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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跳得分外快,一方面緊張不已,期待他就是云白,一方面又怕自己弄錯了人,也許此云澗并非彼云澗,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這巨大的落差感。 短短時間的等待,對曦言而言,就像過了幾百年,每一秒鐘都仿佛把她的心放在火上烤,曦言的手心已經不自覺冒出了汗,整個人也rou眼可見的緊張和焦慮。 就在這時,門開了,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走了出來。 他的氣質很冷,身邊一把佩劍,修為很高,面容俊秀,走過來的時候給人一種隱隱的壓迫感,但是曦言的心卻在瞬間掉了下去——不是。 不是云白。 短短時間,她的心像是坐過山車一般起起落落,心底難掩失落,她只能看向遠處,平復自己的心情。 若蘭在云澗出現的第一時間就迎了過去,高興道:“云弟弟?!?/br> 云澗朝她點了下頭:“若蘭姐?!?/br> 見曦言還在遠處愣著,若蘭連忙過去將已經快要失去行為能力的曦言拉了過來,向云澗介紹道:“這是我最近認識的姐妹,叫樂謠,救過我一命,你跟著叫樂謠姐就行了?!?/br> 云澗看向曦言。 曦言將心底所有的情緒強行壓下,和他打了個招呼:“你好,我叫樂謠,是若蘭的朋友?!?/br> 哪怕他不是自己要找的“云澗”,她至少不能太過失禮。 “是你?!痹茲倔@訝道。 “你認識樂謠?”若蘭也很驚訝,沒想到世界這么小,大家竟然都認識。 “有過兩面之緣?!痹茲菊f道,朝曦言一揖到底,“當初養父受傷,多虧姑娘贈藥?!?/br> 云澗這么一說,若蘭立刻聯想到什么,問道:“你是說往生草?” 云澗看向曦言,相比前幾次,她看起來憔悴了很多,原本笑容明亮的姑娘像是受了什么沉重的打擊,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沮喪的氛圍之下。 曦言現在偽裝成了仙族,但云澗知道她是魔族。他見過她兩次,每一次都印象深刻,不可能認錯。 他不知道她偽裝成仙族的用意,但是她自己不說,他也不會戳破,因此并沒有對若蘭多講,只說道:“對,那次多虧了樂謠姑娘,否則,我根本采不到往生草?!?/br> 雖然養父最后還是死了,但是恩是恩,云澗不會忘記。 若是沒有樂謠,他根本采不到往生草,甚至能不能活著回去都不一定。 這件事情若蘭也知道,往生草生在魔族,每一個去魔族采藥的散仙幾乎都是九死一生,回來不死也殘了。云澗當時年紀還很小,修為也不夠,招呼都沒打,一聲不響就走了。 他們都以為他會折在魔族,往生草不是那么好采的。以云澗當時的修為,去采往生草簡直和送死差不多。 誰知道他不但好好的回來了,甚至都沒有受傷。她當時還覺得這孩子運氣真好,沒想到是有貴人相助。 至于樂謠是怎么幫到的云澗,若蘭并沒有探究那么多。 她知道樂謠身上有很多秘密,并不是一個普通的散仙,但是她也知道樂謠是個人美心善的大好人,還救過她。知道這一點,不管她身上有多少秘密,都不妨礙她和樂謠交朋友。 曦言對云澗說的這些完全沒有印象。 不過往生草她知道,是文護法種在蝶心谷里的藥材。蝶心谷大而空曠,原本是一處危險的山谷,生了很多兇殘的魔植,被文護法看中后,他將蝶心谷清理了一番用來種珍貴藥材。 曦言閑著無聊的時候會跟文護法一起過去采藥,或者想靜一靜的時候,也會一個人跑過去。 她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幫過云澗,但既然他去采往生草,也許是什么時候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順便讓他采了吧。 這里并不是說話的地方,云澗領著兩人去了自己的屋子。 云澗的屋子相比仙子分配給她們倆的下人房要明亮寬敞很多,是一個單獨的院子,院子里有陣法防身,里面的布置也很講究,還有一面巨大的屏風,上面是百花仙子的題字。 若蘭左看右看,覺得非常稀奇。 而曦言也在偷偷觀察云澗。 云澗穿著一身白衣,腰間一把佩劍,看骨齡,年紀應該和她相仿,可能大一點。而且,他還是個散仙。 用若蘭的話說,是個修為很厲害的劍修,甚至還有一個養父,養父在百年前去世了。 不管怎么看,眼前這個云澗都完全符合小說里對男三號云澗的描述。 蒼連山在仙域以東,連住的地方都對得上。 但是,如果他才是云澗,那云白……是誰? 其實曦言并不是沒有懷疑過云白的身份,尤其是在魔宮的那段日子,云白再也沒穿過一次白衣。 但是,對曦言而言,云白是誰并不重要,只要他是云白就夠了,曦言等著他有一天可以親口告訴她他的名字,所以并沒有對這些細節刨根究底。 如今不過是那個猜測得到了證實,自始至終,她都認錯了人。 曦言和若蘭跟著云澗進去,云澗給兩人各倒了杯茶,又進去拿出了幾碟子點心和一罐仙蜜出來,放在桌子上,給她們解饞。 云澗拿出來的都是他們平時吃不到的糕點,用料極其講究。若蘭看得眼睛發亮,但并沒有立刻下手,只克制地嘗了嘗味道。 云澗說道:“你吃吧,是這里提供的,不限量,根本吃不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