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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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榮昌,替圣人做事,乃下官之福。將領又看向宋之問身后的女子,這些賊人死后腐臭數里,小娘子若是沒什么事,近些日子還是不要靠近此城門的好,以免沖撞。 宋令儀低頭微微福身,多謝將軍提醒。 離城闕不遠的酒店內雖聞不到異味,但食客仍舊稀少,綠袍官員給女子斟了一杯燒酒,皇太后雖然沒有降罪蕭家可御史臺這么多官員竟然全是些委曲求全之輩,不敢得罪皇太后也不想落個殘害宗室的罵名,審問交由刑部,是因為周興在刑部,高宗手足盡呼被除盡,長此以往,朝廷將無人敢進忠言,若我為御史,必要肅清這些污垢。 蕭婉吟接過長兄遞來的酒杯,敢說真話的不是還有御史中丞李昭德么?可他最后也選擇了明哲保身,阿兄也就嘴上說說而已,這如戰場一般的官場,官官相護誰又能舍棄屏障,甘做清風,且那御史臺親近圣人,能是那么好入的么? 蕭至崇低下頭,握緊手中的瓷杯,我投靠武三思,實只為保全家族,欲要整頓吏治,還得要有足夠的能力以及與之相當的權力,凡事都要將就變通,此路不通那便另辟蹊徑,光靠抱負只能滯留于原地。 蕭婉吟望著窗外光禿禿的城墻,出檐極深的角樓上站有放哨的士兵,城墻背面闕下即是叛軍尸首,鳳兮,鳳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已而,已而!今之從政者殆而! 今之從政者殆而蕭至崇聽后舉起酒杯呆呆的注釋著,旋即苦笑一聲道:阿爺說皇舅長房雖世代于國朝位列公卿,卻始終不如齊梁房宰相層出 蕭婉吟聽后將杯子重重砸在桌子上,我不想聽這個,旁人不知,還以為阿耶的仕途靠的是祖輩門萌,然則不過是用兒女交換的罷了,難道阿兄也要與阿耶一樣? 蕭至崇連忙擺手否決,怎會呢,七娘是我的嫡親meimei,哥哥怎舍得將你視為交換之物,不過蕭至崇猶豫的看著同胞meimei,前些年的婚事都是由父親做主,你沒有拒絕,怎如今你長大了,倒是逆反起父親來了?蕭至崇盯著同胞meimei,明知故問道:你與哥哥說實話,你是不是還惦記著王家那個小子? 蕭婉吟沒有回兄長的話,蕭至崇便表現的十分猶豫與擔憂,你與他的事情傳出后,我便派人去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他雖為王哲獨子,卻并不受王哲喜歡,也不受嫡母待見,離了王家,他還有什么嗎?你嫁過去日后跟著他定要吃不少苦。 一陣風透過窗子卷進房中,吹拂著女子額頭花鈿上的幾根碎發。 涼秋九月,上西風將樹葉吹得颯颯響,人立在風中都能感受到寒意十足的深秋之冷。 婢女蠕動著點有口脂的雙唇,瑯琊王李沖被誅,左金吾衛將軍邱神績因平亂有功加左金吾衛大將軍,響應李沖反叛的越王李貞及其女婿裴氏與親黨皆被斬首,首及掛于神都城闕之下,咦念著信里打探來的消息,小環發出一陣嘔吐的不適聲,皇太后以召歸的文昌左丞狄仁杰為豫州刺史,處置李貞在豫州的黨羽,濟州刺史薛顗與其弟一同被誅,不過駙馬都尉薛紹因為太平公主的緣故卻只杖責了一百,旋即又感慨道:太平公主還真是受寵啊,這樣的謀反罪誅連九族無功而免死,在國朝還真是少見呢。 蕭家呢? 郎君就放心吧,蕭家一點事都沒有,就是小環又陷入扭捏,似乎難以啟齒。 你不說,今兒晚上我讓廚子準備的炙鹿rou就沒你的份了。 我說我說,說還不成嘛,小環捏著紗制的袖口,因為之前李溫上門提親,雖然沒有成功,但是李貞一族被滿門抄斬,加上先前的吳國公,有流言說七姑娘克夫,是災星。 是嗎? 小環楞道:她們這樣說七姑娘,郎君不但不惱怒反倒有些高興?就連害怕也沒有。 我素來不信鬼神,更不信相生相克之事,真心之人自然不會顧忌這樣的流言,通過此事還能替她趕走一些虛偽之人,所以我為什么要惱怒?王瑾晨笑道。 哦,小環大悟道,郎君一定是想著以后就沒人敢娶七姑娘,等郎君功成名就就迎娶娘子過門,然后再將這個流言打破么? 功成名就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服化道可參考長安十二時辰與貓妖傳。 武則天稱帝前幾年非常非常亂,除了內憂還有外患。 第24章 丑人心 垂拱四年冬,各州貢人隨貢品入京,自越王李貞父子造反后的幾月內連續審訊、查出黨羽數千余人,或連坐斬首或抄家流放,此后朝廷陷入了長達數月之久的恐慌中,武后的變革逐漸走向勝利。 父親若不應,我便不赴試終身不娶。 荒唐!御史中丞李昭德拍響桌案,大怒道:你為了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前程都不要了嗎?天底下怎會有你這樣糊涂的人? 從小到大兒只喜歡她,若不能娶為妻子,兒要這前程與仕途做什么?李元符第一次歪著腦袋忤逆父親,且態度異常堅決。 李昭德望著兒子,恨鐵不成鋼道:你知不知道外人是怎么傳她的,你想讓災星進來禍害家門嗎? 災星?李元符冷冷的盯著父親,這天底下哪有什么災星,有的只是自私到了極點的人心,她們憑什么污蔑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一家一族的衰敗,與一個未過門的小娘子有什么關系?難道不是因為她時運不濟而選了這樣一個夫家被夫家拖累與牽連嗎?為什么要全都推到她的身上說她是災星呢,真是可笑至極。 李昭德被兒子的話所驚,旋即長吸了一口氣,他之所以不答應除了名聲便還有另外一層原因,李昭德于心中也是效忠李氏的唐臣,天后借瑯琊王造反將宗室盡除之,大唐我與她父是故交,可她的同胞兄長蕭至崇卻攀附武三思,二郎,這樣的人不可取啊。 阿爺。李元符跪著爬到父親膝前,若不與武家人相交蕭少監恐怕早就被酷吏誣陷以同謀罪論處了,兒子娶的只是蕭家七娘,與蕭至崇沒有一點關系,嫁夫隨夫,日后入朝兒子一定會躲開他們家不與之同流合污的。 皇太后多疑,蕭家的處境隨時都可能因越王李貞之事而獲罪,為父不希望你做涼薄之人,可也不愿你太過癡情。 阿爺不是時常說要恢復先祖基業還政李唐嗎,兒聽聞蕭至崇素來疼愛這個meimei,若兒能娶得七娘為妻,說不定還能說服大舅子。 李元符的話觸動了父親,只是他們不知道,在一之之后所有的夢都將醒來。 太初宮 內侍邁著穩健的步伐進入大殿,啟稟殿下,吏部天官尚書求見。 皇太后側躺在龍榻上,年輕的女官蹲在身側輕輕捶打著她酸澀的部位,殿下可覺得舒適了些? 皇太后抬手,婉兒,你先下去吧。 女官停下手起身,喏。 太平那兒還要勞你多多勸導。 妾明白。 女官離去后皇太后穿上鞋子坐好,讓天官尚書進來。 喏。 紫袍端著笏板走入殿中,到合適的距離時低頭看著笏板跪伏道:臣天官尚書叩見皇太后殿下,愿殿下身體康泰。 要進入年尾了,吏部考核官員的結果也該出來了吧? 回殿下,是。紫袍從袖子里抽出一份冊子交由內侍轉呈,高官之列由,左肅政大夫騫味道、夏官侍郎王本立待升遷,二人都是進士出身的老臣,考功不相上下,但六部尚書之位的空缺只有一人,還請皇太后殿下親批。 騫味道,王本立?;侍笸鴥宰又杏涊d的二人事跡,都是功過皆有之人啊 見皇太后也猶豫,天官尚書便道:王侍郎曾被狄仁杰彈劾過,內廷有案底,騫味道因推卸責任而罷相。 按以往,吾定會挑那個容貌上乘者,然尚書省之官非同小可,既然能力相當,又是幾朝元老便同授同鳳閣鸞臺平章事。 同平章事,官員驚道:殿下要讓王本立做宰相? 怎么,卿有意見? 臣不敢。 其余非省內官吏拿捏不了主意的,便先選人品,其次樣貌。 喏。 騫味道與王本立二人并授同平章事后引來不少朝官的閑言碎語。 王立本可是先帝朝的寵臣,到了圣人這一朝不但一點事沒有,竟然還能拜相。 能屈能伸,這才是大丈夫,而且人家年輕的時候可是京城里有名的翩翩公子呢,才貌雙全,這才使得高宗皇帝愛之甚篤,還在狄公跟前替其求情。 垂拱四年十一月,在太平公主早產誕下一名男嬰后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洛陽大獄就傳來了薛紹餓死的消息。 少府少監蕭安介因與越王李貞聯姻之事,以與其長史蕭德宗密謀串通之罪遭到陷害,后因李溫揭發之功而兩家又無實質定親,遂無罪被釋,并由此遷為少府監,升遷不久便因驚悸一病不起。 房中傳來沉悶又急促的咳嗽聲,六合靴站定在臺階下不再朝前,蕭至崇唉聲嘆氣的解釋道:父親自獄中回來就一病不起,已經向殿下遞了辭呈,時至今日父親已臥榻多日食不能自理,一會見到了還請御史中丞海涵。 李昭德望著房門,打算進入探望,我與阿兄認識多年,他身體一直健朗,為何突然犯??? 蕭至崇搖頭,從大獄回來后,父親犯了驚悸,訪遍洛陽名醫皆束手無策。 屋內侍疾的是蕭安介最為寵愛的幼女,望著氣色有好轉的父親,蕭婉吟沒有敢問及獄中之事。 前陣子的病使得蕭安介面瘦枯黃,如今剛恢復了些氣色靜靜躺在床上,外面是什么人? 婢女從窗口望去一眼,回阿郎,是郎君與御史中丞。 李昭德? 蕭安介強撐著想要爬起,隨后被幼女蕭婉吟按住,阿耶,女兒替您去吧。 剛到門口,房門便自動從內打開,露面的是個年輕女子,阿兄,李中丞。 蕭公還好么?李昭德急問道。 蕭婉吟搖頭,阿耶就在里面,李中丞進去吧。 李昭德捏了一把手旋即跨步入內,哭喪著臉走上前附身一把握住蕭安介的手喊道:阿兄。 殿下多疑,能避宗室便不要與之相交,更不要袒護,否則蕭安介緊握著李昭德的手提醒道。 我知道,這次我過來是來向阿兄道歉的,之前聽信流言讓犬子與令愛解除了定親,如今兩個孩子年歲漸長,不敢再耽誤下去,還請阿兄原諒我這個小人之舉。李昭德說得極為誠懇。 蕭安介父子與蕭婉吟都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李家竟然還會過來提親,蕭至崇覆在meimei耳側小聲道:這多半是元符自己的意思,他之前來找過我幾次,對你很是癡情。 蕭婉吟抬手將兄長推開,難道因為他喜歡我就要嫁了?這是哪門子道理? 不知道李昭德與蕭安介嘀咕了什么,只見蕭安介招手,七娘。 阿耶。 你與元符相識多年,他待你一片真心,且答應永不納妾 阿耶,我不嫁,若是真心,為何退婚時不見真心?蕭李兩家的退婚比當初定婚還要順利,長輩們只是演了一場心知肚明的假戲。 人都有難處,誰都一樣,為父如今沒別的期望,只希望能在臨死前見到你出嫁。蕭安介緊握著女兒的手,顫抖道:為父不想耽誤你啊。父死,未出嫁的息女戴孝三年,禁婚嫁,蕭安介怕自己挺不過去而誤了姑娘的青春。 七娘,你就應了你阿爺吧,李中丞親自登門,元符公子又一直心心念念于你。母親崔氏也在旁邊勸阻。 蕭婉吟征在原地,父親的哀求像是逼迫,逼迫她妥協,她逃不開世俗,也逃不開親情的束縛。 見meimei沒有反應,蕭至崇害怕會做出令父親病情加重的事,便趕忙上前小聲道:大人病重,你先當面應了,然后 【父親若是真的疼愛你,便會尊重你的選擇,而不是在你拒絕之后大發雷霆的責罵你,而不是為難你、要挾你,讓你順著他的意愿做所有事?!?/br> 六姊姊的話與父親母親的話還有兄長的話夾雜在一起,聲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忍耐與沖破交疊在腦海中仿佛就要炸裂,蕭婉吟睜著一動不動的眼睛旋即將手猛的抽開,我不要! 一陣狂風越過山丘刮向山陰縣,寺廟佛塔出檐下掛著的銅鈴被風吹得叮當作響。 王瑾晨裹著裘衣從輪椅上滾落,緊緊揪著左胸口前的衣裳喘氣,骨節分明的手上都能在冬日看到明顯的青筋。 哐當!院口傳來藥碗砸碎的聲音,郎君。 被嚇得臉色蒼白的小環急急忙忙跑上前,小奴這才離開去拿個藥的功夫 沒事。王瑾晨攙著她從地上爬起,我不知道為何突然心絞痛。 心絞痛? 已經沒事了。王瑾晨順了一口氣,松開左胸柔軟處已被握得褶皺的衣襟。 小環扶著她坐好后一把癱坐在怪石上,摸著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您可嚇死小奴了。 王瑾晨伸手撥動著她剛剛零散下的碎發,你放心吧,我舍不得死。 小環揣起手,側頭鼓起腮幫子道:我看,郎君是舍不得七姑娘才對,也是,溫香軟玉誰不喜歡,誰又舍得心上人呢。 王瑾晨收回手在小環的腦袋上輕拍了一下,你這丫頭,盡說些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