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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出來了?!?/br> 男人伸手握住她的手。 這是下意識的舉動,做完了男人一頓,松開她。 楚含慈忙停下來,低低地“啊”了聲。 “沒事,夫……我不介意?!壁w存風有些不敢再親昵和曖昧地自稱“夫君”或者“為夫”,怕玩過了火,他察覺到,這情況有些不對。 不是有些,是非常。 楚含慈像是憐香惜玉一般,“那你要酒少的這一杯,我喝這一杯滿的?!?/br> 趙存風伸手去拿滿的那杯:“我喝這杯吧?!?/br> 誰料楚含慈拍開他的手:“你會醉?!?/br> 像是被氣笑了,男人扯唇:“怎么,你是覺得你的酒量比我的好?” 楚含慈“嗯”了聲,捏起那杯滿的。 趙存風:“……” 他也不跟她計較她瞧不起他酒量這事了,去拿那杯只有七成滿的杯子。 見楚含慈自己坐到床榻上,雙手隆重又重視地捧著手里的杯子,趙存風差點沒拿穩手里的杯子,他站在旁邊,遲遲沒敢往前挪動一步,盯了眼女孩的側臉又挪開。 像是等得不耐煩了,楚含慈轉頭看他,聲音卻還算客氣,她道:“過來?!?/br> “……” 趙存風只能捏著酒杯坐過去,坐到楚含慈旁邊。 吃飯的時候也沒坐得離楚含慈這么近過,此時坐得如此之近,通過不怎么明亮的光線,他才發現楚含慈耳后有一顆小小的痣,歸功于她長長的秀發都挽到頭頂,盤成一個髻,扣上鳳冠,殷紅的唇,白里透紅的面頰,纖細修長的睫毛,葡萄般水亮的大眼睛,每一樣都很美,美到了極致。 像只具有攻擊性的貓兒,時而冷漠,又時而乖戾,她的爪子仿佛撓在了他的心口上。 怪不得…… 怪不得書中未來那瘋帝,也即是現在的太子,會癡迷上她。 他覺得,自己也不晚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還是期待,女孩的脖頸滲出一層薄薄的細汗,她側了一下身,松開一只手,只留一只手握著酒杯,往趙存風那里遞了一些,示意他也將酒杯遞過來。 趙存風愣了一下,像是不舍得拒絕,也將自己的酒杯握上前。 隨著手臂抬高,趙存風的袖子落了一些,露出他光潔白皙的手臂,手臂上生了細軟的小絨毛,楚含慈視線不小心觸及到,喉嚨咽了咽,目光更深了一度。 “娘……娘子?!壁w存風試著喊她。 等待著她一巴掌扇過來,或者一拳砸過來,但是等了好一會兒,等來的卻是…… 楚含慈似嫌他太慢,手抬高的弧度要大過他,先一步和他的手臂交了個旋,像是回應他:“夫君?!?/br> 趙存風一抖,杯中的酒灑了出來。 楚含慈咬了一下唇,說:“你別緊張?!?/br> 其實我也很緊張。 趙存風:“……” 男人呼吸沉了幾分,半晌才找回聲音,他回:“嗯……” 又是女孩主動,她把頭往前伸。 一個小姑娘都不虛,他虛什么? 趙存風便也把頭往前伸。 兩個人的呼吸越來越近,就在咫尺之間,安靜的空氣里,心跳聲也在交纏,楚含慈喜歡極了趙存風身上的蘭花香氣,她閉上眼睛,仰頭喝杯里的酒。 趙存風卻沒有閉眼,從她粉嫩的耳垂盯到如雪一樣的細頸,喉嚨發了癢,小姑娘喝酒的時候能聽見酒劃過喉嚨流下去的聲音,他盯著看,也將杯中的酒飲盡。 兩個人的動作都很慢,交杯酒仿佛喝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終于喝完了后,兩個人就坐在旁邊,半晌誰都沒有反應,像是要一直坐到天亮。 最后又是楚含慈主動,她彎下.腰,將腳上的大紅色繡花鞋脫掉,脫完一只,準備去脫另一只時,旁邊的男人蹲了下來,將她另一只腳抬起來,幫她拖鞋。 楚含慈愣了一下,卻是沒拒絕。 男人將她的鞋脫了后,起身去將床上疊成條的被子翻開,對她道:“早些休息?!?/br> 楚含慈爬進被子里,手摸到自己的領子上,她正準備把衣裳脫了,看見趙存風轉身朝外走,她愣了一下,喊住他:“你去哪?” “我?”趙存風摸摸頭,“呃,我……我去另外一個房間睡啊?!?/br> “……” 她沉默幾秒,開口道:“今晚不洞房嗎?” 趙存風:“……” 能不能,別再挑戰他的極限! 這種話,像一個如花碧玉的小姑娘說出來的嗎?害不害臊啊你! 趙存風扯扯領口,聲音啞得不行:“再……等等吧,你……”你還小。 主要是他還沒有準備好,怕嚇著她。 “我十六了?!背日f,水亮亮的眼睛盯著他。 趙存風:“……” 楚含慈拍拍旁邊的位置,命令的口氣,“過來?!?/br> “……” 行,過去就過去,哥哥怕你??! 趙存風干咳一聲,把自己挪過去。 他走到床邊卻沒動了,連楚含慈的小臉蛋都不敢看,頭面朝窗戶。 楚含慈將被子掀開一角,又拍了拍:“上來?!?/br> 趙存風心跳加快,手心也出了汗,他掙扎了片刻,最終良心和道德還是淪喪了,他蹬掉鞋,爬上去。 剛爬上去,一只小手慢慢移過來,握住他的手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