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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蘇清瑤在整理筆記,并沒有聽清她的話。 “蘇院長,就是那個在國外有臨床二十多年經驗的蘇院長,聽說他最擅長神經科,做過好幾起開顱手術,是咱們學院有名的大人物呢?!?/br> 同學的話,說的蘇清瑤一陣恍惚,她腦海里浮現出前些日子,蘇酩滿臉小心,低聲向她解釋當年事情的情景。 “來了,來了?!蓖瑢W驀然拽著蘇清瑤的胳膊,全體站起來。 蘇清瑤看著蘇銘穿著考究的西裝,站在講臺上,整個人氣質彬彬,儒雅而有謙謙風度。 她低下頭,看著書本,纖細的手指緊緊握著手中的筆。 “同學們,我是蘇銘,很榮幸能給大家上這堂課……” 蘇銘顯然是經驗豐富,各種臨床實例信手拈來,侃侃而談,學生們聽得津津有味。 連身邊的同學都小聲的感嘆,“蘇院長真的太帥了,好有才華?!毖凵裰袔е绨?。 蘇清瑤抿了抿嘴,并沒有說說話。 “聽說他前妻死后,就一直沒結婚,不知道他想找個什么樣的?”右邊的同學大約二十七八歲,還沒有結婚,她理了理頭發,神采奕奕看著蘇教授。 蘇清瑤心中很復雜,這樣儒雅的人,竟然是她的親生父親,而母親的事情始終像是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頭,一想起來便疼。 蘇銘的課講得很精彩,蘇清瑤不否認他的才華,可這也僅僅是作為旁人的欣賞。 等下了課,蘇清瑤收拾好書本,沿著校園的綠蔭小路,往宿舍慢慢走著,秋天梧桐樹葉黃了,紛紛灑灑落在地面,一轉彎看見蘇銘坐在路旁僻靜的木椅上。 她本來想裝作沒看見,若無其事地走過去。 “清瑤……”蘇銘叫住她,起身走過去。 “你是不是準備搬家?我開著車,搬家方便?!碧K銘眼中帶著祈求,把自己放在卑微的位置。 想到顧景慎曾經的話,蘇清瑤沉默不語,從他走過去,而蘇銘面上露出一絲喜意,巴巴跟在蘇清瑤身后。 剛下課的學生,看見這一幕有些吃驚,偷偷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蘇銘有些不高興,學生把精力都放在八卦說閑話上,能有什么成就。 他冷凝的目光掃過去,周圍頓時安靜下來。 蘇銘回過頭,見蘇清瑤的身影漸漸走遠,加緊腳步跟上去。 等到了宿舍樓下,看見蘇靖遠,顧景慎站在宿舍門口,兩個俊朗高大的人,硬生生杵在宿舍門口,引得四周女生打量的目光,蘇清瑤一瞬間覺得頭疼。 她不管后面三個男的花火四濺的目光,直接走進宿舍,蘇銘審視掃了顧景慎一眼,越看越嫌棄,最后撇撇嘴走進宿舍。 蘇靖遠不甘示弱,他也要進去搬東西,可是最后卻是被宿舍管理員攔下來:“憑什么不讓我進去?” 宿舍管理員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嬸,理直氣壯的說:“這是女生宿舍,男的能隨便進去嗎?” 蘇靖遠指著蘇銘的背影,“他怎么就能進去?” 大嬸白了他一眼,“那能一樣嘛,人家是院長,那是在視察工作?!?/br> 蘇靖遠悶悶不樂的站在宿舍門口,看了一旁同樣郁悶的顧景慎,頓時心里好受了些。 “我跟你說,你要是敢欺負我妹,別管你是誰,我都收拾?!碧K靖遠警告。 顧景慎才不吃這一套,“瑤瑤在我這里從沒受過委屈,若是你們蘇家那些事情連累到清瑤,我也是不會客氣的?!?/br> 蘇靖遠想到自己臟污不堪的事情,頓時xiele一口氣,“別讓她認回蘇家,就認我就行了,我早就從蘇家搬出來了?!?/br> 顧景慎靜靜掃了他一眼,“瑤瑤她心里有道坎,一時翻不過來,你們別逼她?!甭曇魶]有了咄咄逼人。 蘇靖遠看著腳下枯黃的落葉,“我知道,我何嘗不是?!?/br> 顧景慎沉默許久,蘇家當年的真相只有蘇家人自己知道,他最近也只是查出一星半點,不過也管夠讓他惡心的。 “作惡的人都不在了,爺爺當初雖說沒參與,可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br> 那群人都是他的至親,奶奶死了,爺爺把他養大,他只能做到疏遠,斷絕關系。 “不,還沒有,真正作惡的人還沒揪出來?!鳖櫨吧黩嚾惶ь^說道。 這時蘇銘提著洗臉盆洗漱用品走出來,“景慎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現在只查到些線索,當初給趙曼寄信約她見面的人,并不是所謂的jian夫,而是姚梅?!倍γ氛翘K柔的親生母親。 蘇銘這么多年一直在煎熬中度過,一邊是一親娘的指控,一邊是情深義重的亡妻,他無法面對母親,也無法給亡妻討回公道。 他只得沉浸在學術中,忘卻這日益腐爛的傷疤,可今天顧景慎卻查到新的線索。 姚梅? 蘇銘當初絕覺得事情蹊蹺,可是任他查來查去,事情確之鑿鑿,走進了死胡同,人證物證俱全,甚至還有兩個德高望重的老人親眼所見,他不肯相信,卻也找不到辯解的證據。 “為什么?”蘇銘問完后,就知道明白了。 這不是顯而易見,曼兒去世,他在國外,靖遠跟蘇家斷絕關系,他們一家分崩離析,而蘇家的家產大多落在二房手中。 這么多年來,蘇銘從來沒計較過家產的事情,若不是這次父親病了,催促著他回來,他估計一輩子就流落在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