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懷白又沉默，手心抓著她嬌嫩腳踝，微微發熱。他松手，嗯了聲。

    聞雪時看他喉結微動，不由想伸手觸碰，被人抓?。骸霸趺?？你想掐死我嗎？”

    ……

    什么曖|昧氣氛都沒了。

    聞雪時有些無語，作勢真去掐他脖子，被聞懷白制住，反身壓住，吻她唇。頭發再次凌亂，浴袍也散亂。聞雪時輕輕地咬了一口他的喉結，聽見他悶悶哼了一聲，而后喉結滾得更劇烈了。

    *

    “記得關好門?！甭剳寻锥谒脑捳Z，有點像哄小孩兒。

    “好?！彼克吐剳寻紫铝穗娞?，而后從窗戶看他走出大樓，上了車。沒有立刻開車，也許在抽煙。

    她倚著飄窗，直到目送他的車開走，才想起來看手機，回復消息。

    程煜問她，蛋糕好吃嗎？

    她回答，好吃，謝謝你。

    程煜：那就好，我明天晚上回棠城，你能來送我嗎？

    聞雪時猶豫了很久，還是說，好。

    晚自習可以請假，她本打算讓許皓送她，可來的還是聞懷白。

    “怎么？看起來不太高興?！?/br>
    “沒有?！彼卮?，系安全帶，“叔叔不是大忙人嘛，我受寵若驚?！?/br>
    聞懷白失笑，把人撈過來，唇齒交纏。

    接吻，原來是這么刺激的事。她癱在椅子上，還有些心慌，瞥了眼聞懷白。

    “……你發情也太快了吧？”聞雪時忍笑。

    聞懷白反倒很坦然：“這不是你的問題嗎？”

    聞雪時挑眉，當他是夸自己好了。

    “回家？”聞懷白問。

    “機場?！?/br>
    “機場？”

    “嗯，送人?！?/br>
    第33章 結婚 這人，從偽君子到真小人的轉變可……

    “送誰??？”聞懷白明知故問。

    聞雪時直說：“程煜, 我的朋友，你應該不認識?！?/br>
    不能說認識，但聞懷白見過照片, “哦?！?/br>
    “他不是上學嗎？怎么在京城？”過了會兒，聞懷白忽然問。

    聞雪時沉默, 聞懷白也沒繼續問下去, 有些事情適合點到為止。

    夜晚的京城燈火通明, 聞懷白停了車，隔了些距離跟著她進大樓，遠遠看見那個叫程煜的男孩子。在看見聞雪時的那一瞬間, 即便隔了這么遠，也能看見他的眼睛發亮。

    那是獨屬于少年時代的光芒，少年時，愛恨都寫在臉上，還總是會自以為藏得很好。他想起一些事，看見雪時步子快了些，索性停下腳步，只是遠遠看著。

    程煜笑起來，“你真來了, 麻煩了?！?/br>
    聞雪時搖頭，比起他千里迢迢來見她, 只是送一個別根本說不上什么。

    越長大之后，越會明白, 人與人之間, 很多時候是見一面少一面。程煜昨晚睡在賓館的大床上，腦子里忽然冒出這句話。

    他已經將行李托運，只等登機, “下次再見，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明明才十八歲，竟要說這么老成的話，旁人聽起來或許覺得像傷春悲秋，但因為在機場，這話又顯得很合情合理。

    聞雪時只是說：“會再見的，以后我們程少爺發達了，還等著你來接濟我們?！?/br>
    程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視線一晃，看見不遠處的聞懷白，“你叔叔送你過來的？”

    聞雪時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聞懷白也看見她，輕輕笑了笑。她也跟著笑，說：“他不是我叔叔。他是……沾親帶故，八竿子打不著的一個……”她頓住。

    看著她的眼神，電光石火之間，程煜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眼神錯愕難掩，一時間似乎有千言萬語涌上喉頭，可又盡數消散。他只是一個好朋友，好朋友的職責就是無限相信自己的朋友，給予她后盾與支持，其他的，不是好朋友該做的。

    “再見，雪時?！背天线B最后一個擁抱也克制住，轉身進人群。

    聞雪時看著他的背影，想起那天，他騎著自行車，同她說話。

    聞懷白不知何時走近的，“剛才我媽打電話說，讓我帶你回家吃頓飯。她好像才知道你的生日剛過，很是懊惱，估計準備了很多好吃的，還有大紅包，去嗎？”

    “好啊?！甭勓r茫然收回視線，也收起很輕的嘆息。

    上車之后，她才說：“當時有個女生很喜歡他，還和說起這事。我明知道他喜歡我，可是也沒說開，任由他做我的朋友。我好壞?！?/br>
    她垂著眸子，眼神有些虛焦。

    聞懷白只是輕笑：“人本來就是自私的，否則圣人怎么會被稱贊？不就是因為他們壓抑了自私的本性，犧牲小我，成全大我?！?/br>
    聞雪時哼了聲，罵他：“所以你就是小人?！?/br>
    聞懷白：“嗯，對?！?/br>
    車開出機場，又見萬家燈火一點點明亮。

    *

    聞母把筷子放下，一面抱怨聞懷白：“這孩子真是的，人家小姑娘都很在乎生日的呀，他倒好，不聞不問，都過去這么久了，才跟我說，要是早點跟我說，我就能好給雪時準備一個完美的生日聚會了……這還是十八歲呢?！?/br>
    聞父好笑：“說這么多干嘛？都已經過去了?！?/br>
    聞母嘆了聲：“所以這才要補一個嘛。你們這些臭男人，一點儀式感也沒有?！?/br>
    她越看聞雪時，越覺得能從她身上得到一些和過去的關聯似的，因為她是和聞憫有關系的人。大概是人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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