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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又是什么意思? 沈菱歌一直覺得,表哥是個心思深沉復雜的人,表面儒雅謙和,實際卻是個不擇手段的小人。但認識周譽后,才知在他面前,表哥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總覺得周譽做每件事都是有深意的,那他不取下香囊,又是為了什么,總不可能是喜歡這個香囊吧? “還不走?要等轎子抬到面前?” 沈菱歌聽到他略帶戲謔的話響起,趕忙回過神來,順帶立即否定了之前那個想法,他怎么可能喜歡她的香囊。見他轉身往前走,不敢再胡思亂想,提著裙擺快步追了上去。 小院選在主城區與城門中間,出門大約走上一刻鐘便能看見市坊。 他們休息耽擱了會,此時臨近黃昏,本該是最熱鬧的時候,可奇怪的是市坊外冷冷清清的,基本上都是鋪門緊閉,倒是兩邊的街上有零星幾個擺攤的商販。 “爺,問過了,兗州城最大的酒樓就在前面不遠處,已經先讓人過去了?!?/br> 周譽隨意地點了點頭,不知何時從腰間抽出一把竹扇,輕輕地搖著,神態散漫地左右看著,還真像是上街閑逛的紈绔子弟。 這位爺惜字如金,做事也從不跟人解釋。沈菱歌跟了一路,才算有些摸到門路,他扮成貴公子的模樣,侍衛也在進城前換成了仆人的打扮,這般張揚地帶著她上街。 根本不是為了閑逛,而是察覺到了城內的不妥,這是要引蛇出洞。 明白了他的意圖,沈菱歌才松了口氣,不再疑神疑鬼,乖順地跟在他身邊。希望以齊王的英明神武,不用她說就能發現劉縣官所做之事。 正當一行人往前頭的酒樓走去,就聽不遠處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第9章 你用這只手碰得她? 沈菱歌順著聲音看去,便見路邊的巷子口有四五個看著像潑皮混混打扮的人,正在拉扯著一個小姑娘往外走。 哭喊聲就是那個姑娘發出來的,這個角度雖看不清她的模樣,但也能看出是個身形窈窕的女子。 她極力的反抗著,手指極力地抱著巷口的樹干,可她哪里是幾個壯碩男子的對手,輕而易舉就被掰開手指拖著走。 等那些人讓開些,才看見地上還躺著個渾身是血的少年,他早已奄奄一息,卻還死死抱著其中一人的腳,用盡最后的氣力攔著他們,那慘狀實在是令人不忍心看第二眼。 更令人奇怪的是,明明他們這邊的動靜這般大,路上來往也有不少行人,卻都對此視若無睹,甚至是縮著腦袋繞開走,好似對這樣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沈菱歌卻對此尤為的震驚,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有人當街擄人,這還有王法嗎?這也令她不受控地想起了前世的遭遇,兇神惡煞的山匪,近乎絕望的恐懼,即便她后來被救,那段記憶也成為了她永遠的噩夢。 她擔憂地看向那個姑娘,腳步不自覺地朝那個方向挪了兩步,甚至手指也因憤怒而握緊,不管那些人是出于何種原因,都不該這樣對她。 她緊緊地盯著在看,就見那小姑娘掙扎間露出了正臉,看著與沈菱歌一般大,長得很是清秀可人。 兩人的目光隔空相撞,小姑娘黯淡絕望的眼里,好似透出了些許希望的光,她張了張嘴說了些什么。但隔得有些遠,沈菱歌聽不清。 正想靠近些聽她說了什么的時候,那幾個人已經扯過她的手臂,且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強拽著她往相反的方向離開。 沈菱歌看見了,周譽自然也看見了。 但與她的震怒不同,他只淡淡地瞥了一眼,輕搖了兩下竹扇,臉上依舊掛著淺笑,視若無睹地徑直朝前走去。 沈菱歌原本是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這會卻愣在了原地,等周譽走出了好遠,才發覺身后的小尾巴丟了。 停下轉過身就發現她傻傻地站著沒動,眼睛還死死地盯著那個方向。他眉峰微蹙,想著此刻兩人所扮演的身份,忍著不耐開了口。 “還不走,真等爺來請你?” 沈菱歌這才回過神來,不知何時,指甲已在掌心留下深淺不一的痕跡,她訥訥地應了兩聲,失神落魄地往前跟了兩步。 想起那姑娘絕望的眼神,終究還是沒忍住,輕聲道:“爺,我們不能幫幫她嗎?” 周譽停下腳步,側頭看她,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話,勾了勾唇角,收起手中的扇子道:“為何?” 沈菱歌以為他是答應了,眼睛微亮,語氣帶了幾分急迫地道:“那個小姑娘定是被人逼迫的,那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誰知道他們要帶她去哪,爺,只要您抬抬手,就能救她的性命……” 可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聽見周譽哼笑了聲,極冷漠地開口:“與我何干?!?/br> 不帶絲毫感情的四個字,卻將沈菱歌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也讓她徹底清醒了。 他是高高在上的齊王,他本非善人,之所以救她,是因為她百般糾纏還豁出臉面的去勾引,他讓她跟著也只是因為她有用,而不是他善心大發。 沈菱歌明明站在陽光下,卻感覺到徹骨的寒意,她與周譽天生便是不同的,他生來便是龍子鳳孫,不知人間疾苦,更不知道有些人光是為了活著,就已經要拼盡全力了。 她是泥菩薩自身難保,她要做的就是裝作什么都沒看見,是的,道理她都懂,可懂歸懂,她還是沒辦法做到視若無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