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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尖注意到男人耳根紅了一片,呼吸都似乎停滯了一瞬,她眼底笑意更深,對他柔聲耳語。 “陛下不要擔心,我可不是誰都下得去口哦?!?/br> 國君垂下眼簾,小心翼翼牽起少女白皙柔嫩的手,用他那蒼老的嘴唇在她指尖印下一個吻,動作間帶著不著痕跡的試探。 阿洛瞇起眼,指尖點了點老人的嘴唇,在觸及他眼底那一抹不確定時,心下還是微微一軟。 不開竅的時候像個木頭,開竅之后又像只患得患失的小狗。 少女眸中帶笑,她揚起精致的下巴,紅潤的嘴唇嬌嫩而濕潤,仿佛沾染著露水的玫瑰花瓣,睥睨著他的眼神透著無聲的縱容。 她在向他索吻,那樣明目張膽。 “陛下,親親妾吧?!鄙倥浡暼鰦?,語氣祈求,高高在上的姿態卻如神明在饋贈自己的信徒。 明亮的天光下,十一仿佛被艷陽刺到眼睛一般,目光都恍惚了一瞬。 即便每天夜里,兩人用世間最親密的姿勢纏綿,他依舊覺得她好像一只無法捕捉的蝶,她游刃有余地掌控著兩人的關系,時而飛下來停歇在他掌心,時而又飛在空中翩躚。 每當有人靠近她,他都會忍不住擔心,她會不會覺得他不夠好,會不會落在其他人手中? 他無法抓住她,于是只能向她俯首,祈求她的施舍與垂憐,就如此刻。 那一把沒有感情的刀,終于有一天開始留戀主人掌心的溫度。 他收起滿身的鋒利,打破一生遵守的準則,將所有的忠誠交付出去,奢求的不過是主人長久的注目。 為了她的一眼,他愿意付出自己的所有。 有時他也會想,他在公主的心中是什么樣的存在?如果當日跟隨她逃出去的,是另一名暗衛,那此刻親吻她的,會不會是另一個人? 十一不得而知,他能做的,也僅僅只是在她揚起唇時,配合地落下一個吻。 如同信徒親吻神明,虔誠而敬畏。 御花園的事阿洛只當一個小插曲,不料過了幾天,她竟然收到一封信,落款人赫然便是炎辛。 對方稱只要她與他合謀奪得皇位,他便許給她皇后寶座,還會給予翼國大量好處。 炎辛非常自信自己的魅力,哪怕外面傳的沸沸揚揚,他也從來都不信貴妃是真的喜歡國君,國君半只腳踏進棺材的人了,哪里比得上他這樣年輕英俊的男人呢? 所以在幾次接觸貴妃,并且每一次都與貴妃“相談甚歡”后,他信誓旦旦寫下了這封信。 接下來,只要等貴妃按照他說的,在給國君的飯菜里下一點致人傷寒的藥,以國君的年紀必定挺不過這個夏天。 想想大皇子早就自暴自棄,二皇子被廢,小皇子一直在翼國沒回來,那皇位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嗎? 炎辛想的那叫一個美,結果貴妃反手一個舉報,將信直接交到了國君手上。 早就說過炎辛資質平庸,不管做什么事都做不好,這件事就暴露出他的腦子實在缺根弦。 國君令人在朝上當庭念出這封信,三皇子炎辛當場被廢除,原本還打算勸國君三思的大臣,也都說不出話來了。 蠢到這種程度,著實是少見。 眼見四個皇子,廢掉了三個,許多大臣下跪請求國君將小皇子炎烈召回國,以免發生意外,炎國后繼無人。 第153章 第十七章 來自炎國的消息送到翼國時,已經是半個月之后的事了。 炎烈早就耳聞和親使團路上遇襲,甚至這歸根究底還是因他而起,但他心中毫無愧疚之心,因為他的心全都被一個女人占據。 他發誓,自己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女人,她那樣與眾不同,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毫無疑問,她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以至于將炎國早就忘的一干二凈。 看見傳召自己回國的詔書,炎烈的第一反應是想撕了它。 反正他從來就沒想過當國君,那個位置誰想要誰就去拿好了,他現在只想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 然而比他的動作更快一步的,是風青顏的聲音:“詔書上說了什么?” 少年趕忙停下手,殷勤地將詔書遞了過去,可憐巴巴道:“顏兒,父皇叫我回宮,我才不要回去,我不想離開你?!?/br> 風青顏快速看完詔書,對他道:“你回去吧?!?/br> 炎烈一下子垮下臉,不高興道:“你嫌棄我了嗎?為什么要趕我走?是不是他們又在你面前說我壞話?” 他的心上人太優秀太獨特,吸引了太多和他一樣的人,炎烈心中又是驕傲又是惱怒,他一定不能走,走了不就輸給那幾個家伙了嗎! 一個多月時間,風青顏已經不再像初見時那般枯黃干瘦,整個人改頭換面,精致的面容逐漸顯現出來。 她一臉冷靜道:“不是,我跟你一起回炎國?!?/br> 炎烈表情一愣,吃驚道:“你也去?” 風青顏說:“安樂公主不是去炎國和親了嗎?聽說她如今很受寵,我需要見她一面?!?/br> 炎烈連連點頭,他被驚喜填滿,只想到顏兒跟他一起走,那兩人就可以過二人世界,哪里還顧得上許多。 “好好好,我這就準備啟程回國!”他迫不及待道。 這一刻,就連屬國皇室成員未經允許不得擅入宗主國的禁令,都被他忘到了腦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