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頁
這只雞對他們來說就像滑溜溜的鱔魚一樣,直到隔壁被吵的頭疼的老大爺實在看不下去了,過來露了一手,把雞完整丟進雞籠里。 這群法律顧問們對老大爺十分敬佩。 沈南幸把留了雞屎的床單拿出去放進清水盆里,清水清涼,在冬天凍死個人。 阮醉說她來洗,被沈南幸冰涼的手握住,但他又很快放開。 “沒事,你先去坐著?!?/br> 他聲音溫吞。 阮醉不言,默默給他拿來洗衣粉,突然生出一種自己來可能只是添麻煩的感覺。 手電筒的光打在沈南幸臉上,男人微微瞇眼,眉宇間比之從前更顯成熟了,她靜靜看了會兒,見他臉上比較嚴肅的表情漸漸變得有點僵硬。 阮醉明了,默默又把目光移回去。 洗完后,沈南幸把床單晾在架子上,轉身回屋拿了個新的。 此時阮醉發現其他人已經走了,整個屋子安靜下來。 沈南幸跟她解釋:“他們住在工寓里,不過那里沒有廚房,所以吃飯一般都在這里吃,吃完自然就回去了。我這里的房主人外出了打工去了,就先借宿給我們了?!?/br> 阮醉問:“你一個人住這里?” 沈南幸輕笑,點了下她的鼻子,抬眼看她:“原先有個人,只不過你來了,他就跑工寓里去了?!?/br> 阮醉后知后覺自己給別人惹麻煩了。 沈南幸知道她在想什么,寬慰道:“他們很高興你能來?!?/br> “為什么?” 沈南幸稍加思索,側頭回答她:“可能是來了個免費勞動力?” 阮醉忍不住笑了。 沈南幸見她笑了,自己也笑開,重新給她把床鋪上。 她的房間與沈南幸的臨著,這樣如果晚上出了什么事可以直接喊他,畢竟在信號不通手機不管用的這里,人只有在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整理好這些后,阮醉和沈南幸在暗淡的屋里雙雙坐著,問些兩人的近況。 最后阮醉問沈南幸:“法律工作好做嗎?” 沈南幸無奈一笑,朝她道:“明天你跟著去看看,就知道了?!?/br> 聽他的語氣,想來是不好了。 時間已不早,阮醉打算睡覺,沈南幸在她桌前放了個保溫杯,里面裝有熱水,好讓她晚上渴了就喝。 手電筒只有一個,沈南幸也留在她這里,自己摸黑走出去。 阮醉實在憋不住,開口了:“你等等?!?/br> 哪有他這么傻的人。 她打開手電筒,塞到他手里,借著光亮去看他的臉:“除非你不想明天鼻青臉腫,不然你就這么走出去?!?/br> 第一次聽阮醉這樣說話,沈南幸先是愣了愣,隨后舒緩一笑,接過她手里的手電筒,輕聲說好。 可他拿了手電筒并沒有及時就走,而是站在原地靜靜端詳著她。 氣氛有點不對,阮醉往后退了一步,卻被沈南幸圈住。 他一只手捧上她的臉,溫和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其實搬去工寓里的人是為了給我們行個方便?!?/br> 至于方便什么,阮醉紅了臉,不敢問。 沈南幸倒是溫聲笑著說出口:“方便做相愛事?!?/br> 相愛事,相愛人,沈南幸被留住一次,就有點挪不動步子了,他溫柔地吻住她的唇,思念都在行動中。 —— 第二天,清晨,天氣很冷,架子上的床單都結了冰霜,摸上去格外硌人。 阮醉裹著大款羽絨服,從頭裹到腳,站在院里停留沒半刻,又鉆進了屋里。 “沈南幸!” 她急沖沖地跑進去,帶來了一身的寒氣。 沈南幸也換上了寬大的羽絨服,將他高立的個子展現的淋漓盡致,聽到阮醉的聲音,他轉頭笑著問:“怎么了?” 阮醉倒了一杯熱水,兩眼亮晶晶的,“好冷?!?/br> 過于生動的阮醉還是很新鮮的,沈南幸看了她好一會兒,這才說:“記得把圍脖戴上?!?/br> 又怕她忘記,自己動身去拿了圍脖來,準備給她系上。 卻在戴上時,暼到她脖子上的紅印,目光幽深了些。 阮醉縮了縮脖子,目光飄到別處。 沈南幸輕聲咳了咳,仔細給她戴好。 他們起大早是因為聽說有人要資助這里,帶了好幾車的物資,準備去接應。 路上阮醉問是誰資助的? 沈南幸搖搖頭,他自己也不知道,但聽說是跟房地產什么的有關。 阮醉:“那不得好好招待?” 沈南幸點頭:“這是肯定的?!?/br> 直到他們去了那里,看見一個穿著厚實羊絨外套,腳踩馬丁靴的男人利索的從車上下來,把臉上搭著的墨鏡往下一挑,友好的跟他們打招呼。 “好久不見?!?/br> 方崢潤盯著他倆一副意料之外的表情,心情大為愉快。 第46章 我見星星 方崢潤。 趕在冬日的第一縷陽光前, 他們見到了方崢潤。 這人倒是一如既往的欠揍,他大刺刺的往前走,站在一個較高的點巡視了下四周, 轉頭問沈南幸:“物資到小學,還需要多久?” 沈南幸中規中矩的回答了一個數。 “上我的車?”方崢潤看向他倆, 表情隱藏挑釁, “還是你們自己走著去?” 沈南幸和阮醉也需要去小學做一些工作, 既然如此,既然方崢潤都這么說了,他倆完全沒有要逞強的感覺, 二話不說就上了他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