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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有理有據,可藺九聰心里總不踏實,疑惑問:“只為幫我查身世,你會有這么好心?” “好心?”齊輅輕笑,語氣帶著淡淡不屑,“不是交易嗎?” 好吧,這才是齊輅,藺九聰終于放下最后一絲戒備。 躍入院中,聽到屋子里熟睡的呼嚕聲,藺九聰跟在齊輅后面,悄然探入一間不起眼的柴房,分頭尋找能藏東西的暗格。 終于,齊輅在柴堆后發現一處異樣,正要設法打開,忽而,院墻外傳來腳步聲,人還不少。 “此地不宜久留?!饼R輅將柴隊回原樣,起身提醒藺九聰。 藺九聰卻不甘心,急道:“可東西還沒找到!” “要不你繼續找,我出去拖一拖?”藺九聰提議。 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或許方才發現的暗格也是陷阱,齊輅心念一轉,搖頭:“快走?!?/br> 從屋里出來,院中已有十余人等著,院墻上黑壓壓一圈,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手。 “怎么辦?”藺九聰傻眼,卻想不出一點辦法。 打可能打得過,暴露身份卻很麻煩。 “我有辦法全身而退?!饼R輅盯著院墻上的弓箭手,胸有成竹道。 “好,我聽你的?!碧A九聰咬咬牙,做好戰斗準備,耳朵卻豎起來,想聽齊輅接下來怎么說。 豈料,齊輅輕飄飄一句:“兄弟,對不住?!?/br> 藺九聰完全來不及思考,后背一陣大力,將他猛地推入院中人群里。 院中人和院墻上埋伏的弓箭手,明顯懵然一瞬,反應過來時,早沒了齊輅的人影。 “沒關系,抓住一個也是一樣,關進大牢,不怕他骨頭硬!”為首一人狠戾道。 藺九聰回望齊輅逃走的方向,氣得笑出聲,什么兄弟,明明就是想在他肋上插刀! “笑什么笑!”為首之人,只當他是高興同伴逃走,氣得抬手就拿刀柄狠狠捅藺九聰腹部。 還沒碰到人,就被藺九聰一腳踹開,他緊咬齒根,腮幫子繃得死緊,一把扯下蒙面巾,甩在領頭人臉上:“抓小爺去大牢?瞎了你們的狗眼!” 面前的領頭人,藺九聰見過兩次,在胡知府身邊跑腿的,在他面前還說不上話。 不過,領頭人認得藺九聰,知道是得罪不起的人,忙丟開佩刀,跪地求饒。 院墻上的人也下來,呼啦啦過了一片,嚇得屋里主簿大人不敢開門,女人、孩子的哭聲,一片混亂。 胡知府設好的局,沒想到,藺九聰會來,且被抓到的只有藺九聰。 心里雖知另一人必是齊輅,可他面上只能強忍,裝作不知道,好言好語問:“九聰啊,你怎么會出現在主簿家中?那位棄你于不顧的同伙是誰?” “姑父是在審問我嗎?”藺九聰坐在圈椅中,大爺似地,懶洋洋往后一靠,無所畏懼,“那你為何大晚上派這么多人去主簿家?” 胡知府咬咬牙,惹不起藺巡撫家的獨苗:“主簿家中放有重要卷宗,聽說有賊人要去偷,所以及時派人前去捉拿?!?/br> “哦,那我也是聽說有賊人要去偷東西,才悄悄前去查探的,我也沒什么同伙,要不是你的人突然出現嚇到小爺,說不定我已經把人抓到!”藺九聰臉不紅心不跳,倒打一耙。 心下把齊輅罵了無數遍,罵過之后,卻又忍不住生出幾分欣賞。 翌日一早,齊輅去府衙提審曹員外,升堂前,被胡知府攔住去路。 “齊大人可有聽說,昨夜主簿家柴房起火之事?”胡知府盯著他,狀若無意問。 齊輅鎮定自若同他對視,眸中凝著適度的驚詫:“是嗎?可有傷到人?” “沒有,幸好主簿起夜發現及時?!焙哿宿酆?,嘆道,“只是柴房里的東西燒得一干二凈,也不知是怎么起的火?!?/br> “胡大人需要齊某幫忙查嗎?”齊輅隨口一問。 “不用不用?!焙當[擺手,笑著讓開路。 望著齊輅走遠,笑意倏而冷下來:“哼,在這寧陽城,沒有我辦不到的事,讓你找不到,你就永遠不會知道?!?/br> 曹員外及一干人等下獄,明面上,暗自已經審完,胡知府未能明察秋毫,依律小懲大誡。 將人押送京城時,齊輅暗地差人送了一道密折入京,會徑直送到蕭勵御案上。 其中不僅包含曹氏案,還有胡知府和藺巡撫收受曹員外賄賂的賬簿,甚至在此之前,十余年來貪墨的罪證。 “去看看齊大人回來沒?”蕭青鸞吹吹花費大半日才畫好的圖紙,伸伸懶腰,吩咐茜桃。 已經是今日第三次叫她去打聽了,茜桃腦中驀地憶起自家主子被齊大人撲倒的情形,心下暗嘆,定國公府那位陸修公子,還是別找回來的好。 茜桃走出宮門,正好看到齊輅穿過宮巷,回他住的宮苑。 “公主,齊大人剛回?!避缣一胤A。 稟報時,特意留心蕭青鸞的表情。 見到自家主子眼睛一亮,眼尾微揚,茜桃又嘆氣,公主喜歡齊大人,表現得也太明顯了些。 蕭青鸞將干透的畫紙卷起,提裙便往宮門處跑。 “公主,您慢點兒?!避缣易分嵝?。 “本宮有要事找齊大人,不必跟來?!笔捛帑[回眸囑一句,轉眼便跑出宮門,朝齊輅所在的宮苑而去。 齊輅步入寢屋,繞至屏風后,解下外衫,伸手去拿黃花梨架子上另一件干凈長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