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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修戈道:“挺好的,至少確定了,孤是無藥可解了?!?/br> “……” 除夕夜宴之上,一場大火,攪黃了關于太子選妃的事情。 后頭宮中派了人再三查探,依舊沒能找到縱火之人的蛛絲馬跡,烈帝思來想去之后,覺得太子縱火的可能性極大,將王修戈傳到太極殿數罪并罰地申斥了一頓。 近來交給太子辦的差他都辦得很不像話,尤其是字跡,較以前是大相徑庭,儼如信筆填涂,全無昔日的凌云恣意之風,看著極其敷衍,看來是根本沒將皇帝交代的差事放心上。又見他受了傷,烈帝心頭猜測十有八九是為了個不爭氣的緣故,終于按捺不住天子之怒,朝他狠狠一通發難。 但發難之后,王修戈全盤解下,只是靜靜地回道:“縱火一事,與臣無關?!?/br> 烈帝揮手趕他走。 將人趕走之后,烈帝想到除夕夜里,那有勇有謀的姬氏雙姝,鎮定自若在火場挽救了十余人性命,才沒任由事態發展到最嚴重的那步。 烈帝皺眉頭,提筆蘸墨,下了一道諭旨,并著人送去姬家給姬昶。 第49章 姬昶的秘密 長纓大會后, 姬弢留意到了善使一雙大錘的方晴城,并將其召入自己麾下,可以說是如虎添翼, 驚喜之余,不禁要想meimei是如何得知,在他的驍騎營中藏龍臥虎, 竟深藏著這么一名猛將? 回到家中,恰逢父親傳話他們兩人,姬弢與姬嫣并行,問及這件事, 說她是不是跟方晴城有什么舊交情,姬嫣搖搖頭笑道:“哪有什么老交情,只是略有耳聞罷了,萬望兄長日后擦亮眼睛, 記得英雄不問出身?!?/br> “是、是?!奔|慚愧不已, 方晴城聊到這兒告一段落, 姬弢又轉問別的,“父親突然急傳我們倆是有什么事?” 姬嫣也正感到萬分奇怪:“我也不知。走, 去看看就知曉了?!?/br> 姬昶在葳蕤閣等候。 葳蕤閣是平地而起的一座樓閣,地勢高拔, 人行走在二樓猶如凌云俯瞰,姬昶負手沉默地等待著他們兄妹倆。 罕少見到父親這樣沉重的背影, 姬弢與姬嫣對視了一眼, 隨即,緩緩上前,向父親行禮。 姬昶轉身過來。在他們之間的石桌上,供奉有一道新鮮熱辣的圣旨, 想是才下來的,姬嫣更是怪異,但不敢擅自去動,心中模模糊糊起了一個猜測——難道是皇上已經挑中了姬婼做太子側妃? 這不是不可能的,除夕宴會因為一場大火而被迫中斷,當時姬婼在火場的表現很是亮眼,年紀雖是在場最小的,卻最是勇敢,令人簡直不能不注意到她。 這個念頭才閃進腦海之中,姬嫣突然控制不住,身子輕輕一激靈。 姬昶神色滄桑,道讓他兩人就坐,像是有長話要說,姬嫣與姬弢不敢違逆,相繼入座,等待著父親開口。 姬昶自己并不坐,嘆氣道:“皇上下了圣旨,賜婚益王與姬婼,封姬婼為益王側妃?!?/br> 姬弢與姬嫣同時睜大了眼眸:“什么?” 姬昶一指他們跟前的明黃圣旨,“看來賜婚已成定局。尋你們前來,有一樁重要的舊事要告訴你們。其實從余氏死后,此事我已不可能再瞞你們?!?/br> 他們之中,姬弢率先緩過神來,笑道:“不是,父親為何憂愁滿面,這應當算是一件好事,不是么?采采對她母親投毒之事一無所知,也不是同犯,父親本就不愿因為余氏牽連采采,她自己心里過不去,要到聽紅小筑去住,長此以往還不與父親生分了?如今她要嫁給益王,勢必是作為姬家女從姬家出嫁,這不是一件好事么?” 姬嫣也是這般想的,她看向父親,眸中也是困惑難明。 姬昶身材奇偉,面容清逸俊美,人都稱“秀雅如月”,無論何時何地總是自持自若,姬嫣從未見過父親如此為難,甚至沮喪的模樣。她的心頭騰生出不妙之感。 “你們不知,”姬昶沉聲道,“采采并非是女兒身,她本是一個男孩,又如何能嫁給益王為妃?” 石破天驚一語,姬弢與姬嫣再也坐不住,不約而同地便站起了身來,齊聲道:“什么?” 此事不怪對方,他們都覺得太過荒謬。尤其姬嫣,自幼與姬婼情同一母所出姊妹,玩得極為要好,從沒覺得姬婼與女孩兒有何不同,女孩兒的打扮,女孩兒說話的腔調語氣、行動舉止……這、這怎么可能? 姬嫣目眩欲昏,“父親何故開如此之大的玩笑?” 姬弢則愣愣道:“父親,姬婼是……您的兒子?您為何要這么做!” 莫非是當年生下了姬婼,父親發現是男兒身,怕母親反悔不容,才讓余氏隱瞞他的性別? 可無論怎么想,姬弢都覺得荒誕不經,父親怎能對母親干出這樣的事! 姬昶搖頭:“采采不是我的孩子?!?/br> 姬弢與姬嫣四目對視,均錯愕不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姬昶道:“你們坐,此事說來話長?!?/br> 現在只有他們三人在,看模樣,采采是男兒身,且不是父親所生這件事,母親還蒙在鼓里。姬嫣一直為母親所不平,卻始終想要一個等不來的真相,今日父親是打算對他們和盤托出了。姬嫣雖不情愿,蹙著眉頭,但還是依言而坐。 隨即,姬弢滿面怒容地坐了下來,有氣亦不敢出。 姬昶憑欄望遠,聲音仿若自云端傳來:“當年,我有一個至交好友曲先,我們情同手足,結義金蘭。但我們同時鐘情于一個女子,便是余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