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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洗澡,可洗臉刷牙還是必須。她拆了一包一次性牙刷,用了聞懷白的牙膏。他似乎也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么不羈,畢竟他的洗浴用品還是自帶的。 在洗過臉之后,她偷偷聞了聞他的洗發水和沐浴液的味道。 和那張毯子上的味道差不多。 從浴室出來,便和聞懷白說講晚安,回到一墻之隔的房間里。 這一夜,按理說更加睡不著才對??墒撬齾s做了一個安穩的夢,夢見了外婆,夢見了小時候在巷子里奔跑。 被鬧鐘吵醒的時候,甚至覺得舍不得。 睜開眼,聞懷白已經穿戴整齊,在等她一起下去。 “吃個早餐,然后我送你去學校,下午我也接你回來?!彼挥羞@么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聞雪時的錯覺,聞懷白和昨天有點不一樣。 他說話的時候,都沒認真笑。 “嗯,好?!甭勓r起身去鏡子面前梳頭發,她打算這周末去把頭發染成黑色,用聞懷白給她的錢。 等她的間隙,聞懷白在沙發上發呆。 十分鐘前,他本想去叫醒聞雪時。走到床邊的時候,她搭在椅子上的校服搖搖欲墜,隨手拉了一把,卻不小心掉出她那張身份證。 他昨天都沒細看過,撿起來,不由漾開笑,身份證上的照片還很溫馴。有家的時候拍的吧。 他看向她身份證號碼,笑容便失去。 19990821。 也就是,截止今天,十六歲。 他第一眼誤以為她十八歲的,坦白說,還挺意外。但意外過后,是一種負疚感。 聞懷白不否認對聞雪時很有興趣,但那基于她是個成年人。 何況…… 總而言之,想離她遠一點了。 他把那張身份證放回她衣服口袋里,摸到那幾張錢,又是一愣。 聞雪時出來的時候,把頭發扎了個馬尾,“我好了,我們走吧?!?/br> “嗯?!甭剳寻灼鹕?,走在她前頭,一前一后穿過走廊。 等電梯的時候,他先進去,按下樓層后,站到對角線的角落里。 聞雪時幾乎可以確定了,他就是和昨天不一樣了。 為什么呢?只不過一場好夢的時間?她走神。 聞懷白帶她去吃早餐,送她回學校,一切又好像沒什么不同,他對她很好,還是很好。 去的路上聽的歌全是陳奕迅,從《富士山下》聽到《7》。下車的時候,聞懷白叫住她,給她一張卡。 “沒錢的話,你可以先用著,就算你借我的?!彼勓r。 聞雪時捏著那張卡,看著他后退,退到看不見,才轉過頭,看著身旁步履匆匆的黑白校服的學生,有種南柯一夢的錯覺。 榮華富貴,一場好夢。終于回到現實世界。 可是不應該的,心性不定,也不至于短到一個夜晚。除非聞懷白真是菩薩轉世,只想度她一切苦厄。 因為聞懷白在學校大鬧了一番,同學們看她的眼神充滿驚愕與距離感。聞雪時不在乎,自顧自坐下,讀書睡覺。 課間,那幾個女生推推搡搡來找她道歉。 “你去?!?/br> “一起去啊?!?/br> …… “聞雪時同學,我們為我們的行為向你道歉,對不起?!彼齻兺ㄍň瞎?,似乎很誠懇的樣子??扇舨皇潜槐频經]辦法,她們真的會知道自己錯了嗎?難說。 聞雪時冷硬地回答:“對不起,我不接受?!?/br> 那幾個女生對視一眼,你一言我一語地輪番求饒,聞雪時只覺得她們吵鬧,干脆趴下去,閉著眼裝睡。 “你們煩不煩啊,有膽子做壞事,沒膽子擔當???”竟然是她前座那個沒說過幾句話的同學。 聞雪時自己都詫異,抬頭看他。 那人只是說:“把你吵醒了嗎?” 聞雪時更加詫異,搖頭,“沒有,謝謝你?!?/br> 那人因為她這一句而撓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沒什么,只是感覺你挺可憐的……本來就是她們不對嘛?!?/br> 可憐。一個轉學生,沒朋友,也不愛交流,看起來還有點叛逆,卻被人陷害孤立。聽起來的確挺可憐的。 她重新趴回臂彎里,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歡救風塵那一套?難怪英雄總是難過美人關,其實難過的不是美人,是嬌滴滴的弱美人吧。 下午的時候,聞懷白又過來,還帶了個人,似乎就是那天和他通過電話的律師。 他們進了辦公室,不知道說了什么,臨走的時候,聞懷白過來看她一面,還給她帶了那盆仙人掌。 “晚上有什么想吃的?”他輕碰著那些刺,漫不經心問。 聞雪時搖頭,說都行。 “都行啊……那還是我定吧?!?/br> …… 他走后,不少同學圍過來,夸她小叔叔長得帥。 她說對,很帥。 人也很好,聽起來像男主的存在。 那女主是誰呢?女主向來需要平平無奇,卻漂亮又柔弱。她認真地代入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是做不來女主。 她只能做那個惡毒女配,拿針扎人。 姜佳云也沒給她打電話,只是給她發了條信息,很敷衍地道了個歉。但聞雪時會接受,因為她還得回到姜佳云那兒去,所以,維持住這種平衡已經很難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