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
扶柳邊說邊掉眼淚:“其實,給徐公子做爐鼎,是宗主派給奴家的任務,也是因此,宗主剛剛才給你我二人賜了鹿血酒……若是被宗主發現扶柳今晚一人獨居,定會殺了扶柳的……” 徐令合上眼,攥指成拳,仍不答復。 扶柳小聲啜泣:“向聞徐公子萬花叢中過,怎的奴家就如此不堪,竟勾不起公子的一絲興趣嗎?” 聞言,徐令緊攥的手松了一松。 戚瑤:…… 問得好。 不多時,徐令睜開眼:“我可以帶你回房,但,我不會碰你?!?/br> 扶柳眼睛一亮,跪直身子:“公子救命之恩永世難忘?!?/br> 她頓了一下:“奴家身上帶著縛仙索,公子若實在嫌棄奴家的話,奴家可以把自己捆上,保證不會打擾公子的清凈?!?/br> 徐令嘆了口氣:“先進屋吧?!?/br> 事情發展到這里,戚瑤卻竟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老不正經還是那個風流浪蕩的老不正經,若他今晚執意拒絕扶柳,戚瑤反倒要懷疑這老不正經的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不過她能看出,徐令處處提防著扶柳,興許是因為她砸了他的手串,她居心不良。 再次如徐令所料,房門一關,扶柳就換了一副面孔。 她將手里的縛仙索一丟,張手從背后抱住了徐令。 徐令十指弓起,戚瑤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他的抗拒。 這種抗拒是出自本能的,是裝不出來的。 就是從此時此刻起,戚瑤的識海中突然蹦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這個念頭的荒謬程度足以與“徐令其實根本不會抽煙”相比肩。 戚瑤深吸兩口氣,先行平復了自己的心緒。 她發現: 如果徐令只是單純地不想與扶柳行茍且之事,他大可直接拒絕她,這樣的機會有兩次,即使第一次他大發善心,以身犯險救她一命,可到了第二次的時候,他已經知道這伙人沆瀣一氣,他本該規避的。 可是他沒有。 這或許是因為,他有另外的顧慮。 比如,他需要維持他風流倜儻老不正經的形象。 真風流無需刻意維持,怕就怕,這風流是假。 風流是假。 這四個字,戚瑤每念一遍,都是一身的顫栗。 她心說“老不正經”你不至于的吧。 就在戚瑤分神之時,那傳聞中的“老不正經”已經被一介弱女子堵到了墻角。 徐令像根棍子一樣筆直地貼在那里,兩手都背到了身后。 若是放在平時,像扶柳這樣的小妖小怪根本近不了他身,可現下他四肢酸軟,使不上任何力氣。 垂花宗的藥,勁頭好大。 扶柳輕笑一聲,笑得媚骨天成。 “徐公子,不要緊張?!?/br> 徐令直接合上眼,別過頭。 戚瑤心中忐忑:難道…… 真被她猜中了? 扶柳用一根手指點在徐令胸前,然后一路下滑到他腰間,勾住他的腰帶。 徐令的手重重地抵在墻上,骨節被用力擠壓到變形。 扶柳踮起腳,湊到他耳邊吹氣:“奴家會好好伺候徐公子的,徐公子也會好好憐愛奴家的,對嗎?” 徐令難耐地仰著頭,呼吸聲越來越重。 扶柳敏銳地發現徐令喉結頂上的潮紅。她伸出手,輕輕戳了下他的喉結,引得徐令一陣顫抖,險些將一把瘦骨抖得散了架。 扶柳捧著他的臉,仔細觀瞧:“徐公子好歹也是仙界一等一的風流,怎么還敏感得像個沒□□的蠢書生?” 徐令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我身體好……” 扶柳又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那就好,奴家還擔心您……” 徐令已經不說話了,戚瑤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老不正經的又在嘴硬。 身子是不會撒謊的,他這樣敏感到一碰一顫,就已經說明了這件事他不常做。 這個道理,戚瑤這年歲的小孩子都懂得。 扶柳見他不說話也不反抗,膽子就漸漸大了起來。 她伸出手,去解徐令的衣帶。 徐令拼盡全力想推開她,可她的手就像泥鰍一樣,抓不住,推不開,擋過一處,又滑向另一處。 徐令掙動得厲害了,喘息聲就漸漸從他緊咬的唇齒間溢出。 扶柳按住他的唇:“徐公子也想奴家的,對么……” 徐令幾近神志不清,有汗滴從他額角滾了下來。 戚瑤意識到情況不妙,便想化出原身幫徐令一把,可誰知老不正經的在這等緊要關頭,竟還分出一半氣力壓制著玉扳指。 他不想讓戚瑤現身。 就扶柳粉碎白玉手串一事,再包括這幾日的所見所聞,徐令已經知道了,垂花宗要對戚瑤動手。 戚瑤在周饒遇到的血蠱、傀儡符,甚至更早之前,那明顯數量不對的煞,大抵都是垂花宗針對戚瑤炮制的。 徐令不知道垂花宗為何要如此興師動眾對付一個小姑娘,但他知道,這一切,都與長生劍有關。 也就是與玉清有關。 徐令的外袍已經滑落到了臂彎處,薄薄一層中衣裹在他的胸膛上,他看起來單薄易碎,像是玉雕。 戚瑤恨得咬牙切齒——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號角之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