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
救護車跟警車啊嗚啊嗚來了的時候天才擦黑,等天色全黑下來,才啊嗚啊嗚地走了。 顧驕剛支棱起來,車廂一抖,他嬌軀一震,得,車胎炸了。 能遇到的事兒都給他們遇到了。 司機語氣滄桑地感慨,這是我開車漫長的二十年里,第一次遇到這么多狀況。 顧驕也很感慨:這是我活了二十年里,第一次坐這么漫長的車。 感慨完,顧驕抱著楚寒的腰,委屈巴巴地說:阿寒,我想跟你去民政局,民政局嘛。 楚寒還沒說話,司機就先開口安慰了,小伙子別急,你男朋友又跑不了,明天去也是一樣的你兩重新叫個車回吧。我這才炸了一個輪子,我怕過會兒 要不怎么說巧呢,他話還沒說完呢,顧驕嬌軀一震,又炸了個輪子。 顧驕委屈過了頭,掉了一滴眼淚。 楚寒趕緊給他抹眼淚,小心翼翼地問:乖啊乖嬌嬌,要不然我們明天再去? 顧驕沒點頭也沒搖頭,他深沉地嘆了一口氣,說,這,可能就是命吧。 楚寒憐惜地摸摸他的腦瓜。 回去的旅程十分順風,簡直順暢到極致,絲滑般的享受,他們十分鐘就回到了劇組。 汪成才說,雖然我們主演私奔了,但 他努力地把但字咽回去,他們私奔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嬌嬌:普法小使者 感謝金主大大們~ 有個坑 15瓶營養液 青衫 2瓶營養液 啵唧啵唧~ 第83章 顧驕丟了 殺青宴對于很多人來說, 難免要落淚。 這是一段旅程的結束,日子還長,可未來多半, 是再也不會合作了。 不,是肯定不會合作。 汪成三杯酒下肚, 已經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他抱著角落里一人高的花瓶,心如刀割,我真沒想到,拍電影是這么難啊嗚嗚嗚 顧驕也心如刀割,他抱著汪成的大腿,與他執腿相看淚眼, 我也是真沒想到, 民政局是這么遠啊嚶嚶嚶 汪成哭,你是不知道,我那演員們,跟鬧鬼似的,七七四十九天能見九天就不錯了! 顧驕哭, 你是不知道,我那司機啊, 才真跟鬧鬼似的,九九八十一難都沒這么難的! 確認過眼神,是志同道合的人! 汪成痛飲一杯,小友,老夫我至今沒遇到如此合拍、如此一見如故之人! 顧驕也噸噸噸,老友,小夫我至今也沒遇到如此凄慘, 如此志同道合之人! 兩個人相擁而泣,哭成一團。 汪成哭到深處,摸出手機給鄒月打電話。 顧驕哭到深處,扶著墻開始咋呼,阿寒呢?我辣么辣么大一只阿寒呢? 他堅信,轉角遇到愛,于是開始繞著墻壁開始徘徊,開始彳亍。 只是和副導說了兩句話功夫沒看著顧驕的楚寒: 楚寒趕緊過去,接住他家嚶嚶直叫的小嬌嬌,怎么喝上了? 顧驕醉眼迷蒙,嘟囔:阿寒 楚寒:嗯。 顧驕悲痛欲絕,哽咽:我好想哭 楚寒看著顧驕眼睫一眨,就落下的眼淚他該怎么告訴顧驕其實他已經哭了。 顧驕抱著楚寒,大鳥依人,大鳥沉痛,我好難過阿寒,我要借酒消愁! 楚寒:為什么難過? 說著,摟過顧驕的腰,掌心輕壓他的后頸,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發生什么了? 顧驕不說話了。 他要怎么告訴楚寒他的理想呢? 他從小,就有一個崇高而遠大的理想,那就是娶他的小美人魚。 好吧,嫁也可以。 他真是個理想遠大的男人,竟然從那么小開始,就對楚寒有了非分之想! 反正這個理想起源于童年那個給小顧驕留下無數心理陰影的故事,王子因為娶了別的公主,讓小美人魚化成泡沫。 小顧驕堅信,只有他娶了他的小美人魚,小美人魚才能永遠留在人間。 他把這個寫進了日記本里,老師說理想就是未來想做的事,于是小顧驕的理想就是保護小美人魚迎娶小美人魚。 這么多年里,小顧驕為他的理想付出過很多努力,其中包括但不限于用一百分考卷去換楚寒滿足他的一個愿望啊,摘花花送給楚寒試圖獲得成就啊,每天叫楚寒起床送他早餐啊等等等等。 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那么多次考試那么多科目,偏偏他一次也沒考過一百分。 那么多花那么多樹,偏偏他摘到楚寒精心養了大半年才開的花。 那么多早晨那么多好吧,床封印了他,他爬不起來。 悲傷那么那么大! 而如今,顧驕馬上就要離開這個悲傷的城市了! 他們即將天各一方! 他們即將望洋興嘆! 他們即將走進沒有彼此的人生里去! 而在離開之前,他只是想跟楚寒一起去一次民政局,都不是結婚,就只是去看看,也不行嗎?! 這個世界,為什么要對他那么殘忍?! 為什么?! 上天為什么要如此捉弄他?! 為什么?! 顧驕眼淚唰地一下落下來,他覺得這個時候天空應該飄落冰涼的雨滴! 他應該沖出去淋一場雨,再患一場青春年華應有的傷風! 顧驕仰頭一看。 再一看。 這種時候怎么能不下雨呢?! 他哽咽出聲,傷心地仿佛一只一百三十多斤的大狗子。 大狗子悲傷地打了個嗝,阿寒,魚哭了水知道,我哭了,誰知道? 楚寒: 嚎一嗓子可能全世界都知道。 喝醉了真的傻乎乎。 楚寒溫柔道:我知道。 顧驕搖頭,悲從中來,不,你不知道。 楚寒:我知道。 顧驕撕心裂肺,你不知道! 楚寒: 那他還是不知道吧。 楚寒低頭看著彎腰伏在他胸口的顧驕,含著縱容暖意的眉眼在燈火輝煌之下熠熠生輝,也不知道誰比誰更奪目。 顧驕看他一眼,繼續悲從中來。 天啦嚕,這世間居然有如此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絕世美人兒。 天啦嚕,他馬上就要離開這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絕世美人兒了! 顧驕嚶嚀一聲,埋在楚寒肩膀上肆意流淚。 楚寒掙了掙,沒舍得掙開,就把他托起來,一邊輕聲哄著一邊向汪成他們告辭。 我真傻,真的,汪成抬起他沒有神采的眼睛,接著說,我單知道拍電影的時候顧驕會給我撒狗糧,秀恩愛,我不知道拍完也會有 副導演在旁邊唉聲嘆氣,誰不是呢? 化妝師 1。 攝影師 10086。 靠在楚寒懷里,聽著汪成那沉重的嘆息,顧驕突然又破涕為笑,呱唧呱唧地樂起來了。 楚寒: 楚寒問:怎么了? 顧驕悄咪咪地伏在楚寒耳邊,小聲說:阿寒,你覺不覺得我們像是在結婚啊。 他指著捶胸頓足的汪成:嫁女兒的悲痛欲絕的老父親。 悲痛欲絕的老父親: 他悲痛不起來了,麻了。 指向一眾吃瓜群眾,觀禮的吃瓜群眾,起哄喊親一個親一個的那種。 吃瓜群眾: 喊不出來。 顧驕沒等到起哄,失望地看看他們,指向自己,被嫁的女兒。 最后指向楚寒,急不可耐要抱人家去洞房的老公。 目的似乎過于明顯。 楚寒: 一整句話里,也只有最后兩個字是順耳的。 也是最后那兩個字,給了楚寒抱著顧驕迅速遠離作案現場的力量。 而留在作案現場的受害者們,眼前還是楚寒突然染了薄紅的臉頰,雪覆晚霞般,勾人魂魄。 不得不讓人感嘆愛情的魔法。 而顧驕還湊在楚寒耳邊亂施魔法,他因酒精而微微上升的體溫隔著薄薄T恤熨在楚寒身上,指尖劃過楚寒胸口,老公,不要急嘛,夜還長呢。 楚寒: 楚寒一口氣提著,把顧驕抱到房間床墊上放下,再居高臨下地解開襯衫最頂端的扣子,誘哄,再喊一聲。 顧驕一陣天旋地轉,只感覺自己經歷了一場宇宙大戰,被捶得到處亂飆的星球們在他眼前瘋狂冒光,腳下的地球也在打滑。 旋轉,跳躍,他閉著眼。 有那么一個瞬間,顧驕覺得自己在馬戲團來,正在表演踩球球上跳迪斯科。 而觀眾還在叫好,再來一個! 來就來,可顧驕無意識地嘟囔了什么,剛站起身,就被再次摁倒,他的下頜被輕輕挑起,嘴唇也被一個柔軟的東西封住。 鼻尖涌進帶著涼涼清淡的香。 有什么生澀地抵進齒關,果凍般濡濕柔軟。 眼前混沌中,慢慢浮現的是楚寒低低垂下的狹長眼睫。 本就精致的面容因為放大,更顯出細致精巧,渾似拿工筆一點點勾出來似的,抬眼間,眼波流轉,動人心弦。 顧驕捂著瘋狂跳動的小心臟,攬著楚寒的腰,化被動為主動,變被壓為壓人,心里明明白白就兩個字,要他。 想把他吃下去。 天雷勾地火一吻作罷。 顧驕掌心guntang,細細摸索著,楚寒聲音壓著情欲的啞,嬌嬌 顧驕掌心撫過楚寒的腰,細細丈量般,,阿寒,你還記得當初我們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的那個夜晚嗎? 楚寒:哪個? 顧驕:就是我們深切交流后,彼此靈魂都得到升華的那個夜晚啊。 楚寒: 不好意思太多次了。 顧驕嬌羞地捏了捏楚寒的腰,掀開了襯衫下擺,非要人家說得那么直白嘛。 然后提醒,就殺青那次,我們先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最后還的那次。 楚寒: 楚寒抬手捂住了眼,呼吸微亂。 想當初,他還是那么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可憐。 顧驕想到這里,看向楚寒的眼神都悲傷很多,阿寒,是我對不起你 楚寒愣忪,聲音沙啞,怎么了? 一聲長長的嘆息后,顧驕說:我當時只會那幾個姿勢,還不敢多來幾次,我肯定,沒有好好滿足你吧。 楚寒: 是他,高估了顧驕。 但顧驕并沒有要再好好滿足他的意思。 顧驕的指尖探進楚寒的腰腹,然后迷離的目光突然堅定起來,認真道,沒洗澡不能睡覺!要洗澡! 楚寒: 是認真的嗎? 好吧,顧驕是認真的。 楚寒渾身軟綿綿熱乎乎地躺在那里,躺了一會兒,起來了。 把一臉堅決和病菌抗戰到底的顧驕扛進浴室,洗干凈,再扛出來。 整個過程不足為外人道也,反正略有些曲折離奇是一定的。在洗漱中途,楚寒還撩著袖子出門領了個洗澡專用鴨鴨的外賣。 好不容易給人洗干凈。 楚寒嘆一口氣,解開了自己的衣服。 而水汽蒸騰間,就聽著門外嘎吱嘎吱地響,活像有只大耗子在啃門。 聽著一副不放進來就肯定把門啃干凈的架勢,楚寒想了想,擰開了鎖。 顧驕酒意上頭,跌跌撞撞地沖進來,阿寒。 黏了吧唧,撒嬌賣萌的語氣。 楚寒應了一聲,披著浴巾出去,顧驕呆毛懨懨翹著,張嘴就是,阿寒阿寒,我來了。 楚寒伸手扶他,沒扶住,顧驕直接撲他懷里,臉親親熱熱地蹭他。 顧驕醉醺醺地說:我知道你想我了,所以我就來了! 楚寒扶著他,是啊是啊,想你了。 水汽蒸騰間,楚寒牽著他的手,把人牽到床邊。 顧驕伸手,要抱抱。 楚寒抱。 顧驕看他,要親親。 楚寒親。 顧驕伸手,要抱抱。 楚寒: 他把懷里的人攏得更緊。 這酒量,也就適合喝點旺仔牛奶了。 顧驕揚起臉,含糊嘟囔,我來找你睡覺覺了。 楚寒: 這對于楚寒而言,跟所以我要來睡你沒有任何區別。 他覺得身體似乎又熱起來。 然而真的只是睡覺覺。 折騰了一夜,就是親親抱抱抱抱親親,顧驕非要緊緊地挨著楚寒,手挨著手腿挨著腿,臉挨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