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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然諾看到他這樣,心疼得不行,抬手擦掉他的淚痕。 “你說什么傻話?” 沈凝再次握住岳然諾的手,拉到唇邊親了一口她的手背。 “這里是你的房間你的床吧?我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很討厭,我去偏房睡,你早些休息吧,已經很晚了?!?/br> 沈凝又想走,再次被按住。 “公子,我那時候說的話你不必往心里去,我并不會因為你有心疾就厭你?!?/br> “真的嗎?我是沈凝,你也不會厭我?” 岳然諾點點頭“沈凝,你現在已經是我岳府的人了,我要你好好活著?!?/br> 沈凝低下頭不言語。 “公子,你好好養病,不要胡思亂想?!?/br> 沈凝輕輕點點頭“不過然諾,我不知道大夫跟你說了什么,大夫可能都喜歡說得嚴重一點嚇人一點吧,但是我的病真的沒有特別嚴重,雖然騎馬射箭我恐怕做不了,但是平時陪你還是可以的?!?/br> “嗯,我知道了。你休息吧,我去睡偏殿?!?/br> 岳然諾站起來想走,被沈凝拉住手。 “然諾……” 岳然諾轉身“怎么了?” 沈凝情緒又低落起來“其實你還是嫌棄我,對不對?我們明明已經是夫妻了?!?/br> 岳然諾臉上這回是燒了起來,不用摸就感覺到它在發燙。 “你今晚不是身體不適嗎?等你好些了,再、再說吧?!?/br> 沈凝依舊拉著她的手不放,輕輕道“其實我覺得我還可以,但是要是然諾心里不愿意,那我們今晚可以不圓房?!?/br> 岳然諾小聲咳嗽了一聲緩解尷尬。 圓、圓房? 他剛才還說要寫和離書還自己自由,還委屈到掉了眼淚,一轉眼自己的心情還沒平復過來呢,還在心疼他呢,他居然說什么圓房? 這變得也太快了吧? “沈凝,我、那個,我不是看不起你,你別多心,就是、圓房吧,圓房、這個,我暫時還、就是……” 岳然諾語無倫次,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 忍不住開始腹誹自己,剛才不久前還在腦補著和病弱美人的春宮大戲,怎么真的說到這個,人家都那么正常地說出口了,自己居然舌頭都捋不直。 摶風軍的主帥不能慫! “沈凝……” 沈凝打斷她的話頭,表現得特別通情達理道“沒事的,我理解?,F在南疆還屬于不穩定因素,靠著你的威嚴才能護著邊疆平安,但是保不準還會有沖突。要是圓房之后你有了身孕,恐怕會多有不便,我們確實可以等等?!?/br> 岳然諾這回不光是臉上發燙,耳朵都感覺和被火燒了一樣。 “不是、那個、我、你、你想得太遠了。其實吧、就是、圓房這個、我……” 岳然諾咬了一小口自己的舌頭。 舌頭你有病是吧! 岳然諾放棄了掙扎,問沈凝道“那你想怎么樣?” 沈凝靜靜地看著岳然諾,隨后默默起身,雙腳踩在了地上,鞋襪都沒有穿,慢慢站了起來。 岳然諾扶住他“你干嘛?” “這里是你的房間,我不能讓你睡偏房。雖說我是入贅,但說到底,我是你的相公,怎么能讓你受委屈呢?你要是實在接受不了和我同床,那我去睡偏房?!?/br> 沈凝說著邁開步子,搖搖晃晃,一副馬上就要暈倒的樣子。 岳然諾扶他重新坐回床上,抱起他的雙腳塞進被子里。 “我沒有接受不了,而且說實話,我以前打仗那會兒,有一回戰事接連持續了幾天,晚上也要保持警覺,哪會有床睡?就是大家擠在一起,輪流放哨,隨便這么瞇一會兒?,F在有那么舒服的床可以睡,已經很好很知足了?!?/br> 岳然諾說著去吹滅了蠟燭,然后脫掉了身上華麗厚重的吉服,隨手放在一邊,又摘掉了頭上的偏鳳簪,把頭發放了下來。 本來想跟沈凝說,讓他睡進去一點,自己習慣睡在床邊上,但是又不太好意思開口,就只能跨過他去睡里側,心想著等以后再熟一點了再跟他說,自己喜歡睡在外面這一側。 剛整理好被子鉆進去睡覺,就聽到旁邊的沈凝說“然諾,謝謝你,我替端國所有的百姓謝謝你?!?/br> 岳然諾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眼眸子在夜色里閃著瑩瑩微光。 此刻他的眼神似乎和白日里見過的不太一樣,既不是之前在河畔柳下時的優雅溫柔,也不是剛才的嬌柔嫵媚,而是另一種堅定的熠熠生輝的光彩。 似是白天的時候,他要把這些光彩全部藏起來,只有到了晚上,在黑暗里,才敢肆無忌憚地流露。 岳然諾想了想,回答他的話道“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要說功勞,摶風軍全體兵將都有份。如果就我一個人的話,我什么也做不了?!?/br> “嗯,我知道的,謝謝你們?!?/br> 第12章 被聽到了真心話 早晨,盈盈早早就提著…… 早晨,盈盈早早就提著熱水來岳然諾房門口候著了,王廷安也打著哈氣走了過來。 盈盈招招手“大叔,你也來啦?” 王廷安不高興了“喊誰大叔呢?我是你王大哥知道嗎?我比你大不了幾歲?!?/br> 盈盈帶著燦爛的笑容道“盈盈今年一十八,還是大了挺多的吧?” 王廷安算算,是有個十來歲,挺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