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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往胤澤身后一站,叉腰道:“老娘說的‘男人’,便是指俊公子哥兒你,你是裝傻還是聾了?” 海上大雪翻飛,冷月如霜,胤澤未轉身,只緩緩側過頭來:“你便是花葵廚娘?” 他聲音平淡已極,卻冷漠又疏遠,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把花葵廚娘的氣勢妥妥兒地壓成了顆鴨蛋。她鮫尾往后退縮三四寸,清了清嗓子道:“是又如何?” 胤澤把之前取來的九色蚌遞給她:“把這些涼拌做好,一個時辰后我過來取?!?/br> “涼拌九色蚌?你可知道老娘做的這菜值多少錢么?你讓做便做?憑什么……”她原欲撒潑,正對上胤澤淺淺瞥來的視線,瞬間又弱了下去,“要做也成,但老娘做九色蚌素來要美酒以配之,若無佳釀,做好也休想拿走?!?/br> “我本便是準備去取酒。薇兒,你在這等我?!闭f罷,胤澤走過來,在我耳邊小聲道,“不必跟她交代太多事?!?/br> 囑咐完畢,一陣水霧浮起,他的身影已行至千里之外,明月之下。 花葵廚娘道:“嘖嘖,這人到底什么來頭,身手倒是不錯。長相也很是不錯,就是性格差了點。小姑娘,你眼光倒是有幾分別致?!?/br> 我剛換好衣服,立即擺手笑道:“不不,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他是我師父?!?/br> 她拋弄著九色蚌,緩緩靠近爐灶,原本嫻雅,生了火后,像從風之虎一樣變得十分矯健。 她用法術吸來海水,一只手將九色蚌丟入水中,另一只手旋轉著菜刀,從善如流道:“原來如此。師徒之戀,確實別有一番風味?!?/br> 這廚娘究竟是如何理解的?這下我連腦袋也一起搖上了:“不是,我和他真不是你想的那般……” “好了好了,小姑娘當真老娘愚昧不堪么。說實話,你這師父可真對老娘胃口。老娘最喜歡的便是這種高貴冷酷的男人,而且,他的屁股還很翹?!彼隽藗€捏東西的動作,吃了一口生貝rou,邊嚼邊道,“一看就知道,彈性很好。這種男人,頗有長處?!闭f“長”時,也不知為何,她的聲音也拖得很長。 我一下覺得不冷了,又很快覺得全身上下,全凍成了冰塊。天啊,她到底在說些什么,竟敢對神尊出言不遜成這般。但掙扎了許久,我所能做的,也只有干笑:“廚娘,你,你……哈,哈哈……” 她勾著嘴角一臉嘲意,嘴角那痣也跟著動了動:“看把你嚇得,臉又紅了。小姑娘也太純情了點。若不是見他對你一往情深,老娘還真會努力一把?!?/br> 這一刻,我明顯感到自己的心抽了一下:“他對我?這結論從何而來???” 她刀鋒旋轉,把貝rou一塊塊挖出來:“老娘踏遍東海,什么男人沒見過。像他這種男人,一看便知女人不少。但是,方才你都脫成那樣了,他仍未出手,說明感情埋得很深啊?!?/br> 我無奈道:“廚娘,你是真想太多。他不出手,是因為他確實是把我當徒弟看待?!?/br> 她回頭望了我一眼,舉起尖刀,輕輕晃了兩下:“行,你說的都對?!?/br> 之后,花葵廚娘便專心做菜,不再與我多話,直到胤澤回來,她一盤涼拌九色蚌已經做好。接過胤澤帶回來的酒,我道:“師尊,剩下的交給我便好。時辰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br> “留你一人在這荒海中,你是嫌自己命太長么?!彼丫颇没厝?,遞給花葵廚娘,“你看這酒如何?” 花葵廚娘卻朝我露出了個挑釁的目光,盡管什么都沒說,我卻仿佛已經聽見了她眼中那句“真是好情深意重的師父啊”。我一時有些氣不過,掉過腦袋不看他們。 她接過酒,慢悠悠地聞了一下,瞳仁驟然放大:“這是……流霞酒?” 胤澤道:“對?!?/br> 花葵廚娘愕然道:“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取回仙酒流霞,莫不成閣下是……神界之人?” 胤澤道:“我可以將菜肴帶走了么?” 花葵廚娘“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將涼拌九色蚌雙手奉上:“奴家才識不逮,竟未認出神人真身,請閣下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奴家一般見識。也請這位小仙女莫要介意方才奴家所言,若奴家知道您師父是神,定不會說出那番輕浪誑語?!?/br> 胤澤未與她多言,帶著我轉身就走。聽完花葵廚娘最后的話,我內心受到了不小的沖擊。一是因為她態度轉變太大,一下從“老娘”變成了“奴家”;二是因為她希望我不要介意她說的話。想來,知道師尊的真實身份后,她也和我一樣,認定他不是那么好接近的人。不知為何,想到此處,我莫名有些個消極…… 我們把涼拌九色蚌和流霞交給雪蛇,雪蛇冷血沸騰地亂吐信子,還作滄桑老者狀,喝酒,啃rou,望月長嘆,說著一堆鬼話:“蛇生如此足矣,若有洛薇姑娘為在下生蛋,死也無妨……” 解決了這一樁事,我們便乘風踏月,沿途返回天市城?;氐綔驽?,我已精疲力盡,本想早早回房休息,卻見花園里有一道黑影躥過。潛意識里知道有危險發生,但我速度完全不及那黑影。 只見銀光飛馳,明晃晃地閃在角落,一道強大至極的劍氣朝我逼近!正想施法抵御攻擊,一道薄而透明的冰罩擋在我面前!那是胤澤施展的法術!我轉過頭去,他正擋在我面前,正對持劍指向我們的——傅臣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