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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對不住,方才是我不小心?!毖銜奶摰仄沉搜矍嗌郎系奶菨n,開始翻荷包,想要賠他這件衣裳。 “不必了?!蹦腥撕貌蝗菀字棺×丝人?,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后,又不自覺地怔了下。 “您……”雁書遲疑道,“您是認得我嗎?” 男人低聲道:“你的相貌,與我一位故人相仿?!?/br> 故人? 雁書雖有些好奇,但眼見他神色黯然,想著這八成是人家的傷心事,便沒刨根問底。 人雖說了“不必”,她還是從荷包中翻出塊銀子,塞過去當做賠償。而后也沒再多留,又自顧自地逛街去了。 她未曾回頭,也就沒注意到,身后那人看著她的背影,一動不動在原地站了許久。 第79章 .番外:雁歸來 -02- 長安的繁華超出雁書所料,叫她有些“樂不思蜀”,也愈發不明白,自家娘親那么個好熱鬧的人,怎么愣是不肯回來? 這時節天朗氣清,煙水明媚,曲江池附近的杏花開得正好,遠遠望去燦若云霞。 雁書慢悠悠地騎馬繞湖看風景,及至晌午,往附近的臨江樓用飯。她才點好酒菜,正琢磨著午后如何打發時光,便聽見西側傳來一陣sao動。 是對拉琴賣藝的父女。 上了年紀的老父親瞎著一只眼,腿腳看起來也不靈便,正左支右絀地攔在兩個男子面前,將女兒護在身后。 作者有話說: 雁書看了會兒,總算弄清發生了什么。 那桌的酒客點了幾支曲子,等人唱完之后,卻又不肯乖乖付錢,非要強迫著那姑娘陪自己喝幾杯才行。 姑娘不勝酒力,百般推脫,反倒是將他們給惹急了。 “你少在這里裝模作樣,”靠窗坐著的錦衣公子衣著華貴,散漫地斜倚在那里,不可一世道,“本公子叫你陪著喝杯酒,是給你臉面,可別不識好歹,給臉不要臉?!?/br> 他看起來年紀不算大,未及弱冠,但已是十足的紈绔模樣。 說話間,白發蒼蒼的老人重重摔倒在地,唱曲的姑娘也被按在了桌旁,面前擺著斟好的酒。 “這酒十兩銀子一壺,比你唱的那曲子值錢多了,”錦衣公子斜睨著她,似笑非笑道,“算是爺賞你的?!?/br> 他抬了抬下巴,另兩人便要灌那姑娘酒。 只是還沒成,按在她肩上的手便被重重地抽了下,隨后是那端著酒杯的手。 雁書用得力氣極大,兩人手上立時顯出一道猙獰的紅痕,吃痛叫嚷起來,沒拿穩的酒杯摔在桌上,濺得一片狼藉。 “這也太不經打了,”雁書聽著兩人狼狽的叫嚷,嘖了聲,“草包?!?/br> 說完,輕輕在那姑娘肩上拍了下,將聲音放緩了不少:“別怕,去看看你父親傷勢如何?!?/br> 錦衣公子抬眼看向她,磨了磨牙:“誰給你的狗膽來攪局,知道我的身份嗎?知道我……” “你三歲嗎?”雁書指間轉著那根打人的筷子,翻了個白眼,“是不是還要同我講講,你爹是誰???” 在小到大,她最看不上的就是這種人。 像是被她猜中了心思,面前這紈绔噎了下,氣得臉都紅了,反應過來后惡狠狠地吩咐另兩人:“給我抓住這死丫頭!” 雁書自小跟著親爹學功夫,雖說力氣有限,但收拾兩三個養尊處優的紈绔還是不在話下。 她壓根沒動腰間那柄短刀,只用了一根筷子,就將他們給抽得鬼哭狼嚎。 掌柜得知此事,連忙前來阻攔。 “碎的桌椅碗碟我來賠?!毖銜兄Z道。 “這不要緊,”掌柜見她不清楚事態,壓低聲音,小聲提醒道,“你打的,可是壽王府的小公子?!?/br> 雁書愣了下。 她自小生在西境,對朝中事務一無所知,入京后也沒想過專程去了解。但前幾日在茶樓聽說書時,曾聽旁人議論過,說今上無子,將來必定要從宗室之中挑選繼任者。 若是沒記錯,其中就提到了壽王府的長子。 有這么個兄長,也難怪眼前這小公子如此氣焰囂張。 雁書知道自己這回招惹了麻煩,但也沒肯按著掌柜的意思去低頭道歉:“是他仗勢欺人在先?!?/br> “你現在跪下來磕三個響頭,我還能饒你一命,”裴琮捂著手背上那道紅痕,恨恨道,“若不然,就別想走出這里!” “爹娘都沒叫我磕頭,你算什么東西?”雁書被他這話給氣笑了,“怎么,你還敢在此殺了我不成?” 掌柜聽得倒抽了口冷氣,頓覺頭都大了:“小姑奶奶,你這是何必?” 裴琮氣沖沖地指著雁書的鼻尖,怒道:“給我等著……” 此間僵持了會兒,隨后有小廝火急火燎地來報信:“樓下來了些侍衛?!?/br> 眾人只當是壽王府的侍衛,裴琮也恢復了先前不可一世的模樣,誰也沒想到,最先露面的是位上了年紀的內侍。 其他人皆是一頭霧水,唯有進宮面圣過的裴琮認出他來:“??偣??” 然而??偣軈s并沒如從前那樣同他客套,最先看向的,竟是一旁那氣鼓鼓的野丫頭。 “請兩位隨老奴走一趟?!?/br> 裴琮難以置信:“什么?” 雁書茫然地指了指自己:“我嗎?” “正是?!背?偣芪⑽⒁恍?,“圣駕今日蒞臨芙蓉園,聽聞此處起了爭執,特命老奴來請二位移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