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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蝶炸了正院的小廚房,便請了泥瓦匠重新修了個小廚房,修好后卻不敢再嘗試了。只是心里難免惋惜,這么好的商機,就只能這么眼睜睜地錯過了。 這日,她正教兩個孩子識字,順便自己練練字帖,前院劉管事卻帶了幾個釀酒的老師傅和一個身穿袈裟的法師過來,還帶了一套更專業的器具過來,說是太子讓他們過來幫她蒸花露的。幾位老師傅釀酒多年經驗豐富,而那法師則是去過西域,見過薔薇水是如何制作的。 宋蝶一時既震驚又感動,她沒想到經過炸廚房一事后,太子還愿意支持她蒸花露。 太子愿意支持她,她自然不能辜負他的期望。 只是這次卻不敢再在正院的小廚房試驗,而是另外找了個無人居住的小偏院,這樣即便再出個意外也不用擔心炸到人了。 有法師指點,再加上幾名經驗豐富的老師傅幫忙,又有比之前好上百倍的專業器具,宋蝶反復試驗了大半個月,總算蒸出一批純度尚可的花露。 雖然比起大食的薔薇水差了許多,但種類更豐富些。 宋蝶試驗了好幾種時令鮮花,玫瑰薔薇茉莉芍藥月季蘭花等都挨個試驗了下,最后發現蒸出的玫瑰花露和大食的薔薇水氣味最相似,這不免讓她懷疑,大食的薔薇其實不是薔薇,而是玫瑰。 除了玫瑰花露,便是茉莉花露的香氣更濃些,當然,其它的花露也各有特色。 宋蝶于是批量蒸制了各種花露,又定制了一大批小瓷瓶,為防有人造假,還在瓷瓶上印了編號。 大食的薔薇水賣十金一小瓶,宋蝶多方衡量,將自家的花露定為一金一瓶。 毫無疑問,這批花露甫一上市,就被搶售一空。即便宋蝶雇了人日夜加工蒸制,也還是供不應求。 這日,顧玄啟來別院,就看到宋蝶手里扒拉著算盤盤賬,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就這么高興?”顧玄啟笑著問。 “當然了,妾身還從未見過這么多銀子呢?!彼蔚劬α辆ЬУ牡乜粗?,感激道:“若沒有殿下的支持,妾身恐怕這輩子都蒸不出這花露來,妾身都不知道該怎么報答殿下了?!?/br> “你別忘了,殿春花行孤也占了幾股,你賺的銀子,有一大半可都進了孤的口袋?!鳖櫺⒌?。 “那都是殿下應得的?!彼蔚α诵?,又道:“對了,殿下,妾身近來又發現了那花露的新用途?!?/br> “哦?什么新用途?”顧玄啟問。 “單種花露的香氣到底有些單調,妾身一時興起,便嘗試著將不同的花露調配到一起,香氣果然豐富了許多。妾身還在里面加了雪松檀香之類,窖藏之后香味十分獨特?!彼蔚f著便取出兩瓶窖藏好的花露,讓太子猜一猜里面都加了些什么。 顧玄啟隨手打開一瓶聞了聞,初入鼻是玫瑰香味,接著,聞到一縷茉莉香氣,最后,還隱隱有一絲檀香味。 他說出答案,就聽宋蝶夸張道:“殿下好厲害,妾身給旁人聞旁人最多聞出兩種,殿下的鼻子可真是非同常人般靈敏呢?!?/br> 顧玄啟面色黑了黑:“你這是夸孤呢,還是罵孤呢?” 宋蝶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夸贊的話有點歧義,畢竟狗鼻子才比常人靈敏許多,她暗中吐了吐舌頭,轉移話題道:“殿下,依您看,妾身如果將這調配過的花露放到花行去賣,會不會生意更好?” 顧玄啟見她一副財迷樣,便點撥了兩句:“何必著急?等單種花露賣得差不多了,不再供不應求時,再將這調配過的花露拿去賣便是?!?/br> 宋蝶略一想便明白了殿下的意思,眼下單種花露本就供不應求,便是將調配過的花露拿去賣,也不會賣得更多。等大家將單種花露買的差不多了,生意淡下來時,再將調配過的花露拿去賣,生意便又可紅火起來。 這么一想,太子倒是比她更像jian商呢。 不過這話宋蝶可不敢說出口,只拍馬屁道:“還是殿下想的周到?!?/br> 顧玄啟已經習慣了她這動輒拍馬屁的性子,只道:“明日孤要離京一趟,約莫十日后才能回來。若有什么難事可告知劉順,他會想法子幫你解決?!?/br> 宋蝶沒太在意,平日里太子也大多是旬假才過來別院一趟,這次離京十日,和平時旬假倒也沒什么太大的區別。便只說了些吉祥話祝他一路平安順利。 太子離京后,宋蝶還是照常打理花行,照顧孩子,并加緊趕制花露,還特意多訂了幾套蒸制花露的器具。沒辦法,生意太火爆了。 畢竟,比起十金一瓶的大食薔薇水,殿春花行的花露便宜了十倍,還有多種香味選擇,自然更受長安百姓歡迎。 不過,殿春花行的生意火爆了,賣大食薔薇水的那幾家鋪子生意自然而然就冷清了。 其中一間鋪子正好是晉王府開的,自晉王妃去世后,晉王府的許多生意都是由榮安郡主打理。以榮安郡主的身份,自然不會親力親為,只定期看看賬本。 這日,榮安郡主按例查賬,發現香料鋪的盈利少了許多,一問才知道是殿春花行新出了幾種花露,把客都攬了去,也就沒人再買大食薔薇水了,而這間香料鋪的盈利大頭就在薔薇水上。若再這樣下去,香料鋪怕就得關門了。 殿春花行?聽起來倒是有些耳熟。榮安郡主想了想,才記起來是沈正青求娶不成的那個寡婦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