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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下來呀,站著干什么?”白依依伸手,隔著餐桌,想要拽著傅英坐下,傅英敏捷的避開,白依依臉色一下子變了。 傅英坐下,心不在焉,沒有及時發現妻子的不對勁。 * 傅辰砂紳士的幫女士拉開椅子,葉忘憂道了謝,坐下。 “不用這么客氣的,為老婆服務,天經地義?!?/br> 葉忘憂不知該說些什么,侍者遞來兩份菜單,她低頭假裝翻看菜單。 “忘憂,要不要換一家餐廳?”傅辰砂湊過來,輕聲問。 “?” “我看你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彼忉尩溃骸叭绻鼞n實在是不開心,我們換一個地方吃飯吧?” 傅辰砂理直氣壯地甩鍋給傅英。 “不必了,”葉忘憂說:“也沒有到那地步?!?/br> 沒有到與傅英白依依在同一個餐廳吃飯,她就食不下咽,這有點夸張了。 她對傅辰砂笑笑。 “剛剛,我是不是嚇到忘憂了?”傅辰砂溫聲問,給自己找補。 葉忘憂聞言,點了點頭,有些心不在焉的翻著菜單,說:“有一點?!?/br> “其實,我平常不是這樣的?!毙⌒÷暤穆裨?。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葉忘憂認真聆聽,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含糊不清的問:“你平常哪樣的?” 傅辰砂不經意間露出一個溫柔含蓄的微笑。 “就現在這樣啊,彬彬有禮,斯文儒雅?!备党缴皩λf話時音量總是控制得很好,不大不小,要葉忘憂專心聆聽,聲音低沉又軟綿,像是一大塊奶油栗子蛋糕,每一句聽在耳朵里,都像極了黏糊糊的撒嬌。 若不是五年前見過對方桀驁不馴的樣子,方才又見他冷著臉訓斥晚輩,葉忘憂會誤認為他是個愛撒嬌,單純沒心機的大男孩。 聽見傅辰砂對自我的評價,她差點將喝入嘴中的水噴出,連忙捂住嘴,別開臉。 “咳咳咳咳……”她被嗆到了,彎下腰,猛烈的咳嗽,緩解不適。 傅辰砂做勢起身要過來,葉忘憂抬手拒絕,示意他自己沒事。 “你對自己的定位,是不是有什么誤解?”葉忘憂緩過來后,哭笑不得的從牙縫中擠出問話。 “忘憂認為我平日里是怎樣的?”傅辰砂把問話拋了回來,他闔上了菜單,雙手交疊,撐著下頜,目光專注的看著她。 這話問倒了葉忘憂,她對傅辰砂并不了解,唯一的了解還是昨晚上游戲下線后,嘗試性的在某度搜索了一下對方,看看能不能出來點什么,沒想到,網上真的有關傅辰砂的個人詳細介紹,里頭詳細寫了傅辰砂的名門出身,以及他高考近乎滿分,拒了清北,選擇上F大,后跳級畢業,留學斯坦福大學,回國后的第一年在傅氏集團任普通職工,第二年空降接手傅氏集團,成為傅氏總裁,率領傅氏簽下幾樁大生意的光輝事跡。 葉忘憂都能想象得出,傅辰砂“臥底”成部門的小職工,平日里默不作聲的辦事,第二年接手傅氏集團,化身大BOSS,同事內心的陰影。 誰私下里還沒有幾個除了大老板的小群了! #老板竟在我身邊# #當著老板的面說他們家壞話的那些年# 葉忘憂沉思了一會兒,實在是想不出評詞,只得干巴巴的重復傅辰砂的“彬彬有禮、儒雅斯文”。說完后,臉頰有點兒發燙,她立馬招來侍者,要點菜。 侍者說:“晚上好,先生、女士,很高興為您們服務。今晚本店的特色菜是牛rou,白汁燴小牛rou,配菜有蘑菇、洋蔥?!?/br> “今晚的湯是酥皮洋蔥湯?!?/br> 葉忘憂點了點頭,不假思索的點了侍者推薦的菜,傅辰砂遞上菜單,對侍者說:“我也一樣?!?/br> 侍者下了單,拿著菜單遠去。 傅辰砂笑吟吟的凝著她,目光如炬。 “我去一下廁所?!比~忘憂找了借口,想要單獨喘口氣。 葉忘憂在廁所附近遇見了傅英,她假裝鎮定的撩了一下耳畔的碎發,腰背挺得筆直,高腰的魚尾裙輕巧的束住纖細的腰肢,襯衫解開了第二顆扣子,纖細的腰肢顯得胸前鼓鼓囊囊的,一張臉蛋兒輕施脂粉,眼波流轉間,美艷嫵媚,她目不斜視的與對方擦肩而過。 兩個人擦肩而過,葉忘憂松了口氣,心中說不出來是失望還是隱隱期盼什么,心如擂鼓,心臟跳動的頻率比方才快了許多,胸腔中似乎有某種濃烈的情感要噴涌而出。 應該不是愛意,葉忘憂清楚,在這一場暗戀的博弈中,她這個失敗者最后的驕傲是沒太真情實感的深愛過他。 “忘憂——”傅英喊住了她。 葉忘憂止住往前走的步伐。 她眨了眨眼眸,眼底籠上一層薄霧,一時間思緒萬千,等轉過身,臉上露出虛假的笑意,問:“有事嗎?” 傅英看著她,她笑著回視,只不過,兩人的身份今非昔比。 一雙布滿寒冰的眼里有著葉忘憂看不懂的暗潮涌動,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鼻翼微張,他看著她欲言又止,最終只是低下頭,輕聲說:“打擾了?!?/br> 葉忘憂有些驚愕的看著他,一頭霧水。 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在葉忘憂的驚愕中,他轉身,急匆匆的離開了。 他走得很急,很匆忙,身后似乎有猛虎追趕般,恨不得迅速消失。 --