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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像以前他便聽說過有的知青為了少干活而委身村民,前幾天又聽何采薇念叨陸如音的活都不是她自己干的,而是找野男人幫忙干,所以才完成的那么好,而且很可能不止一個野男人。 沈云波忽然感到心理平衡不少。 什么一中的女神,什么陸如音,到頭來還不是個不守婦道的女人。 反觀何采薇,雖然嬌氣了點,偶爾還會對別的男人嬌滴滴的說話,但至少沒有給他戴綠帽子。這么一想,沈云波忽然覺得何采薇其實也挺好。 與此同時,他又萌生了另外一個想法:既然陸如音這么隨便,而且還有好幾個野男人,那么是不是再多他這一個也無妨? 他絲毫沒有給何采薇戴綠帽的心理負擔,因為他畢竟是男人嘛。 * 第二天一早,陸如音頂著兩個黑眼圈起來洗漱。 無他,不過是因為昨天晚上和系統吵了一夜架,所以沒有睡好。她用冷毛巾敷了敷臉,又隨手摘了兩片薄荷葉子煮在粥里用于提神醒腦,最后總算清醒一點。 因為要送柳絮去火車站,所以她今天起得格外早。蘇玉霜已經跟著教自己開拖拉機的老師傅一起在村門口等她們。 教蘇玉霜開拖拉機的老師傅姓吳,是隔壁村子的老人,話不多但非常和藹。起初他對蘇玉霜也有幾分懷疑,擔心一個女娃兒干不了這個,但幾天下來就大為改觀,直稱小蘇同志是他見過的最有開拖拉機天賦的同志。 今天只有她們幾個人進城,所以大家能舒舒服服坐在拖拉機里嘮家常。 柳絮還是有點暈車的毛病。陸如音便特意做了腌果子給她,讓她不舒服的時候便含上一顆。 腌果分青果和紅漿果兩種,紅漿果酸甜味適合開胃。而青果子則做得極酸,口感也偏脆,單是從紙包里拿出來聞一聞都嘴里直冒酸水,一般人根本吃不了,陸如音自己都不吃,但對于經常暈車的柳絮而言卻是再好不過的東西。 這個時候的火車站人還不是很多,車次全都寫在小黑板上。候車室里也沒幾把椅子,大家大多數都是站著等車。列車員穿著深藍色制服又神氣又威風,拿著哨子讓大家排隊,還需要時不時揪出一兩個蹭票的人。 陸如音特意買了兩張送站票,和蘇玉霜一路把柳絮送到火車上,三個人依依惜別了好一會兒,直到列車員吹著哨子來催促她們才匆匆跳下火車。 “記得要寫信?!彼齻儞]舞著手帕跟著車小跑兩步才停下來,柳絮也趴在窗戶邊上一個勁兒往外探頭,大家心中不免都有點感傷。 說來也奇怪,她們三個認識的時間其實并不長,但感情卻格外好,或許這就是緣分。 回去以后,蘇玉霜需要繼續學開拖拉機,所以只能把如音送到村口。 昨天已經請了半天的假為柳絮踐行,今天上午去送人也耽誤了不少時間,如果還繼續遲到也有些說不過去,于是陸如音連忙加快腳步。 但她一向半天能干一天的活,平時又熱情好心,誰偶爾有個病痛她便主動幫忙頂班,所以即使這兩天沒有按時上工也沒人說三道四,反而是主動幫她把當天的活計干了。而且還做好事不留名。 陸如音問了一圈也不知道是誰幫自己掰完玉米,最后還是唐海洋看在他們的班長情誼上告訴她是陳隊長家的小閨女陳伊水幫忙干的。 說起伊水,也不知道她最近蕁麻疹恢復得怎么樣了。陸如音這段時間忙著學習,也沒有問候。不過聽唐海洋說伊水看上去還是挺精神的,但為了保險起見陸如音還是決定下工以后再去陳家看看。 另一邊。 男女知青今天的任務雖然都是掰玉米,但卻是分開工作,東西各一半,每個人都有一片屬于自己的任務田。但班長們的任務田一般是在交界處,也是為了方便管理。 沈云波用兩根煙和一個接近交界處的男知青換了位置,他今天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誰在幫陸如音干活。但他蹲守了兩個多小時被唐海洋踹了好幾腳屁股也看見有男人到女知青的玉米地里去,至于陸如音那片地則是陳家小閨女幫忙整的。 又等了一會兒,陸如音終于出現在玉米地里,她穿著肥肥大大的黑褲子,褲腳用碎布條系住,上身是一件深色的長袖盤扣衣裳,衣裳下襟扎在褲腰里,腦袋上是一頂大草帽把整張臉都快遮住了。饒是這樣一幅打扮,還是不難看出如音的美麗。 身材頎長,腰肢不盈一握,白皙的皮膚上閃爍著晶瑩的汗珠,是玉米田里的一抹倩影。 沈云波還沒有來得及想入非非,就見這抹倩影一手一個大籮筐,背上還有第三個更大的籮筐。她把籮筐在地上一字排開,拍了拍手然后開始掰玉米。 一個、兩個、五個、十個…… 陸如音掰玉米差點掰出殘影,沈云波眼花繚亂根本看不清她的動作,沒一會兒三只大籮筐就全都滿了。 “陸同志真厲害,又一次完成了兩天的工分?!碧坪Q蠓Q贊。 沈云波看了眼自己的小半筐玉米,知道他今天的工分又要被扣……這幾天他和何采薇帶來的罐頭餅干吃的吃、送的送,都造得差不多了,但家里卻遲遲沒有郵寄新東西過來,只來了一封加急的電報,告訴他在鄉下要好好干活別再惹是生非。 唐海洋是出名的鐵面無私,絕對不可能把他原本沒有的工分給加上去。沈云波嘆了口氣,還是決定暫時自食其力一下,認命地背起筐子繼續掰玉米。但是還沒有掰兩個,他就看見一道鬼鬼祟祟的男人身影閃進玉米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