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電話還沒掛斷,靳安年被他整個包住,聽得江啟寒有些不耐煩地應付著電話那邊的問答。 終于結束了通話,江啟寒把他摟得更緊了一點。 你在車上等我啊,小心感冒。 靳安年從他懷里掙脫出來,然后握了下江啟寒的手,車庫里有暖氣的,你看,我的手很暖和。 不困了? 還是困,靳安年又打了個哈欠,快點上去吧,我想睡覺。 兩人快步上了電梯,靳安年閉著眼靠在江啟寒懷里,直到打開那個久違的房子的門,燈光亮起的一剎那,他才如夢初醒一般的精神了。 離開的時候,沒想過還會回來。 而這房子,似乎與他離開的時候,沒差太多。 我其實不怎么回來住,江啟寒說,會覺得難受,每次回來看到房間里黑漆漆的,就很難受,總覺得你應該在這里。 靳安年愣愣地看著茶幾上一只搭了一半的小木屋。 你怎么會有這個? 江啟寒笑了一下,看你以前總搭,我也買了搭著玩,看起來很簡單,其實還挺難的,我拼了好久才拼成這樣。 有技巧的,靳安年說,改天我教你。 好。江啟寒說,去洗漱吧,明天還要早起去看莫曉陽。 嗯。 靳安年進到衛生間,只有一份洗漱用品,他想起來從前都會把新的放到下面的柜子里,于是便開了下面的柜子,果不其然,里面有新的牙刷跟漱口杯。 拿漱口杯的時候,眼神無意往旁邊掃了一下,然后靳安年有些驚訝地發現,在角落里,放了一只很眼熟的漱口杯。 是他以前給江啟寒買的那個,在他離開的時候被他丟到垃圾桶的那個。 怎么又被江啟寒撿回來了。 一股復雜的心情涌上了靳安年的心頭,直到他刷完牙洗完臉,他都在想,當江啟寒做這些事的時候在想什么呢。 正在這時,江啟寒敲了敲門,把睡衣遞了進來。 之前買的,你穿穿看,應該還是合身的。 靳安年又想,這個之前是什么時候呢。 他太困了,很快地沖了澡出來,下意識地去了他之前的那個房間,一開燈,卻發現床上啥都沒有,靳安年困惑了,他離開的時候沒有把被子也帶走啊,怎么會這樣。 他茫然地打開衣柜,凌亂的被子跟床單一下子都涌了出來,一看就是塞他們的人手法非常粗暴。 始作俑者站在房門口,就在剛剛靳安年洗澡的時候,江啟寒飛快地整理了這個房間。 沒想到暴露得這么快,他尷尬地笑了一下,然后又迅速厚臉皮地說,睡我房間吧。 靳安年還沒吭聲,江啟寒就一臉真摯地補充道,我知道你很累,我會老老實實地睡覺,不會做什么的。 靳安年看著那團皺皺的被子跟床單,他是真的困,沒精力收拾這一堆,于是小聲說,好吧。 江啟寒去洗澡,靳安年躺到江啟寒的床上。 枕頭,被子,隨處都是江啟寒的味道。 挺好聞的。 他們是真的在一起了啊。 這是靳安年迷迷糊糊睡過去之前,腦海里的最后一個想法。 第64章 誤會 等江啟寒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靳安年已經睡得很熟了。 靠,江啟寒有點憋屈,他還特意噴了香水,頭發也稍稍打理了一下,特意把浴袍領口拉的很開露出鎖骨,就為了誘惑靳安年,知道他累了所以吃是沒打算吃,但是,親親抱抱總可以吧! 這可是他們第一次這樣正經的睡在一張床??! 他跟少女懷春似的在衛生間折騰半天,結果靳安年睡的那叫一個沉! 江啟寒喪氣地換了睡衣,關了燈,摸索到了床上。 他剛躺下,靳安年就靠了過來,貼著江啟寒的手臂,江啟寒之前腦內的倒是挺多,結果靳安年一靠過來他動都不敢動,就心臟瘋狂地跳,也不知道在緊張什么。 靳安年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人,聞著那股熟悉的味道覺得很安心,忍不住就自己湊了過去,嘴里還小聲嘟囔,冷。 ao體質差別還是挺大的,這樣的季節,江啟寒只要一床被子,再開著空調,基本上不會覺得冷,但是omega就不行,他們體質差,很怕冷,江啟寒想著這點,給他多加了條厚毯子,可靳安年還是覺得冷。 是因為冷所以才靠過來的啊,江啟寒有點委屈,但還是輕輕摸了下靳安年的頭發,把被子往上提了一下,然后把空調又開高了兩度。 靳安年又沒聲了,江啟寒小聲問,睡著了? 嗯。 還冷嗎? 靳安年又往江啟寒懷里擠了擠,好一點了。 靳安年大概還在睡著,說話的鼻音特別重,只是囈語般的回應江啟寒,蹭來蹭去的親密動作也只不過是因為覺得冷,可江啟寒還是覺得,這樣黏黏糊糊,哼哼唧唧的靳安年,真的太要命了。 靳安年的呼出來的氣直往他脖子里鉆,而且因為睡著了,他不會去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太香了,香的江啟寒都快要瘋了。 是因為空調開得太高了嗎,江啟寒覺得自己熱的有點不正常。 他小聲地喊了聲年年,靳安年輕輕地回應了一聲嗯。 好乖哦。 江啟寒轉了轉眼睛,在他耳邊喊,老婆。 過了好一會兒,江啟寒都準備放棄了,才聽到靳安年帶著鼻音的嗯。 可以了,夠了,江啟寒覺得自己幸福得快升天了,他親了下靳安年的眉心,閉上眼睛,勸蠢蠢欲動的自己趕緊冷靜下來睡覺。 這一覺睡得很舒服。 靳安年跟江啟寒基因匹配度太高,一整夜的時間,即使兩人只是蓋著棉被純睡覺什么都沒做,信息素也會自動安撫對方,所以靳安年起來時神清氣爽。 醒來的時候,他被江啟寒抱得很緊。 一睜眼就能看到江啟寒,這樣的畫面,他曾經幻想過很多次,如今真實地發生了。 感覺其實,還不錯。 他輕輕拉開江啟寒的手臂,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刷牙洗臉,然后準備去廚房做早飯。 玄關處突然傳來了聲音。 靳安年從廚房走了出來,跟進來的人面面相對。 很眼熟,但靳安年一下子沒想起來是誰,他在回憶里搜索了一下,很快,想起來了,這人就是那個,曾經摟著江啟寒的脖子跟他親昵,說江啟寒跟自己看起來,很不相配的omega。 兩人看起來都很驚訝,在靳安年開口之前,盧新竹先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 你怎么又來了?你跟江啟寒不是已經掰了嗎? 這話應該我問你,靳安年冷冷地看著他,你為什么能進來? 盧新竹仰著臉,看著靳安年的眼神不屑極了,因為我知道密碼啊,江啟寒自己告訴我的,他為什么會告訴我,這話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江啟寒是被他們說話的聲音吵醒的,等他揉著頭發出來的時候,客廳里只剩下盧新竹一個人。 盧新竹見他出來,立刻蹦噠到他身邊,輕聲說,我看到你車在,知道你在家,給你帶了早飯。 什么鬼,江啟寒把手臂抽了出來,我老婆呢? 老,老婆? 他看了眼四周,沒發現靳安年的身影,而大門卻是敞開的,江啟寒臉都黑了,穿著睡衣拖鞋就往外跑。 哎,盧新竹拉住他,你先跟我說清楚,你們之前不是分手了嗎? 江啟寒不耐煩地甩開他,我不知道你跟他說了什么,但是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不喜歡你,請你離我遠一點,還有,麻煩你不要隨便出入我家,下次再來,我會報警。 話畢,他便追出門去。 靳安年直接打了車回了莫曉陽那兒,莫曉陽剛起床,正在熱牛奶,看到靳安年回來了很是欣喜,但是很快就發現靳安年表情不對勁。 怎么啦,出去一趟不是應該很開心嗎,咋小嘴還撅著呢?莫曉陽笑話他,喝牛奶不,我給你倒一杯。 不喝。靳安年坐到沙發上,對莫曉陽說,小羊,我跟你說一件事,你先別喝牛奶。 什么? 我答應了,要跟江啟寒先試試看。 ???莫曉陽張大了嘴巴,震驚的不行,他滿頭霧水,但又不想對靳安年的做法指指點點,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該說啥,只好神情復雜地盯著靳安年。 他去十號島找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答應了跟他在一起,靳安年把臉埋在抱枕里,聽說你腳崴了,我有點擔心,所以昨天就先回來了,但是太遲就先住到他那里。 然后呢?莫曉陽單只腳跳到靳安年身邊,感覺這不是你生氣的點??? 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新鄰居? 莫曉陽想了一會兒,點頭,記得,那個綠茶精。 他知道江啟寒家門鎖的密碼,靳安年看了一眼莫曉陽,欲言又止,然后又繼續說,我早上起來,就發現他在客廳,拎著給江啟寒買的早飯,他的態度特別自然,還告訴我,是江啟寒主動告訴他的家里的密碼。 我靠,還能更茶一點嗎!莫曉陽憤怒了,他很快地理清了靳安年生氣的緣故,所以江啟寒是一邊追你,一邊還在跟他勾勾搭搭嗎? 我不知道,但是家里的密碼,怎么也不會告訴關系不好的人吧。 對啊,氣死我了,莫曉陽同仇敵愾,然后呢,你說什么了? 靳安年搖頭,我不想跟他多說什么,就回來了。 也對,不跟那種綠茶精廢話,莫曉陽點頭,然后轉過話頭,但是我覺得你要不要去問問江啟寒?說不定有什么誤會? 他們正說著,門鈴響了。 莫曉陽撇了撇嘴,該不會是江啟寒吧? 他崴了腳,自然只有靳安年去開門。 打開門一看,不是江啟寒,而是隋斯羽。 隋斯羽看到是靳安年,也有點驚訝,我還以為你不在家,聽曉陽說,你去十號島了。 靳安年沖他笑了一下,昨天回來的。 隋斯羽意味深長地沖他笑了一下,貌似收獲不少。 靳安年沒搭話。 隋斯羽走到客廳,莫曉陽驚訝地說,你怎么來這么早,不說十點的嗎? 先帶你去吃早飯,隋斯羽走到莫曉陽跟前,莫曉陽張開雙手討抱,隋斯羽直接把他抱了起來,然后對著旁邊的靳安年說,我要帶曉陽再去檢查一下,你要一起嗎? 靳安年看著手機上不間斷打過來的電話,低聲說,我跟你們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江啟寒:我那么大一個老婆怎么不見了 第65章 易感 隋斯羽帶著兩個人去茶餐廳吃早飯,是個特別火爆的茶餐廳,很多人在外面排隊,但隋斯羽直接帶他們進了包間,莫曉陽迷糊地眨著大眼睛問隋斯羽,怎么回事啊,不用排隊嗎,我聽說這家茶餐廳不可以提前預約啊。 隋斯羽聳了聳肩,可能我特別厲害吧。 莫曉陽撇嘴,切。 隋斯羽親了一下他的嘴角,莫曉陽瞥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回還在發呆的靳安年身上,他面前有個小碟子,里面有一顆蟹粉湯包,是莫曉陽剛剛夾給他的,可靳安年也不吃,就用筷子戳了個洞,然后盯著湯包發呆。 莫曉陽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乖乖,你要不給江啟寒打個電話吧,莫曉陽說,我可不是幫他說話啊,你知道我多討厭他的,但是吧,我覺得這事兒其實挺蹊蹺,你要不聽聽他怎么說? 靳安年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小羊,你是不是覺得我反應太過了? 莫曉陽嘆了口氣,我覺得可以理解,但是怎么說呢,不太像你平時處理問題的方式。 在他眼里,靳安年冷靜,理智,很少沖動,靳安年這次的行為,總讓他覺得,有點反常。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這么生氣,靳安年悶悶地說,大概是因為,偏偏又是那個人吧。 看到那個人,就會想到那天他是如何把這些年來的愛戀,失落,不甘和委屈全部歸零,終結在一張離婚協議上。 為什么在自己終于重新開始相信江啟寒的時候,又要讓那個人出現在自己面前。 還是那么趾高氣揚,那樣氣焰囂張。 讓他那樣輕易地就會想到曾經,卑微得有些可憐的自己。 手機屏幕亮了,他收到了一條短信。 江啟寒電話一直打不通,所以換了套路。 年年,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是我真的可以解釋的,今晚我有活動,大概十點結束,你回來好嗎?我們見面說。 靳安年沒有回復,只是將手機翻了過去。 等江啟寒感到莫曉陽家的時候,他們已經一齊去了醫院,所以江啟寒撲了個空。 他給靳安年發完信息,然后便有點喪氣地癱坐在門口。 這都什么事兒啊。 好不容易把老婆追回來了,才幾天吶,又弄丟了。 偏偏他還有工作,沒辦法立刻去找靳安年解釋。 到了年底,各種晚會不勝其煩。 江啟寒其實不太喜歡這種場面,但是架不住他前段時間實在不務正業太久,再不參加點正經的活動,穆婷真的要來他家靜坐了,所以之前便接了這個晚會邀請。 鬼知道會是這個時間點。 他在莫曉陽家門口坐了一會兒,然后又沉著臉離開了,直接開車去了工作室,穆婷已經在工作室等他了,看他大衣里面穿著的是睡衣,腳上還趿拉著拖鞋,無語道,你這什么新時尚,我看不懂了。 江啟寒坐到椅子上,閉目養神,不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