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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蘭見顧年年面色緊張,她開口安慰道:“夫人放心,影衛訓練有素,以一敵十,將軍更不比說,便是千軍萬馬也能殺出一條血路來?!?/br> 她不說還好,一說顧年年便覺得此行實在太過危險了些。她撩開簾子,問元寶:“去報信的什么時候能帶兵過來?” 元寶:“不出兩刻鐘肯定能到?!?/br> 兩刻鐘嗎,那確實還算快。等到入了城進了將軍府的院子,顧年年的一顆心依然提著。元寶將人送到之后也出府辦事去了,待天都黑了,還是沒有消息傳來。 “夫人,煮了安神茶您喝一些?!庇簭耐饷孢M來,端著托盤。 屋內,雙蘭站在一旁,陪著來回走動的顧年年。走了幾圈之后,腿部酸澀,再加上白日里被磨破了地方火辣辣的疼,顧年年最后終于坐下。 輕啜一口熱茶,濃郁的茶香散了些她心底的焦灼之氣。只是茶水入喉之后,嘴里便剩下了苦味。鴉羽似的睫毛垂著,掩蓋住眼里的神色。 半響之后,顧年年將茶盞放下,又叫雙蘭去前院探探消息。雙蘭到底是會功夫,腿腳快,不過一會便回來了。她搖搖頭:“夫人,暫時未收到消息?!?/br> 雙蘭的話音剛落,顧年年就焦急的站了起來。她想出去問問,問問趙濟怎么樣了,可是現在元寶不在府里,便是想打聽也找不到人來詢問。 入夜之后,顧年年遣了兩個丫鬟去休息,她自己坐在內室的榻上看書?;椟S的燭火下,書籍上的字跡變的不甚清晰,朦朧之間看的顧年年花了眼。 顧年年忽覺頭痛,好似有什么東西在擊打著她的腦袋,還在她的耳旁念經。頭痛欲裂的感覺讓她身上都冒了虛汗,此刻顧年年甚至想一頭撞向墻壁,暈過去了事。 好在過了會便不再疼,顧年年躺在榻上大口呼吸。 正當她準備起身,將濕了的寢衣換掉的時候,房門被扣響。寂靜的夜里,敲門聲宛若鬼魅。 顧年年咽了咽口水,“誰?” “我,”門外熟悉的清朗聲音響起,顧年年頓時面上帶笑,便要去開門。 “夜里涼,不必開門,我站這說幾句話便走?!?/br> “白日里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別怕。還有,最近我可能會忙一些,若是覺得在府里無趣,便讓雙蘭和迎春陪你出去走走?!?/br> 顧年年在男人說話的時候穿鞋下榻,幾步走到門前便將房門打開。 月色如水,在門外高大身影的男人身上鍍了一層銀色,見她出來,男人下意識的退后幾步。自己剛回來,怕她擔心入府之后就直接來了這,身上衣服未換下還帶著血。 即使未站在他跟前,顧年年都能聞到nongnong的血腥氣。她咬著唇上前一步跨出了門,“你可有受傷?” 趙濟卻是擰著眉未回答,反倒問她:“外面冷,出來怎么沒披件衣裳?” 小姑娘眼睛濕漉漉的瞧著他,看的趙濟心軟的一塌糊涂,不由自主的放輕了聲音,“快進去,小心著涼,我這就走了?!?/br> 顧年年見到了人,一顆懸著的心便放下了一半。另一半是擔心他有沒有受傷,思及此,顧年年站著不動,垂著眸子又問了一遍:“可有受傷?” 趙濟笑了,狹長的眸子里都是笑意,“自然是沒有的,你安心的去睡吧?!?/br> 得了他的回答,顧年年轉身回屋,關門的時候,見男人還站在那,顧年年低頭笑,心里好像吃了蜜一樣甜。 翌日一早,顧年年便讓雙蘭去打聽一番。 “有幾個影衛受傷了,其他人沒事。據說,將軍要親自帶兵打匈奴,直到他們不敢再來為止?!?/br> 顧年年本來放松的手指緊縮,她冷靜了半響才道:“什么時候?” 雙蘭回道:“就這幾日,今天開始點兵?!?/br> 坐在屋內一天,也沒見趙濟回來。顧年年想起他說過這些日子忙,怕是就在軍營住了。在屋里轉悠了幾圈,顧年年按捺不住,將雙蘭叫過來。 “你可知去軍營的路?” 雙蘭皺眉,“夫人,軍營重地是不許旁人進的?!?/br> 顧年年點頭,這些她自然知曉,只是她想見見他,說兩句話。未等顧年年再開口,院里響起了腳步聲。 顧年年一喜,提著裙子便走了出去。待看到是元寶時候,顧年年臉上的笑容黯淡下來。元寶還是那般笑瞇瞇的,他將手里的信交給顧年年,而后安慰道:“嫂子安心,每日都會派人來給你送信?!?/br> 捏著薄紙信封,顧年年點頭。元寶掃了一眼她身后,然后便走了。 迎春和雙蘭將屋里的燭火都點燃,屋里頓時亮堂起來,驅散了縈繞的哀愁。兩個丫鬟對視一眼,便退出去順帶將門關好。 顧年年洗凈手,輕輕將信打開,一字一句的看過之后,她臉上帶了笑意。上頭只兩句話:年年,我今天開始便先在軍營住了。 年年,記得抹膏藥。 腿上早就抹完好了,虧他這么忙還記得這種事情。顧年年將信疊好放回去,直到睡覺前唇角都是勾著。 連著幾日,趙濟托人每天都往府里送信,信上的內容無非就是,今天軍營里吃了什么,天冷了記得加衣等這些日常的東西。 雙蘭看著顧年年將所有的信都放在一個匣子里,細心保管。她好奇道:“夫人,您不給將軍回信嗎?” 軍營里主帥的帳子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