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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干什么了?”舒皖淚眼汪汪。 “你對你哥哥......”趙韞抿唇,“難道還要哀家說得更明白些嗎?” “哥哥?他的事,父后竟偏心至此嗎?”舒皖說哭就哭,淚流滿面地道,“哥哥數次輕薄于我,我顧及他的名譽,從不敢亂說,可我根本避之不及,還要受他威脅!他走了三年我高興死了,誰知回來,他還是抓著我不放!非逼著我和他成親!母后,難道就因為兒臣是女子,便要承擔所有的過錯嗎?” 震驚和不解分別現于趙韞眼中,他呆坐著,好似是在消化這段話的內容,半晌道:“你說,是夜兒強迫了你?” “難道不是嗎?他小時候就總是偷親我,我不知道怎么辦,只好裝糊涂,誰知近來他竟愈發過分,趁我不在睡我的床!把我的床都弄臟了?!笔嫱钗?,將情緒表達到了極點,等著趙韞的反應。 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目光狐疑:“可哀家聽說,是你輕薄了他?!?/br> “究竟如何,父后叫他來對峙,不就真相大白了!”舒皖一邊說,一邊摸摸索索貼進趙韞懷里去求安慰,心想她才十四歲,撒個嬌也沒什么罷? 只是不知名的角落里,傅聞欽冷眼瞧著,皺緊了眉。 第42章 布局沈玉,朕心悅你,不會欺負你的…… 貼過去的時候,舒皖在趙韞身上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冷冷的,她一時半會沒有想起來這種氣味的來源。趙韞并未像從前那般厭惡地推開她,而是順著這個姿勢坐了一會兒,疑惑道:“真的嗎?夜兒騙了哀家?” 趙韞的表情呆呆的,他還是有些不愿相信,同時也有些后悔,當初夜兒告訴他這件事的時候,他竟然從未想過要問一問舒明安,到底是不是這樣。 只是覺得夜兒乃是男子,怎么會在這種事上欺他呢? “哀家這就找他過來問話?!壁w韞眼中劃過一抹厲色,正要揮斥宮侍過去傳人,節骨眼上又感受到一股熟悉的視線,他望了過去,那個人沖他搖了搖頭。 趙韞猶豫了一瞬,低聲對舒皖道:“哀家知道了,陛下先回去罷,若陛下所言其實,那便是哀家做錯了,哀家虧欠了你?!?/br> 沒想到趙韞竟這樣好說話,舒皖心里一輕,之前對他累積起來的成見忽然少了大半,規規矩矩地起身拜別:“那兒臣先告退了,父后緊著身子?!?/br> 待舒皖退下,趙韞看著她的身影離開崇華殿,才深深嘆了一句,問:“怎么了?” 傅聞欽出現在窗口,倚著窗欞道:“王爺手握重權,你戳破了這層窗戶紙,他惱羞成怒了如何是好?” 趙韞不解:“他還能如何?殺了我這個做父親的不成嗎?” 男人在某些事上過分地單純,傅聞欽涼涼地注視了他一會兒,從窗戶上直接越進殿中,將柔軟脆弱的男人攏進懷里,低聲:“他縱是要殺,臣下自然要護太后周全,怎會讓太后出事呢?” 趙韞被她微涼的氣息拂得耳垂發癢,難耐地偏過頭去,不再講話。 傅聞欽將目光落在被男人好好擺弄出的海星上,淡然出聲:“其實它們還活著,會動的,要是放在你身上,會更好看?!?/br> 女人一邊說,一邊將手掌徐徐撫過趙韞的胸口。 “你!”趙韞惱羞成怒,握緊拳頭朝女人打了過去,卻被女人用戴著皮質手套的手掌包住,壓低聲音道:“我身上穿著盔甲,要撞疼你了?!?/br> 趙韞呼吸一窒,泛紅著耳尖再也說不出旁的話,半晌,只憋出一聲:“混賬?!?/br> 自崇華殿出來后,舒皖便照常想從福寧殿拿了折子搬去暖閣陪沈玉,剛邁入殿內,卻瞧見她的書案上坐著翹著二郎腿的、足以讓她皺眉的男人。 “安安?!笔骈L夜頭也不抬,似乎在翻閱案上的奏折,隨口喚了舒皖一聲。 舒皖冷笑一聲:“哥哥好興致,日子選好了?” “喏?!笔骈L夜眼神示意被夾在宮燈琉璃罩上的那張紙。 舒皖拿過,展開一閱,挑眉:“十月初七。哥哥真是心急?!?/br> “自然?!笔骈L夜心情似乎很好,他都沒有跟舒皖生氣,也沒有來掐她的脖子,只是如常地問,“你剛剛去哪兒了?” 舒皖將紙條塞入袖中,緩緩答:“父后回宮,朕去問候罷了?!?/br> “呵,那個老鰥夫有什么值得你看的?”舒長夜終于抬眸望了她一眼,眸中訊息危險,“看我不好么?” “朕這不是來看了?!笔嫱畲鼓客M他漆黑的眸子里。 舒長夜與她對視片刻,驚訝地道:“你何時長這么高了?我竟才發覺?!?/br> “哥哥心懷天下,怎會注意朕這點小小的變化呢?!笔嫱钜话炎阶∈骈L夜的腕子,連拉帶扯將人丟出福寧殿,輕笑,“皇兄,新婚之前妻夫見面,可是不詳的,還請皇兄這段時日避避嫌?!?/br> 舒長夜就這么被提溜著扔出了宮,他掙扎了幾下,竟然沒有掙開,眸子頓時陰沉下來,惡狠狠道:“你趕我走?” “哪有?”舒皖目光帶笑,眼神卻涼涼的,“朕怎么舍得對皇兄不敬呢?不過為你我之后平安順遂罷了,你說呢?” 舒長夜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陌生,他盯著舒皖注視了一會兒,忽道:“你是誰?你根本不是明安!她不可能有這種眼神?!?/br> 舒皖輕笑:“皇兄說什么胡話,朕不是朕,還能是誰?莫要胡鬧了,快些去準備你的嫁妝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