什么,他忽然道,“郝秉嚴回京了,你知道嗎?” 黃文波應聲,“知道?!?/br> 等自己騰出空來,郝秉嚴要做的,也是他要做的,只不過郝秉嚴的方向是切脈針灸,他的方向是點xue疏經,“怎么了?” 顧潘見他沒什么情緒波動,暗自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郝秉嚴和嚴落的碰面,圈里都傳遍了?!?/br> 黃文波見他擠牙膏似得往下說,頭痛得很。 興許和楚若渝接觸多了,他越來越欣賞簡單粗暴的模式,摸了摸鼻頭,他忽然道,“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br> 聽得真的怪心累的。 顧潘有些窘迫,他很想掛斷電話,但想到自己的處境,又鼓足了勇氣,“這些年,中醫醫學會在嚴落的把控下,變得烏煙瘴氣?!?/br> 嚴落同另外幾位長老狼狽為jian、沆瀣一氣,中醫醫學會儼然成了他們的一言堂,底下的人怨聲載道,卻別無他法,說到最后,他的聲音逐漸變得低沉,“我不想這么渾渾噩噩的過日子了?!?/br> 如果不是郝秉嚴和黃文波的聲名大噪,他可能還處于麻木的狀態中。 誰不羨慕呢。 黃文波瞬間秒懂了他的想法。 這是日子過得沒希望,另尋出路來了。 怕自己會錯意,他試探性地開口道,“中醫醫學會是所有中醫醫師趨之若鶩的地方,你真的舍得離開嗎?”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一旦離開,你不怕他們給你穿小鞋嗎?” 如果不是碰到了楚若渝,他和郝秉嚴也不可能這么輕易的翻身,看看他們這十年都悶成什么樣了。 顧潘苦笑,“穿不穿小鞋都沒差?!北锴木昧?,他也想肆意一次,“郝秉嚴撰寫的關于原發性肝癌的報告已經被收錄,切脈針灸一法獲得了國內外醫學界的高度肯定,他表示要開班無償教學。至于你,劉啟東的新聞發布會結束后,你就成了所有人眼里的金疙瘩?!?/br> 黃文波不知道他要表述什么,只安靜地聽著。 顧潘的語氣中滿是艷羨和欽佩,“這樣的情況下,你們的人手一定欠缺,我愿意來給你們打下手?!?/br> 與其碌碌無為,倒不如放手一搏,他不想吃rou,只想跟著喝點湯,“不管什么苛刻的要求我都答應,如果你們信不過我,我愿意簽白紙黑字的字據?!?/br> 這姿態已經卑微到了塵埃里。 黃文波有些難過,畢竟,以前的顧潘,雖比不得他和郝秉嚴,也相當有實力的,現在竟然被中醫醫學會蹉跎成了這副模樣。 他不假思索地給出肯定的答案,“不用簽。如果你想去老郝那里,我幫你說一聲,如果你想來我這里,隨時來就行?!?/br> 顧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本以為對方礙于自己的身份一定會有顧慮,甚至做好了打長久戰的準備,萬萬沒想到,這么簡單就答應了。 他抿了抿唇,震驚欣喜的同時,還有種不踏實感,“真的嗎?” 黃文波雖然沒看到顧潘現在的模樣,但大概也能夠猜到,他忍俊不禁,“真的?!?/br> 顧潘心潮起伏,良久,他問,“不怕我偷師嗎?” 黃文波聞言,第一時間想到了楚若渝,眼眸中暖意稍縱即逝,“不怕?!迸d許是感受到了顧潘的疑竇,他語氣坦蕩,“想做一代名醫,言傳身教、授業解惑、重傳承一個也不能少,只有所有醫生的水平共同提高,一起實踐創新,才能夠推動中醫的發展?!?/br> 怕偷師?他巴不得所有中醫醫師來偷師。 顧潘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郝秉嚴都要開班無償教學了,還怕被偷師嗎?! 他喉嚨口有些澀,“你這理論,是我在中醫醫學會從未聽過的?!?/br> 大家藏著掖著不敢說,就怕被人超越,地位不保。 黃文波真心實意道,“只要你真誠,總會有人教你這些?!?/br> 顧潘的心臟劃過一股暖流,說不上來的酸澀和感動蔓延開來,“恩?!边@瞬間,他仿佛又找到了剛接觸醫術時的初心和熱情,“我收拾一下,明天就來?!?/br> 什么中醫醫學會,誰愛呆就呆著去吧。 他不伺候了。 黃文波巴不得多個人幫忙,畢竟,現在的病患數量已經令他夠嗆了,“行?!?/br> 凌晨時分,病患的嘔吐止住,痰鳴消失,體溫也趨于正常。 楚若渝更改了一下藥方,也懶得再回酒店,索性在角落里刷了一夜的題。 當黃文波和顧潘一同到病房時,只看到奮筆疾書的楚若渝。 顧潘有些懵,他心中忍不住感慨,現在的高中生也太努力了,就算家長生病住院,傷心難過的同時也不忘記學習。 將來一定能有大出息。 就在他胡思亂想時,就見到黃文波笑容滿面地湊上前,“努力學習固然重要,但也要勞逸結合,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要是垮了多得不償失?!?/br> 顧潘感覺怪怪的。 為了避免麻煩,醫生和患者家屬一般會保持距離,這黃文波也太熱情了。 有系統在,楚若渝倒不怕出現精力不濟的問題,只是這樣的話不能明說,余光瞥見眼生的顧潘,她多嘴問了一句,“這是誰?” 黃文波連忙把顧潘拉到身邊,“是我的老友?!闭f完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以前也是中醫醫學會的,只不過現在不是了?!?/br> 信息量雖然很大,但楚若渝還是聽懂了。 黃文波見顧潘呆愣愣的,一點也不激靈,連忙用手肘推了推他,“打招呼啊?!?/br> 顧潘茫然。 打招呼?和病患家屬打什么招呼? 現在當醫生都要這么親民嗎? 雖然滿頭霧水,但初來乍到的他不敢反駁黃文波的話,他擠出了一抹笑容,“你好?!?/br> 就在此時,病床上的中年女人發出了一聲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